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鱼水楼遇懒惰徒 莫大凶险悄上门
“什,什么?”
那鱼水楼的楼主万分惊讶,声音也恢复成了正常中年男子的声音。
看其齐之前是学了一门,夹着嗓说话的技巧,这般才可让自己显得尤为特别,可为店中带来更多噱头。
张谨微微一笑,其极其英俊,还带着些许柔和之意的少年面孔,却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我说,我就是只想不劳而获!
学习那些取悦人的技巧实在太累,以我的姿色,务需学那些技巧?
只管往床榻上一躺,便可给你鱼水楼带来千金滚滚。
当然,我也是要过一过那大老爷的日子,你们可不能让我吃得一点苦。
楼中需派两个健壮龟奴服侍在我左右,莫说是洗衣做饭,便是为扑粉下楼,都需有人替我行也。”
那鱼水楼楼主此刻已然不是为惊讶,而是为痴定在原地。
他开办这鱼水楼以来,已然有了10年日子,所见之人,形形色色。
有想为父报仇,将自己卖入楼中的悲愤少年,亦有被贼人偷来,低价卖入楼中的想娘孩童。
但是似张谨这般满口,满口想着不劳而获,面上又极其高傲,对自己容貌极具信心不说。
还能能理直气壮将自己是为了不劳而获,才将自己卖入楼中的人,鱼水楼楼主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看着面前这约莫有着十五、六岁少年,高傲昂起的下巴。
鱼水楼楼主连忙扯过,其身旁的眯眼龟奴来到一侧,询问到底是何情况,一番言语之后,两人已然理清了现在的情况。
“楼主,我看这小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那眯眼龟奴低声说道。
鱼水楼楼主在丰润县城开办这青楼,足足混迹了十年,其中大大小小好事坏事都过了个遍,头脑自然没那么简单。
他略微沉吟之后,便抬眼向那少年看了几眼,回身过来,对着眯眼龟奴道:
“且听、且信,且看!”
六字说完,鱼水楼楼主便指了指张谨,随后折回到了楼中深处。
而那眯眼龟奴与另外一些迎上前来的馆子仆人,则将张谨引到了鱼水楼后方。
张谨跟着他们,一直来了一间长满桃花的院子,方才停下了脚步。
“每入楼中之郎君,需必为自己起一雅号。”
那眯眼龟奴转过身来,对着张谨说道。
“一则,我们这儿不算是为世人会正眼相待之地,若是用自己本名,总会扯出些许不便,用上雅号却是正合适。
待得将来小郎君你若是攒够了银子,想出楼而去,便可弃了雅号用回本名,也算做回清清白白的人了。”
张瑾点点头,手扶上英俊如刀削般的下巴,两只剑眉微微蹙紧,好似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就称呼我为李大富吧!
李姓是为大姓,符合我不想太过显眼的谦虚。
而大富之名的话,正所谓大富大贵嘛。
我现在已经入了鱼水楼中,日后必然大富,有了大富日后便会紧接大贵,所以用这雅号多吉利,你说是不是?”
“额…这…这……”
那眯眼虎牙龟奴一阵结巴,竟然是不知要说些什么。
以往楼中取的雅号花名,多是为诸如粉面书生、或是轻枝待压之类的。
张谨所起的“李大富”这种雅号,怕是到时出去宣传时都会笑掉别人大牙。
最终,那眯眼虎牙龟奴,还是捏着鼻子承认了张谨所起的这雅号。
张谨满意的点点头,推开了面前长满了桃花的上等小院。
还未带眯眼龟奴开腔,张谨便以化身为主人家身份,轻车熟路的指挥起了后头的那些奴才们,让他们尽快收拾院落,将其改造为自己喜欢的风格。
忙活了一阵,那咪眼龟奴见张谨趾高气昂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突有几分不爽,轻哼一声,便迈步离去了。
张谨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离去,轻笑一声后,一边随意指挥着那些。雨水楼中的奴从们打理小院,一边在心中暗道:
“宁采城,且让我给你也来个欲擒故纵,尝尝被人既骗感情又骗命是何感觉。
我张谨定要你欢喜着上路,以试那些枉死少女的感受,而且还惊不得另外两人……”
……
日头西落。
张谨人在丰润县西角,那莺燕街鱼水楼中守株待兔。
而在得河坊街墨宝斋里,却确实发生了一场不小变动。
几个凶徒在书斋打着盹,等待着那欠债不还钱的张氏书生回家。
其中一个凶徒读过几年村宅,识得几个大字,颇感无聊的来到了柜台后方,翻动起了张谨经常翻看的那几本志异书籍。
不经意间,这凶徒随意翻过一本。名为【长字解注】的古书。
只是随意一翻那古书,一张书页便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那凶徒将其随意拿起一看,顿时大喜。
“逆党的书信!!!”
几个凶徒顿时醒转,也连忙凑上前去。
那书页正是翻出救世会所留的传单!
持着书页,那凶徒撞开几人,向着对面的王氏绸缎庄跑去。
刘瘸子此时仍在王氏绸缎庄中,与那王掌柜拉着家常。
只不过刘缺子显得轻松写意,而那王掌柜则是止不住的流汗。
待那凶徒来到刘瘸子耳边耳语一番后,刘瘸子顿时眼中一亮。
“好好好!这救世会居然在丰润县城中也有暗子!
他们的一颗人头,可在县令大人那边领上几百枚银元!”
刘瘸子一拍自己的那条瘸腿,随后拄着拐杖连忙站起来。再也不理会身后谄媚的王掌柜。
几步便向了向着墨宝斋行去。
来到墨宝斋,刘瘸子这才接过书页读了两遍。
确定其上文字出自为救世会后,刘瘸子面上更是惊喜不已。
“老大,我看那张书生必然也和救世会牵扯极深,否则其家中怎么也会出现救世会的书信!”
一凶徒向着刘瘸子说道。
刘瘸子沉默不语。
足足半晌之后,他面上的喜色已经悄然散去。
“银元虽好,但如此多的银元却也不是我们可取的。
救世会的人头十分值钱,但那救世会之中,却也不妨能人异士,否则早就被朝廷给端了去!
就算我们在此设下埋伏,待下次救世会之人上门时,能杀的一两个救世会之人拿去领赏
可是县令大人不好惹,难道救世会就好惹了?
我估计我们领了赏,银子还没有花出,便会被救世会寻上门来,摘去了头颅。
这张谨既然与救世会扯上了联系,我们也离他远些。
此事与这书信,我们只管报上去便可,县令大人也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如此才可既占的便宜,又不落的危险。”
几个凶徒一听,更觉自家老大深谋远虑,深知避祸之道,于是纷纷应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