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来啊！比比谁更疯啊！
夜幕下，冷风如刀，星空隐约映照着两道飞逝的身影。
李长赢脚下的飞剑犹如一道银光，划破长空，但他的面容透着一丝凝重。
身后，别哲圣如同狂暴的战车，其异形的怪物双腿在地面上留下一串串扭曲的足迹，带起飞扬的尘土和碎石。
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仿佛震颤，他的速度竟在逐渐超越李长赢的飞剑，使得追逐变得更加惊心动魄。
“不是，这家伙跑的比我飞的还快？！那腿到底是从什么上面截下来的？！”
李长赢暗暗紧咬牙关，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他已经施展出自己目前从肉身上读到的所有御剑加速之术，飞剑在空中划出错综复杂的轨迹，试图甩开这个恐怖的追踪者。
然而，别哲圣的速度不减，他的脚步在地面上犹如打雷，爆发出令人胆寒的轰鸣声，挥洒出的泥土和石块如同流星雨般射向李长赢。
两者间的距离时拉近时又拉远，李长赢不断变换路线，穿梭于森林和山谷之间，试图利用地形阻挠追击。
但别哲圣明明已经半疯，却仿佛得到了野兽般的直觉和野性，使他能够轻易穿越各种障碍，持续不断地追逐。
不管是什么地形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恐怕现在的别哲圣一座小山都能撞的过去！
‘李长赢我早说了不能这样杀.....’
林依霜看了一眼身后，感觉有点晕车。
‘什么不能不能，如果这个怪物还是全盛时期我们跑的机会都没有，既然甩不掉，那就找个地方坑死他！’
李长赢迅速转换方向，就要找个适合的战场再站一场，突然，莫名的经文声在他耳边响起。
混乱交织的空气中，别哲圣那布满骨刺的喉咙发出了沙哑而扭曲的声音，嘶吼着古老语言的开篇：
“大道无形，混沌初开，虚无孕育诸神秘妙。”
随着这诵经之声落下，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令人不安的变异。
原本就不属于人类范畴的形态变得更加诡异和恐怖，骨刺不断增长，肌肉膨胀、扭曲，仿佛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和狂笑。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他在他妈的念什么东西？！”
空气中充斥着肉体变异的裂开声和骨头生长的咔咔声，整个场景如同噩梦般逼真。
但是这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是这玩意好像不止会影响念诵者！
李长赢感觉到，随着别哲圣的一句念诵，一种不可名状的精神波动开始弥漫开来。
他的大脑如同被无数疯狂的呓语填塞，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扭曲和混沌的力量。
这些呓语在他脑海中回响，如同千万只虫蚁在其思维中穿行，每移动一步，都带来难以承受的痛苦和混乱。
李长赢只能紧咬牙关，竭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李长赢？！你怎么了？！’
林依霜大惊，就见到李长赢将手背塞进嘴里狠狠一咬，鲜血顿时溢满整个口腔。
借着手掌的剧痛，李长赢这才稍微从呓语之中夺回了一点神智，心中惊讶道：
‘为什么你没事？！你没听到他刚才念的那个奇怪东西？’
‘什么奇怪东西？【大道无形，混沌初开，虚无孕育诸神秘妙......】不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经文...怎么了吗？’
“？”
“算了，先不管了。”
李长赢一个侧身躲开了突然刺来的骨刺，抬手一剑与更加扭曲的别哲圣硬拼了一下。
也就是这简单的一个接触，他脑海之中的疯狂呓语更甚，李长赢不由得捂了捂脑袋，借着别哲圣的力道倒飞而出。
‘李长赢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跑了两步就捂着脑袋几乎要坠机的李长赢，林依霜连忙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那一句经文好像....好像会导致疯狂？妈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诡仙世界？
这老怪物是仗着自己已经半疯了，一下子追不上老子就要拉着老子一起疯吗？！靠，甩不开了！”
“妈的，拼了！”
李长赢再一次被呓语搞得几乎坠机，干脆一个侧转，剑光一闪之间斩断了周围的树木，清理出一片空间。
此时，他眼前已经出现了无数影影绰绰的虚影，若不是有林依霜作对照可以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李长赢甚至怀疑自己已经疯了。
“恶...来...”
别哲圣嘶哑的声音伴随着树木被撞破碾倒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一道黑影骤然碾碎前方的一切障碍，出现在李长赢的面前。
此时别哲圣的形态已远离人类的极限，变成了一具不断扭曲的怪物。
他的肌肉不规则地膨胀，肤色变得苍白且透着青黑。
无数尖锐的骨刺从他的皮肤里突兀地生长出来，随着每一次呼吸，这些骨刺像是活物一般扭动，释放出可怖的响声。
“老东西，你他娘的还真拼啊！”
李长赢狞笑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抬手，双手掐诀，之前他一直不敢动用这个，就是怕真的把自己玩疯了。
现在既然大家都已经疯到了这份上，那老子也跟你一起疯！
‘等一下，李长赢，你等等！我可还没疯......’
林依霜大惊，想阻止已经太晚。
“法相——恒虚天祖相”
别哲圣同时出手，一瞬间，无数骨刺将李长赢上上下下洞穿成筛子。
但是李长赢的身体却没有哪怕一丝摇晃，伤口之中也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他站在原地，脸上的狞笑已经让整张脸都变得扭曲，眼前影影绰绰的虚影让他只感觉自己如堕鬼蜮。
既然如此，那就更疯一点！更疯一点！更疯一点！
诡异的虚影在他身后展现，无始无终，无形无相。其形态如云雾般变幻，时而凝聚成庞大的星云状，时而散为混沌虚无的黑雾。
“老怪物！再拼一招！”
他一步踏出，骨刺将他的肉身分割，可是那些伤口随即又复原，就好像是伤口之中只是虚无，并不真实存在一般。
而别哲圣只是再一次发出一声嘶吼，身形骤然而动，一拳狠狠轰向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