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要钱不要命
罗莫斯人的诸神普遍只有祭祀时候才会搭理一下祭司和信徒，这勉强能用高冷解释，但这在别的种族身上解释不通。
精灵的圣树母树都被烧毁，族人流离失所，种族数千年来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没见他们的神直接出过手。
矮人也被揍的很惨，人口持续下跌，据点越来越少，同样也没见他们的神直接出过手，哪怕矮人的祖灵其实和诺斯诸神是一个系统的。
别的很多种族也一样，上个纪元的事情不论，这个纪元不管哪个种族的神好像就没直接掀桌子下场过，他西格德能打赢复活赛，别的种族的那些英雄豪杰按理说一样能打赢，结果却没看见过这种情况，死了好像就是死了，至少没听过一样的事情。
这些神应该还存在，因为祭司或信徒们仍旧能从他们手中领受力量，诸神仍在帮助对应种族。
看现在这情况，好像不是他们不想直接出手干预现实，而是不能像耶梦加得跟布伦希尔德那样做。
精灵姑且不论，他们的神确实比较佛系，矮人的祖先们绝对和矮人一样是偏执暴脾气，如果自己的后裔都快被杀干净了，他们肯定会陷入暴怒状态，然后进行直接干涉。
事实情况是，血色战争这段时间，阿利安大陆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自称矮人祖灵降世，或者被先祖们选中的人。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下界？为什么不像耶梦加得那样做？
现有情报太少，西格德的推断也未必正确，只是他确实没听说过，有别的神系的神在这个纪元直接出现的事情，只是诺斯神那么干，不由得让他多想一些。
真实情况估计得回头问耶梦加得才能知道一些，前提条件是耶梦加得愿意和自己分享秘密。
将这些事情埋在心底，他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探险本身。
西格德认为自己作为队伍的一员也需要出工出力，所以主动承担斥候的责任，在队伍前方先一步探路。顺便他还能熟悉一下武器的使用，在家里学过怎么用短刀，不过已经有些年头，平时他的武器不是长剑就是战斧，忽然换成短兵器还有些不适应。在正式遭遇强敌之前，他需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这种日子持续两天后，先前上门找到自己的矮人工匠再度出现在西格德眼前，同时还带着一套看上去很优质的锁甲。
整体银灰色，边角有些金色的铜环作为装饰物，用的是很少见的一扣八制法，也就是每个甲环都连接着八个其它甲环，这些甲环们环环相扣组成了一件锁甲。
西格德看这东西，嘴角先是抽了抽。
甲环排布越细密，正常来讲防御力越强，但相对应的重量也会越高，这得有所取舍，太重的盔甲人穿不了很久，脊椎都遭不住。一般来讲，考虑到成本问题和实战效果问题，大部分锁甲都是一扣四，少数重型的会是一扣六，一扣八就显得有点儿极端了。
稍微测试一下甲环本身的设计和质量，这都没问题，很结实牢固，套到身上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刮到衬衣。上身感觉正正好好，西格德力量超常，套一层盔甲倒也不会觉得疲惫，应该是能长期穿戴。
矮人工匠说话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时间太仓促了，我只来得及用几片备用锁甲片好歹给你做一套能防身的东西。上面没有铭刻符文，因为进去里面之后，符文魔法也会失去效果，我现在手头材料也不太够，没法给你专门做板甲加强件，用备件给你做了护腕护膝护颈，头盔也是仓促间随便改出来的，将就着用吧…”
西格德右手轻敲自己胸口：“已经很感谢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请你喝酒，你很优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西格德身体数据和矮人根本就不匹配，半路入伙对方还尽心尽力给自己准备道具，质量也还不错，这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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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继续前进，最终似乎跨越了某条界线，西格德踩在边界线上，感觉往前一步，周身就充斥着某种紊乱的魔力流，后退一步那种压抑感则消失无踪。
