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兽与人
伦琴城。
短短几日时间逝去，一转眼间，比武大会所引发的影响逐渐散去。
整个伦琴城似乎逐渐恢复了此前的模样，变得平静了许多。
除了少数人之外，这次大会并未影响到更多人的生活。对于许多人来说，国王也好，其他人也罢，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所需要做的，便是挣扎着，生活每一天罢了。
当然，这仅仅只是对大多数人来说。对于想要谋取权利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不过在此刻，卡蓬暂时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此刻的他，已经得到了巫师的传承，其他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次要了。
“卡蓬，你真的要离开么?”
庄园之外，望着身前的卡蓬，萨克森的脸上带着些惊讶：“现在已经是冬季，不是个适合赶路的日子。”
“没有办法。”站在萨克森身前，卡蓬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看上去一如既往，“在我的家乡，我的父亲还在等着我。”
“我答应他要回去，就不想失约。”
“这样……”萨克森这才有些恍然，有些惋惜的开口：“可惜，我还想带你去东境海看看。”
“会有机会的。”
“什么时候离开?”
萨克森认真开口，望着卡蓬说道：“到时候，我送你出城。”
“应该是明天。”卡蓬笑了笑：“劳烦您了。”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说着这话，萨克森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们在这里交谈了片刻，随后才各自离开。
过了片刻，站在原地，卡蓬望着萨克森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于此同时，在遥远的南行省，原本属于凯林家族的领地内，正在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
……
冷风薄薄，零星瓣瓣。
凯林家族的河湾领地内，以宽达六米的河湾为线，一方是以伯恩山伯爵为首的王国贵族军团，一方是被兽人占据，靠着坚固城堡防守的异族。
冒着严寒，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钻进了主帅营帐，在营帐中，伯恩山山伯爵等贵族正聚集在一起，商讨着该如何进攻城堡。
早在一个多月前，伯恩山伯爵便召集了军队，准备军粮、器械和物资。
而现在，他们已经彻底集结好了军队，将城堡团团围住，准备彻底攻下凯林家族的城堡，消灭里面的兽人和受到“挟持”的人类守军。
“根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那群兽人大概有三百个，而城堡内还有七十名左右的弩手和弓箭手。”
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贵族说话了，告知了众人敌军的信息。
“该死，这群渣滓！居然投靠了兽人！”
有暴脾气的人忍不住骂了起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属于凯林家族的守军竟然会投靠兽人，助纣为虐。
“好了，昆特先生来了，听听他的意见吧。”
正当壮年的伯恩山伯爵看到黑袍老者进入营帐之后，便发言阻止了众人的争吵。
他们为了夺回属于人类的领地，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集结了接近两千人的部队，贵族们的一千五百士兵和五百个雇佣兵。
按照这位昆特智者的估计，伯恩山伯爵在本次围城战中需要消耗价值七十二万第纳尔的粮食，这并不包括肉类，只是纯粹的主粮。
而雇佣兵方面的花销也是巨大，预计在一个月后才能攻下城池，粮食的消耗加上雇佣费用，已经超过了百万。这已经是伯爵大人一年左右的收入了。
“各位大人。”
在向诸位贵族行礼之后，昆特学者在伯爵的示意下开始介绍起他的思路。
“诸位请看，南北的河道被这座城堡牢牢遏制，敌军的弓弩手也大部分被布置在此，如果不能尽快拔出这些眼中钉，那将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昆特先生，这点不用担心，我们会用投石车狠狠砸碎那群臭虫！”
大胡子贵族瓮声瓮气地说着。
“如此就好。我们的营地建立在南部的山头，这里视野开阔，也不容易被敌军偷袭，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放松，应该加强巡逻。”老者昆特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外，我觉得佣兵的位置应该换一换，将他们安排在营地外靠近敌人一侧，将亲信安排在靠近营地的位置。”
“很好。”
伯恩山伯爵点点头，表示认可。
“伯爵大人，我有一个建议。在正式攻城前，肯定会有士兵试图劫掠费伦城以及那些村庄。我毫不意外，他们将发现哪里已经被敌军搜刮过了一遍。虽然那些守军，城镇居民中有部分也参与了叛乱，但为了您的名声考虑，请务必约束好那些士兵，尤其是见钱眼开的佣兵。”
“好了，昆特先生，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的攻城部分呢，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大师。”
伯恩山伯爵打断了昆特的发言，让他回到攻城的话题来。
昆特微微躬身后说道：“请原谅我的多言。这座城堡是凯林家族继承并且上百年的经营成果，如今我们却不得不面对那些雄伟的工事。”
“虽然这座城堡不是很大，但是主楼却异常的高，主楼四角的四座塔楼有43帕尺高（约12米），主楼则是有35帕尺高（约9米），想必哪位兽人王就呆在里面。主楼东北侧连接着一处较矮的要塞，您将从南面进攻城墙。”
“攻击方式应该用云梯冲上城墙，云梯要建得厚实些，并且在顶部安装倒勾。不过这种方式伤亡会很大，应该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使用。第二种则是使用投石机，在我的指导下，已经建造好了两台张力投石机，一台长臂投石机，还有三架撞锤车。由于时间限制，攻城塔楼并没有建设完毕，预计还还需要十天时间。”
“鉴于这座城堡修建得非常坚固，防御工事也非常完善，藏在暗处的弓弩手会放出暗箭，滚油和落石也将造成非常可怕的杀伤。而且，即便攻陷了这座城堡，攻城器械也很难对主楼部分造成有效的破坏。”
“一旦时间拖得太久，等到大雪覆盖地面，辎重运输将变得困难，同时所需要的钱粮也是巨大的。我有一个特殊的办法，那就是召集大量的居民，让他们在城堡的南侧挖掘隧道，一直挖到主塔底部，用结实的橡木或者铁木支撑隧道防止坍塌。”
“我还建议准备用五十头肥猪，将猪油熬制成油脂，等到隧道挖掘好之后，把油脂装进桶内滚入隧道，在里边装满引火物，最后点燃……我预计这至少能让主塔的一面倒塌。进攻主塔可能比攻陷城墙更加艰辛，这确实是一座集合了数代人努力的坚固要塞，即使无法成功，也不必担心。根据我的估计，城堡内的食物最多供他们坚持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