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也能铁索连环【改】
“还挺热闹，这样才有些冒险的感觉，很不错。”
将武器收好，西格德显得很开心，高强度的对抗让人血脉偾张，美中不足就是这里的生物魔法能力似乎都被限制了，打起来花样没那么多。
格罗尔没心情搭话，反而怒气冲冲地找上了莉迪娅：“你在干什么？！弄出那么大动静，如果不是你，我们本可能悄无声息地穿越这个社区！！”
“迟则生变，这点道理你不懂吗？”莉迪娅感觉自己一片好心被辜负很生气，“就你这些手下的身手，很可能会被上面吊着的蝙蝠发现，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是集体捕猎的蝙蝠群，让那些东西先一步进入混乱受惊状态，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我们只需要应对零星的蝙蝠即可。”
“我损失了好几个手下，他们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战友！”格罗尔眼睛都有些发红，可见他是真的动怒，他跟这些矮人的战友情绝非虚假。
莉迪娅也不怵对方，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做不到理智思考，以后会明白的。”
她是一条纯种的巨龙，共情或安慰他人主动承担错误这种事情，她当然不会去做，莉迪娅认为自己完全没错，没有一点儿打算缓和局势的意思。
西格德眼看气氛不对劲，生怕自己说话也刺激到格罗尔，赶紧给一旁的其他矮人打眼色，让他做点什么。
“我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不需要为我们的牺牲悲伤太久！”
“这次恶龙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们没自信不被那些畜生发现，只失去伯恩和奈达两个弟兄已经很好了，冒险是不可能不死人的！”
“只要能拿到东西就行！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其余矮人虽说也很伤心，但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晰认知，这次莉迪娅做事毛病还不算很大，说不定真是最优解。
自己的弟兄们都这么说，格罗尔勉勉强强冷静下来，缓了好久之后才闷声道：“以后做事，和我商量。你们先吃点东西简单休息。”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情绪失控，很自觉地先一步离开，开始在建筑物内探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矮人们欲言又止，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好再多说，格罗尔情绪失控也是为了他们。
以矮人的标准来看，格罗尔刚百余岁，还属于年轻人的范畴，可他却已经成为宗族的族长和聚居地的领袖，他身上的担子很重，压力很大。
责任感和压抑会把人逼疯，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西格德左右看看，矮人们自己是指望不上，莉迪娅还在生闷气，只能让自己过去说几句话了。
矮人们遵照命令一言不发地开始工作，西格德等了一会儿之后，估计着对方情绪应该有所缓和，便凑上去主动和对方搭话。
“别看我这样子，我的父亲也是一位国王，他的王国没有这里那么辉煌，不过我想我能懂你的一些想法。别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想让所有人都活下来，但事已至此，有牺牲不可避免，以最快速度最小牺牲达成目标就行。”
西格德说的都是实话，他不是很认同莉迪娅的做法，完全不管团队中体能较弱的人死活，也许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但团队合作不能只讲效率。像他们这些人好比是自然界的头狼或者头马，在队伍中是要担负责任确保所有人安全的。
当然，巨龙骨子里是独狼，没必要苛责太多，所以西格德不会跟莉迪娅争论，物种之间思维有差异。
如果西格德的亲密战友因为这些事情牺牲了，那西格德肯定也会生气愤怒，这点同理心他还是有的，而且他和矮人一样很重视这些。
这么一说，格罗尔感觉自己心里好受一点：“说的是，也许我还没有完全做好担负责任的准备，有太多人需要我去关注，不过时间不等人...”