看上去这就是退化魔法的覆盖区域，后面才是真正难办的部分，他也不敢托大，在原地等其他成员跟上来。
观察众人神情，他发现所有穿过边界线的矮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或是捂住脑袋或是捂住胸口，总之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舒服。他们手上武器或身上盔甲很多都雕刻有卢恩符文，原本闪光的符文装备也像断了电似的熄灭。
尽管实力最强，但莉迪娅的心态反而最不好，原本站在篷车上神采飞扬的她现在苦着脸坐回座位。
在上空盘旋飞舞的火龙忽然停滞，抽搐两下后，火焰直接被分解为纯粹紊乱的魔力。
她看似随意道：“后面交给你们了，我会在必要时刻出手帮忙，顺便那个人类小子也给我过来一下！”
西格德没问原因直接过去，同时将手藏在身后，试了个最简单的点火符文魔法，火苗在他指尖轻松升起，没感觉有哪里运转不畅，他身体状态也很正常，应该是没受到魔法的直接影响。
具体原因未知，不过想来应该还是和耶梦加得给自己的赐福有关系。
篷车宽敞，莉迪娅自己独享整个空间，见西格德翻上来，她随手一点对面座位，让西格德坐等。
西格德观察着莉迪娅的状态，眼神总向外瞟，拳头有意无意地攥紧，看这情况她似乎非常戒备，顺着视线看过去，她戒备的对象不是偶尔出现的怪物，而是身边这些矮人。
对这条龙来说，安全感来源于强大的力量，现在她的实力被削弱，失去安全感也在情理之中。她让西格德过来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好歹多个保镖。
车队晃晃悠悠前行最后的一小段距离，最后终于在一处山体前停下，格罗尔扬起手中战斧，开始指挥一众矮人工作。
“安营扎寨！壕沟、射击点和墙壁都给我仔细弄好，一点儿问题都不要出！！”
士兵们忙碌起来，开始按格罗尔的计划搭建营地，同时格罗尔也开始带另一队人挖掘山体。
选好准确位置后，朝里挖掘大约三米，一堵宽厚的石门逐渐浮出水面，上面雕刻有面容庄严肃穆的矮人肖像，同时还雕刻着卢恩符文。
【成就】【秘密】【活力】
西格德能辨别出三个主符文的意思，但剩下那些复杂的衍生符文就无能为力，不过这道门上的魔法还在发挥作用，只是受时间和退化魔法影响，上面的光芒比正常情况下暗淡许多。
终究不是矮人团队中的一员，西格德也有点融入不进去，只能在旁边给莉迪娅做保镖。
西格德这时候只能跟她聊聊天：“矮人的寿命正常不到三百年，他肯定没见过这密道，你说他是怎么准确找到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的？”
“这我没想过，应该是矮人有自己的办法吧？”
“你最好想想，如果他说的话都算数，我们之后至少要走二十公里幽暗狭窄的地道，环境对我们相当不利。”
在不熟悉的地方被阴一下，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西格德不想在隧道里被活埋。
“放心，那种地方我也镇得住，跟紧我做好你的跟班就行，需要你上去的时候你就得上去，可别害怕。”
“心怀恐惧而死的人可不能升天，我也不打算先一步到天堂等我的家族成员。”
莉迪娅耸肩没做评价，两人说话的时候，格罗尔就在组织人手准备进去探险了。
“不再等等营寨修好吗？还需要时间。”有人提意见。
“边修边找就行，我也不知道隧道里面现在有什么生物，而且还那么狭窄，人手太多也施展不开，我只打算带二十几个人进去。”
“喂喂喂！”莉迪娅很不爽的凑上来打断对话，“你当初可不是这么承诺的，一人能背二百公斤黄金，这是你说的话。只带二十几个人，那我的黄金岂不是很少吗？你至少应该让三分之二的人都进去，然后再把黄金带出来。”
“那么窄的洞穴进去二百多人？你也真想得出来！要是出点什么意外，跑都没得跑，所有人会在那里面堵死。而且外面也多的是怪物，人不够多根本守不住，这怎么办？！”
格罗尔觉得对方有点儿欺人太甚，本来他觉得十个人进去都足富裕，因为他想要的东西两三个人就能全部搬走，为照顾这条龙的情绪才扩展队伍到二十多人，这时候还贪得无厌就过分了。
这种活动不是人越多越好的，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成累赘，在格罗尔看来，莉迪娅这就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跟莉迪娅说话哄比吵管用，格罗尔抬高音量，她的语气也更加阴森：“我当初不是说了，你给我黄金，我才会保护你们周全，你是想毁约还是想用随便一点儿东西打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