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了中了
今晚世界杯决赛，很多人都在关注。
2006年的中国，足球氛围还是很浓厚的，毕竟上一届世界杯国足刚入围过，现在的国足也还过得去，足球还是有不少影响力的。
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往后的国足一年不如一年，而且是肉眼可见的下降呢？
今晚的夜宵摊很热闹，一群赤膊大汉围坐在这里，大口喝酒，大口撸串，肆意讨论着今晚的球赛。
“要我说啊，今年世界杯，肯定还是法国夺冠！”
“狗屎，一定是意大利！”
“老王，你怎么看？”
“难说，今年法国和意大利的阵容都很豪华，我觉得会打的很焦灼。不过，我也更看好法国队。”
在这个爱国主义氛围浓厚的国家，每当这种情况，总会有人插一句：
“唉，可惜今年咱们国家队没能上场。”
“对啊，上次世界杯都没看尽兴呢！”
“没事的，咱们国家现在蒸蒸日上，08年马上要办奥运会了，还怕国足起不来？下一届世界杯保底16强！”
啪。
林凡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对一旁的服务员说：“给那桌大哥多上点啤酒，我请了！”
那边的大哥一愣，很快便露出笑容：“哈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谢谢小伙子了。”
随即他又看了看林凡那一桌三个人的装扮，知道他们是学生，估计是高考结束后出来体验生活的，本着礼尚往来的精神，支持国足的大哥大手一挥：
“小伙子，看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这个点出来吃宵夜，我也意思意思。服务员，给他们点三……点两串羊宝，算在我们这桌的账上。”
“呵呵，谢谢大哥了！”
看到林凡这家伙还在笑嘻嘻地跟别人交谈，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迈入赌博的深渊，毛雪兰就十分着急：
“林凡，你是不是在ktv里喝酒喝过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吃宵夜啊。”
林凡一边应付毛雪兰，一边在菜单上勾勾画画。
“十串牛肉、二十串羊肉、十串五花肉、三串烤苕皮五串韭菜、一盘生蚝、六串牛鞭、三串鱿鱼、五串鸡翅。额，毛雪兰你有什么想吃的？”
“你……”毛雪兰一时语塞，索性赌气道：“我要点一盆小龙虾，你舍得吗？”
林凡又掏出四百块拍在桌上：“好，再来一盆小龙虾和一件啤酒。”
“你怎么……”毛雪兰气都不打一处来，又看向一旁无所事事的周宁：“周宁，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他这么花钱，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周宁却两手一摊：“我为什么要担心一个18岁能拿出两万块买球的人？他想花，就随他去吧！”
好像有点道理啊。
毛雪兰愣愣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幽怨地看了一眼林凡。
跟毛雪兰担心林凡误入歧途比起来，周宁更关心球赛的事：“林凡，你确定能行吗？那可是世界杯决赛，你就是押0比0也比1比1靠谱啊！”
林凡随手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哎呀，包的，如果不是1比1，我直接跳湘江。”
“呵呵！”周宁翻了个白眼，“林叔叔要是知道你两万块买球打水漂，你也只能跳湘江了。”
正说话的时候，那桌大哥赠送的羊宝上来了，林凡就要拿起一串，却被毛雪兰先一步抢走。
小女孩还瞪了林凡一眼，仿佛是故意跟林凡过不去。
林凡和周宁顿时露出古怪的眼神，期待地看着毛雪兰，仿佛在说：“吃啊，有种你吃啊。”
你们以为我不敢吃是吧？
毛雪兰鼻子一抽，直接咬下一口。刚一咀嚼，她就狠狠皱眉，然后哇地一下吐出去。
“这什么东西啊，口感好奇怪，味道好恶心！”
林凡和周宁这哥俩却毫无怜花惜玉之心，嘴巴一张就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
“你们别笑了，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毛雪兰更加着急了。