“这很正常，带给其他人信心的同时也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你倒了之后就更没有接班人了，明白这点就行。”
所以西格德不是很喜欢组队行动，自己一个人无拘无束，实力到位天涯海角都可去得，真玩脱了眼一睁一闭，说不定就有女武神接自己去英灵殿报到，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死了也就死了。
可作为团体的一员，他得考虑所有人的安危得失，就像现在的格罗尔一样。
格罗尔从一开始就直接选择在屋顶上穿梭，并且还随身携带好几块发光的石头，大部分蝙蝠的攻击都落到他这个显眼目标身上，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不幸的矮人遇难，只能说格罗尔已经尽己所能了，剩下的部分要问编织命运的诺恩女神们。
格罗尔的情绪管理能力本来也不是很差，只是长时间担子背在肩上过于沉重，这会儿时间他也差不多调整过来。
打起精神，他指向其中一只豺狼人祭司的尸体：“我有些别的发现，这些豺狼人似乎能使用魔法。”
闻言西格德赶紧跑过去查看，这里的魔力流动紊乱，正常感应的话根本觉察不出魔法使用的痕迹，不过他知道豺狼人主要施展群体增益类法术。选择一名被他杀死的豺狼人，他扒开对方合上的眼皮，整个眼珠已经因为过度充血而变红。
“嗜血术这类的魔法吗？我还以为是罗莫斯人的手笔呢。”
西格德之前已经注意到对方通红的眼珠，不过还以为是罗莫斯人对他们的脑子做了“处理”导致，两者的表现差距不大，都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似的见人就咬。
“如果你观察再仔细点，这些恶魔的爪牙还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智力，起码懂得相互配合摆阵型，这是那些罗莫斯人的玩具做不到的事情。”
“明白了，但原因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能正常使用魔法？”
格罗尔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我是个不会魔法的战士，解释不了，你可以去问问那条恶龙，说不定她会有些想法。”
西格德当即去问莉迪娅，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能将这个问题压在心底。
看看外界环境，差不多已经安稳下来，仍旧有大量的蝙蝠在天上盘旋飞舞，这对他们来说是个阻碍。已经能用肉眼看到通往中层的阶梯，不过这个阶梯修的也是很有矮人风格，宏大宽敞无比，起码有两三百米长，这段路程中他们是全无掩护的，大量蝙蝠在下层与中层之间穿梭，似乎上面是他们主要获取食物的地方。
西格德毫不客气的吐槽：“也许你们以后可以把建筑物修的更安全一些，其实大多时候都没必要搞这么雄伟壮丽吧。”
“大多时候我们的城塞也绝不会陷落。也许其它社区里面有秘密快捷通道，但我并不清楚，所以对我们来说，只能硬闯了。我提前有做一些准备，配合好不会出问题。”
几名矮人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面装满了两指粗的铁链，每条铁链大概三米长。
矮人们熟稔地工作起来，铁链两端各有一个安全绳卡扣似的东西，它们的作用也和安全绳差不多，矮人们的腰带上专门有铁环用于和卡扣相互固定，两个矮人就这么被锁链相互链接在一起。
很快，在场矮人们五人一组，用安全绳相互串到一起。
蝙蝠落地之后并不可怕，但它们会将受害者抓到空中然后摔死，它们的抓握力和上升力都是有限的，五个满载甲胄和道具的矮人，它们无论如何都抓不起来，只能望洋兴叹。
西格德、莉迪娅和格罗尔没用这种笨办法，他们有自信保证自己的安全。
格罗尔探出头去，观察寻找合适的时机，也不知等了多久，最终他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开始向前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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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阿利安大陆上最大的贸易城市丹吉尔，市民议事厅内部。
名为市民议事厅，不过实际上能进入这里议事的非富即贵，现在圆桌上的数十人，就是这座城市的掌权者。
