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有点像是正常人

西格德在游荡马坦萨斯城及城区的时候，发现这里的肃杀气氛浓厚无比。

原本这里的驻军会把人钉十字架示众以求威慑众人，但总归还能凸显出一点人文关怀色彩，会把人先绞死再把尸体挂十字架示众，现在则不同。

城郊的大道上，有不少人活生生地被钉在上面，至今还没有死去，绝望地等待死亡。

城内巡逻的士兵数量也明显能发现不同，以前只有主干道上偶尔能有巡逻的士兵，现在只要肯耐心等待，基本上各处都能看见全副武装的罗莫士兵正在巡逻。

除了职业士兵们之外，还有不少警察性质的辅助军被安东尼招募启用，这些有生力量的存在极大程度上缓解了当地的治安状况。

如果不看乡村只看大城市的话，这里的治安环境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些当地人看士兵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但大部分都是麻木和惧怕，双方的实力差距是一条鸿沟，一旦差距达到这种程度，很多人是完全生不起顽抗的想法的，凑活将就生活下去这种想法才是主流。

完整看了一遍马坦萨斯城的情况，西格德大概给安东尼的统治逻辑下了个定义——总之有点像是正常人，起码符合一定逻辑。

之前就有说过，在西格德这个蓝星人看来，这个世界一些统治逻辑或者统治者本身是天真幼稚的，因为这里存在超凡力量，再精妙无纰漏的理论也比不过万夫莫敌的战士或者能开山填海的魔法师，这世界的统治者更加重视绝对实力是否碾压敌人。

如果发生各种起义和抗议，有时候派一位骑着狮鹫的高阶战士就能轻松镇压，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他们对各种统治理论、合法性理论的研究相对落后，因为有时候确实是用不着。

安东尼勉强可以说不在这个范畴内，大概就是另一个世界罗马人的那一套思想理论。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促成罗莫斯治下的和平。

罗莫斯人征服周边民族，开疆拓土，并不是单纯的破坏一切，他们也会给周围带来和平和秩序，有这些东西当地人才能继续发展。缴纳赋税只不过是维持和平所需的代价，将他们的一系列战争行为和征服行为都披上了一层合法性的外衣，不能说这做法多么高明先进，但起码算是有个解释，而且安东尼自己真的相信这一套，为达目的是要给当地带来良好环境的。

从这点上来说，至少他比先前的西门强多了，那位根本不在乎人世间纷纷扰扰，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能离神更近一些，或者将诸神拉近人类一些。

确定了这边的大概情况后，西格德就开始履行自己身为保民官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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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上来说，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十分之顺利。

安东尼有自己的官僚队伍，效率不能说差。他们为西格德准备好了场地、演说词、安保等等一切，西格德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护送下前往目的地，然后照着演说稿念些安抚民心，瓦解当地人抵抗意志的话。

没有人朝他丢臭鸡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安保人员工作很到位，甚至听众中还有准备好的托，讲完之后就有人开始撒花鼓掌之类，看上去反响还挺热烈，一度让西格德升起了“自己是不是有演讲天赋”，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就这样在城市和城市之间活动，偶尔也会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任务，确保自己算是有在履行保民官的职责。

现在刚脱离兵荒马乱的状态，各地都不安稳，对付人的人手尚且捉襟见肘，就更别说对付怪物的了。各地都积压着一些没能处理，有可能尾大不掉的怪物狩猎委托，由于难度大或者酬金不够等等原因一直拖着。

西格德专挑那些对平民危害大的任务接，这当然也是保民官职责的一部分。本意倒不是正义感过剩，只是确保自己不手生，加上最近隐隐感觉离突破更近了一点儿，需要更多更频繁的战斗来让自己冲击向上的天花板。

这次罗莫斯人没阻止，反而有出动少部分士兵帮忙，然后属于安东尼的宣传部门就开始发力，继续开始所谓的造神运动，将西格德塑造成一个关心民众安危的好人。

现在西门的事情在官方这边已经定性，就是受到认可的惩奸除恶，安东尼显然是想进一步加深这种印象，好让西格德成为更加好用的宣传符号。

尽管舆论这东西在许多时候都相当靠不住，但至少现在情况对西格德很有利，他就需要这样的名声，如果自己彻底被打为叛徒那也不好办，所以也就没拒绝。

从一处空旷的广场出来后，西格德询问自己身边待命的副官：“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科伦尼亚，罗莫斯人的殖民城市，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很安全的地方。”

得知消息后西格德就没再问话，这些都是严肃的军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苟言笑，自己还是别凑过去自在一点。

一行人穿过稀稀落落的人群，来到开放空旷的马厩，此处有飞行坐骑正在等待他们。

人类也很善于驯服动物为自己所用，强大能飞行的狮鹫和更弱小些的马鹫是人类引以为傲的驯兽成果，这两种魔法生物可以振动翅膀直冲云霄，带来极强的机动性。

正常来说，哪怕是换乘马匹毫无顾忌地在路上狂奔，一天也顶多行进三四百公里，而对这些善于飞行的生物来说，载人飞行几百公里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甚至在如此长途奔袭之后他们还能留有余力，参与激烈的战斗或者运送人员辎重返程，基本上和正常的马匹牲畜是两个层面上的物种。

魔法生物普遍有如此强的能力，这也是一直以来罗莫斯人和精灵都很偏爱这些物种的主要原因，也许赶不上巨龙那种所向披靡的存在，但也有巨大的战术乃至战略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