“咳咳！”周宁先打住，“你想听正经的答案还是不正经的答案？”
毛雪兰眼皮一跳：“正经的。”
“老林，你分高，你来说吧。”
林凡这时也止住笑声，摆出一副严肃脸：“从学术的角度来说，你刚才吃的，是羊的睾丸。”
“啊！”
刚才林凡和周宁的笑声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现在又传来毛雪兰的尖叫，在加上被扔到桌上的那串羊宝，人们很快就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于是，夜宵摊的一群大老爷们全都爆笑出声。
毛雪兰脸颊羞红，巴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还打定主意，待会儿上来的菜，只要是自己不认识的，一律不吃。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决赛正式开打，夜宵摊再度吵闹起来。
“好传！”
“哎哟，没接到。”
“齐达内牛逼！”
“布冯好样的！”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毛雪兰也被这氛围感受，重新焕发精神，跟众人一起观看电视屏幕上的球赛。
虽然上面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但盯着球看还是可以做到的。
原先她觉得足球踢这么长时间就进几个球甚至不进球没有意思，但今晚的球赛完全颠覆了她对足球的刻板印象。
进球虽然不多，但是丝毫不影响球赛的精彩程度。
绿茵场上，球员的跑动，灵动的盘带，精彩的过人，精妙的传球，凌厉的射门，惊险的扑救。
双方的每一次进攻，都能牵动观众的心弦。
正是因为进球难进球少，所以每一次射门都令人万分紧张。
门将布冯的神级发挥让人不禁拍手叫好，当然也有法国队球迷因此捶足顿胸。
在双方球员紧张刺激的对抗中，球场比分来到1比1。
林凡大笑一声：“噫，我中了！”
周宁和毛雪兰几乎是同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林凡。
不会真让他中了吧？
时间缓缓流逝，当比分最终定格在1比1，双方进入点球大战时，周宁已经对林凡佩服得五体投地：“凡哥，不对，义父！以后买球下注一定要带带我。”
林凡摆摆手，淡定道：“在为父看来，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毛雪兰看林凡的眼神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感觉很不真实。
林凡平时在班上虽然总是嬉皮笑脸的，但总体上还是个好学生。虽然偶尔喝点啤酒，但烟是绝对不抽的。
赌博这种事情更是天方夜谭，那帮男生打牌最多就是输了被弹裤裆，从来没有赌过钱。
现在林凡直接一步到位，买球押了两万块，最后还赢了。
而且从头到尾，林凡除了1比1的时候激动了一下，其他时候都非常镇定，根本不像是一个赌徒，更像是运筹帷幄。
最后，意大利点球大战赢得胜利，夺得2006年世界杯冠军。
夜宵摊再度吵闹起来，有人哭有人闹有人哆哆嗦嗦有人尿。
真球迷有的仰天长笑，有的掩面痛哭；赌狗们有的豪气买单嚷嚷着要去洗脚，有的腿软得站都站不稳。
现场十分混乱，林凡果断叫上周宁和毛雪兰，三人一起离开。
路上，周宁一直在把玩自己的手机，就那么几个功能来回查看，按键按的滴滴作响。
毛雪兰走在林凡身边，时不时就扭过头，透过路灯的光扫几眼林凡的表情，眼神中带着一点紧张和羞涩。
他是要带我去酒店吗？毛雪兰心想。
然而，林凡却把她送到了火车站，在毛雪兰诧异的眼神下，林凡帮她买好了票。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你直接坐四点四十五那趟车回家吧，也就四十多分钟，你到家也就五点，到那时再好好睡一觉。”
“你，”毛雪兰手里捏着车票，眼睛仿佛要喷出火，“你个大猪蹄子！”
娇喝一声后，毛雪兰头也不回地走进车站。
“他怎么了？”林凡十分不解。
周宁思考了一下后，说：“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莫名其妙的时候，管她呢！”
“真是的，一句谢谢和再见都没有，她也没喝酒啊，怎么这么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