所有人都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看上去相当有涵养，不过若是仔细研究他们的表情，大部分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率先有人打破沉默：“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罗莫斯人要我们交付贡金，而且要求直接用大量的粮食交付，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总之结论明晰：不可接受。
先不说他们囤货居奇，抬高粮食价格本身就是想大赚一笔，光是贡金这个由头就让人不喜。
丹吉尔几百年前就从阿利安当地贵族手中获得了永久自治权，没人可以叫他们缴纳所谓的贡金，独立自治被认为是丹吉尔繁荣的基础，一旦有外人插手其中，他们的自治权或许就会岌岌可危。
没人喜欢被罗莫斯人统治，他们税赋太高，还经常有些不切实际的条约出台。
临时担任议长的人做出总结：“我想各位一定都不想权利受到侵害，但罗莫斯人此番的确来势汹汹。我等现在自保无虞，可终究得和第三边境省做生意，哪怕是敷衍，也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经过商贸委员会的讨论，我们可以和罗莫斯人磋商条约，上贡的由头不能有，不过作为睦邻友邦，他们要求的粮食我们可以提供一部分，反正他们只要求军粮而不要求赈济灾民的口粮，这对各位绅士来说应该不难办。
至于具体的份额，我提议用最公平的方式按比例承担，能者多得嘛，呵呵。”
底下有些人不满，不过议长能做到这个位置肯定有原因，罗莫斯人派过来的军队似乎只有三四万人，在场有数十个家族，每个家族摊派完之后，需要付出的粮食并不多。他们消息灵通早知道要打仗的消息，提前就在囤积粮食，这点儿损失不大，场上勉强没有发生争议。
到会谈这一步，其实大部分人都达成共识了，只不过走个形式。
有人提出别的意见：“我认为应该清晰明了，而且不冒犯地向罗莫斯人提出不满，我们可以派人以慰问为名过去委婉地提意见。同时我们运粮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各种意外情况，比如送货时间延长之类，这位使者应该要去表明这些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存心拖长粮食的输送时间，从某些小地方恶心一下罗莫斯人，施以警告。
丹吉尔确实只是一座贸易城市不假，但能在浪潮中独善其身也确实需要本事，一味地恭顺对他们没好处。
议长反问：“有谁想承担这个责任吗？”
众人默不作声，谁都知道这不是好差事，众口难调不说，罗莫斯人本身也不好惹。
还是提意见的人说话，他若有所指的补充：“我听说码头那边新来一伙诺斯人，而且正在积极活动，他们会不会合适呢？他们现在似乎正积极地想要融入我们这个群体，给他们个机会似乎也无妨吧，我们可是很开明包容的。
我之前有询问过他们的意见，他们很愿意帮忙，而且对这事情很有经验。”
大部分人其实都知道，这人也是收了北佬的好处，所以才在会议上帮北佬说话。尽管丹吉尔掌握着大半个黄金水道的制海权，但远洋到现在为止还是诺斯人的天下。诺斯头目拉格纳.罗斯布洛克的能力是控制海怪，只要他想的话，远洋商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渡过汪洋大海的可能性极低。
诺斯人最近似乎对黄金水道上的贸易也有了兴趣，所以派人来丹吉尔港活动，还真被他们找到机会，拿下个不那么重要的码头作为据点。
对需不需要接纳诺斯人入场这问题，丹吉尔城内众人意见相持不下，毕竟各自的领域不一样。显然这位大商人的领域就更需要诺斯人，贸易的潜在利润确实丰厚。
横渡特提斯海之后就是罗莫斯帝国的本土，那边经济繁荣程度不是阿利安大陆可比，有无数暴利可以攫取，诺斯人觊觎两岸贸易利润的同时，他们丹吉尔人当然也眼红。
只是这事情，有些人仍旧认为不妥。
“将这种事情交给诺斯人会不会出问题？我们只是想警告罗莫斯人，诺斯人别再弄巧成拙，让双方关系恶化到战争的地步。”
从恶心罗莫斯人的角度来说，他们确实很合适，因为前不久诺斯人才刚作为叛军方的雇佣兵回来，而且罗莫斯人有漫长的海岸线，双方在历史上没少打交道，关系很差。
只是众人担心会不会恶心过头了，导致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这不用担心，我们名义上雇佣他们做粮食的护卫队，私下里再派另一位使者跟随。我愿意主动请缨处理这事情，如果真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岔子，那我也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这下众人议论纷纷，开始猜测诺斯人下了什么血本，才能让这位地位不俗的商人如此孤注一掷。
话说到这份儿上，结果也不用说，议长给出回复：“这样也好，让他们和罗莫斯人交涉去吧。不过议会要再选出两位监督专员协助你们办事，以确保丹吉尔的整体利益没有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