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突然改剧本
解决了西门庆和王婆的定罪，林凡又走向一旁的潘金莲面前。
“潘金莲，你认不认罪啊？”
潘金莲被看得很紧张，差点就要点头，还是李博大喝一声：“等等！我的当事人有权保持沉默。”
林凡满不在乎，挥了挥手，说道：“行啊，她不说话，那就你来说咯。”
咚咚咚。
叶志文清喝一声：“请所有人回到原位，遵守法庭纪律！”
听到法官发话了，林凡这才回到座位上坐好。
叶志文扫了几人一眼，又说：“现在，轮到潘金莲及其诉讼代理人提问，检方回答。”
李博这才用锐利的眼神看向林凡，林老板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眼神确实有几分杀气。
“请问检方，你是否有证据证明，实施杀人行为的人就是潘金莲呢？”
林凡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已经有目击证人武松的证词了，还不够吗？”
李博又对叶志文说：“请法官让武松出庭作证。”
这属于正当要求，而且武松也在场，叶志文便同意了请求：“允许武松出庭作证，并接受询问。”
在法警的带领下，齐嘉石扮演的武松站了出来。
叶志文又看向李博：“辩护人，你可以提问了。”
李博先是谢谢法官，然后又向武松提问：“武松，凶杀案发生后，你是否出现在现场？”
面对询问，武松懵逼了。不只是武松，参加演出的其他人也都懵逼了，后台看戏的主持人以及所有参与了彩排的人也都懵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询问武松？
这踏马怎么跟排练的不一样啊！
没错，平时排练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按照原来的剧情，林凡会拿出一件件证据，证明潘金莲的罪行，中间会穿插一些小品类型的笑话，最后法官给所有嫌疑人定罪量刑，演出结束。
原来的流程里，根本就没有让武松出庭接受询问的环节。
见情况不对，主持人急忙偷偷小跑到法学院领导们的位置那里，小声把情况说了一遍。
饶是见多了意外的邓云也被吓了一跳：“什么意思，这帮人临时改剧本？”
主持人摇摇头：“好像不是所有演员都知情，看样子是林凡、叶志文和李博三个人的主意。”
陈建锋也有点担心：“这三个人就是师兄看好的年轻人吧？也太胆大了，万一把演出毁了可就遭了。”
作为湘大法学的忠实校友，陈建锋可不希望好好一场院庆晚会最终以闹剧收场。
倒是廖华山非常镇静，老神在在地笑道：“呵呵，这才有意思嘛，那种走既定剧本的模拟法庭见得多了，换换口味也好。”
见自己的师兄这么有信心，陈建锋也不再多说，而是静静看戏。
舞台上，武松依然在发愣，不明白李博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但李博却又大声询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证人武松，我再问你一遍，你到达现场后，杀人行为是否已经发生？又或者说，你到达现场的时候，武大郎是不是已经死了？”
武松（齐嘉石）人麻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按水浒传小说里的内容来答复：
“对，我到达现场的时候，我哥哥已经死了。”
李博又问：“你有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
武松心一横：妈的，既然你们不按剧本走，那我也放飞自我了。
“我看到了，就是潘金莲动的手。”
咚。
叶志文一敲法槌。
“潘金莲，武松说的是真的吗？”
被告席上，潘金莲（陈雨真）若有所思：看这样子，林凡他们应该是让我们反抗的激烈一点。之前排练的内容，只是为了过审。
可是，林凡他们想要做什么改动，陈雨真就想不通了，因此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不过有一点陈雨真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个时候她不能认罪。
可应该说什么话呢？
陈雨真想到了林凡平时骂人和开玩笑的口头禅……
于是舞台上，潘金莲突然大叫一声：“这个必养的血口喷人！”
咚。
法槌声猛地响起。
“什么养的？他是必养的，那你是什么养的？法庭上说话注意点！”
哗啦啦。
台下，学生们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那是女神的滤镜。
天呐，女神怎么会说出这么粗鄙的话？
不过你还真别说，这话听着真挺给力的。
公诉席上，林凡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他妈的陈雨真，这话是能说的吗？
这时候，李博再度向武松提问：“武松，请你如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杀人凶手行凶？又或者说，潘金莲和王婆，到底谁才是杀人凶手？”
武松无奈，只能摇头：“我没有看到行凶过程，我到达现场的时候杀人行为已经终止了。”
在武松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齐嘉石转而又对检察院提出问题。
“请问检方，你们有证据能够证明具体是谁实施了杀人行为吗？”
林凡脸色一沉，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个碗。
“根据检测结果，这个药是这起案件里用来装毒药的，上面有潘金莲和王婆的指纹。”
但李博显然不满意这个解释，他淡定地摇了摇头，道：“这只能说明潘金莲和王婆共同参与了杀人的准备工作。但具体杀人行为的实施者是谁，无法确定。”
台下，几乎所有通过了司法考试的学生都是惊了一下。
前排的行业大佬们眼前一亮，他们已经猜到了李博的想法。
碗上有潘金莲和王婆两个人的指纹，这意味着有四种可能。
一、杀人者是潘金莲；
二、杀人者是王婆；
三、两人共同行凶，潘金莲负责控制住武大郎；
四、两人共同行凶，王婆负责控制住武大郎。
而根据这个舞台剧的设定，现有的证据无法确定是哪一种情况。
按照刑法的无罪推定原则，法律上只能认定为两人有杀人的故意且都参与了杀人的准备工作，但没有实施杀人行为。
这也就意味着，最终量刑的时候，刑罚不会很重（相对于故意杀人罪这个罪行来说）。
当李博在舞台上把自己的诉求说出来后，所有人都炸锅了。就连参演的演员们都震惊了，嘴巴大张。
“卧槽，这个改编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诶，你别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证据的话，潘金莲还真不会被重判，至少死刑和无期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话说，如果把时代背景换一下，以西门庆的社会地位……啧啧，这个结果我都不太敢想了。”
“卧槽，难道真就给潘金莲判个十几年完事了？”
“妈妈咪呀……”
台下的学生们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廖华山缓缓回头，扫了一眼周围正在交谈看法和见解的法学院学生们，露出欣慰的微笑。
嗯，这才像是法科生的样子嘛。
另一边，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林凡还在法庭上据理力争，想要给潘金莲争取一个无期徒刑。
但法官叶志文的沉思却所有人感到有些窒息。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跑上舞台，他穿着警察制服。
“我是市公安局鉴定中心的，我们提取到一个新的证据，紧急送过来补充。”
看到透明塑料袋里的东西后，潘金莲惊呼一声：“我的美甲，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捂住嘴。
法官叶志文果断允许临时添加举证。
后面的剧情，观众们都爽了。
按照台词内容，那几个美甲是在武大郎的脖子和下颚处提取到的，只是一开始负责尸检的实习生粗心大意……
总之，这已经足以证明毒药是潘金莲强行灌给武大郎的，潘金莲是杀人凶手。
最后，王婆被判处有期徒刑13年，西门庆被判处有期徒刑21年，潘金莲被判处死刑。
演出结束，观众们给予了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