第12章 （12）争宠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小店里，大狗咕噜着趴在仪良腿上，被仪良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
大狗眯着眼睛，尾巴摇地向螺旋桨一样。
下午，小店的采光还不错。
系统久违地响了一声：
[支线任务：自我提升]
[任务目标：看完一本书]
[期限：无限制]
正好现在闲的无聊，仪良从货架上随便摸了一本书，准备找点事干，顺便完成任务。
他完全没注意到，在他伸手之前，书脊上写的是《放松心情：长寿的秘诀》。
而他拿到手里之后，书脊上变成了《咒物详解》。
克罗威和德雷都看到了这一幕，但他们没有一丝一毫挪动的意思，全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刚刚那一阵，他们都想让对方开口借笔，奈何谁都没上当，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干坐着。
克罗威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他眼中，“神”能做到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德雷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双眼猛的瞪大。
“喂，你一点都不惊讶吗？”他踢了踢克罗威的腿，“哦，不好意思，忘了你连通用语都不会。”
克罗威踹了他一脚：“有话就说。”
德雷却罕见地没有回应。
他盯着那本书的书脊：“那是，天母咒？”
天母咒，是仅有天母教派掌握的语言。
据天母教派所说，“天母咒”是天母为祂的子民留下的咒言，用在仪式上也的确有奇效。
但是……
“用天母咒写成的书？”德雷不自觉念出来。
此刻，他无比希望身边坐着的是个学者，而不是克罗威这个傻大个。
仪良没注意客人们都在想些什么，他一手撸着狗子，一手翻开书。
书的扉页写着：【咒物，承载情感与力量的物品。只要支付得起代价，就能发挥它们储藏的力量。】
【这本书承载着铸日者对咒物的所有研究，希望有后继之人能继承我的衣钵。】
仪良瞬间来了兴趣。
这种以神秘力量做开头，第一人称视角记载实验的书，他的印象中都是很有意思的小说。
比如某巫妖，比如某基金会。
他饶有兴致地翻开下一页。
目录里，这本书把咒物分成了D到A四级，D级是“短时咒物”，C级是“长时咒物”，B级是“神性咒物”，A级是“唯一性咒物”。
其中，“短时咒物”是简单的阵法就能获得的，“长时咒物”则复杂得多。
“神性咒物”必须要仪式中含有“神”相关的材料作为辅助，而“唯一性咒物”伴随着“神”存在，一般人难以获取。
仪良兴致上来，迅速翻到“唯一性咒物”那一段。
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中二期。
而仪良，作为男大，不中二是不可能的。
卡尔回到小店，看到的，就是认真看书的仪良，还有坐得端正的克罗威和德雷。
他搂着爱莉，大步上前：“你们……”
德雷和克罗威双双抬头：“要去你去。”
仪良看书的时间里，德雷向克罗威详尽描述了他看到的虫翼和虫肢。
如果不是亲自被几丁质虫肢扼住腿，克罗威是不会信的。
但现在，嗡嗡的虫鸣也在他耳膜边振翅，越靠近仪良就越严重。
“我提议，我们换个目标。”这次是克罗威说的。
“属于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卡尔并不赞同，他走到前台前，“我想借一下……”
虫肢从墙壁的缝隙中钻出，顺着桌子的遮掩，扼住卡尔的腿。
卡尔面色一紧，“泥”途径的变换让他的腿融化成黑泥，勉强逃过了被刺穿的命运。
“借一下……笔……”他强撑着说完。
钻心的疼痛在他的腿上蔓延，尽管黑泥并不会被刺穿，但它无法屏蔽感觉。
仪良放下手中的书，举起银白钢笔：“这个？”
卡尔想点头，但嗡嗡的虫鸣制止了他，幻彩的斑点在他眼前旋转，试图杜绝他的同意。
德雷怜悯地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这是咒物的排斥特性。
少部分咒物会有模糊的思维，它们会为自己选择主人，并且一旦选定，就不会更改。
店主人手中的钢笔明显是认定他了，只要有人想把它带走，就会被攻击。
很少有人了解咒物的排斥特性，但德雷在当行商的保镖时见得东西太多，对这方面稍微有一些了解。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去碰这支笔了。
卡尔和笔僵持着，无法同意，也无法脱身。
即使他的血肉变成黑泥，虫肢依旧能勾住他的骨骼，把他束缚在这里。
大狗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从仪良腿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
它张开嘴，把银白钢笔叼在嘴里，威慑性地用牙齿磨着它银白色的几丁质外骨骼。
这只钢笔，是“虫”道途的唯一性咒物。
它的能力是让写下的内容成真。
虽然听起来很强，但成真所需要的力量，它会从持有者身上吸取。
对大多数人而言，仅仅是拿起它都很困难。
即使是“新教”或“家族”的教宗那个层级的共鸣者，也只能拿起它写一两个简单的字罢了。
因此，它一直被弃置在这片偏远的雾气里，直到被系统捡回来。
在仪良身上，银白钢笔久违地体验到了取之不竭的力量。
仪良不仅能轻松拿起它，甚至能用它画一整张设计图。
对银白钢笔来说，这简直跟一个乞丐进了自助餐厅一样，它想离开才有鬼。
但对大狗来说，它的主人，仪良，竟然一直捏着这支笔！
现在有一个临时摆脱笔的机会，它用笔磨了磨牙后，放到了卡尔手上。
卡尔往下一栽，差点没摔下去。
对于能量不足的人来说，银白钢笔的重量需要以吨去计算。
大狗做完这一切，迅速爬回仪良腿上，生怕有人占了这个位置。
“你啊。”仪良笑着揉了揉狗头。
卡尔只是托着笔，就用光了全部力气。
这不是办法，他做不到带着笔离开。
他轻轻咳了一声，开口：“咳，抱歉，我，我还想向您借一下，您的……呃，您的宠物……”
大狗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