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渎神
先不说一个月居然已经是长期员工这点很值得吐槽，西格德沉默着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营地，心里有了个打算。
常理来说，西门哪怕是拿恶魔做实验，应该也会做好防护措施，他不太可能愿意让没脑子的恶魔在自己的宅邸里面横冲直撞，现在出意外，最可能的原因就是西门一开始没拦住那恶魔。
查清楚对方为什么没拦住，这很有意义，说不定这就能知道对方弱点了。
在回总督府路上，他试图改变自己的心态——如果是没穿越之前，人格还没被影响到的自己会怎么做，会怎么想。
等来到总督府，确认一下自己院子没受损之后，他径直来到图书馆，步步生风地在书架之间穿梭，很快他就找到那部恶魔图鉴，开始在上面翻找对应的恶魔。
西门这时候和往常一样，也在图书馆飞速翻书，稍微分神看了眼西格德怀里书的书名，他大概就知道西格德想干什么。
“你在找迷诱魔，第二百五十三页。”
随对方话语快速翻到对应页数，他仔细阅读这条目，锁定几点关键信息。
【反魔法立场】【再生力】【硬化甲壳】
看完之后，西格德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西门：“你给我那匕首，就是为召唤这东西吗？”
“就是这样，但让对方跑出来并非我意，我也已经收拾干净了。”
西格德闻言拔出匕首，猛地将其插在桌子上，语气有些恼怒：“为什么？！”
“本来我是想给衔尾蛇教徒，让他们帮我做实验，结果马库斯有点多管闲事，只能我亲自动手。”
“邪教还跟你有牵扯？！”
“我没资助他们，只是在拿他们做实验而已，那些满脑子破坏的东西还不配获得我的支持。”
西格德的语气显得有点失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系列不负责任的行为，有多少人惨死？！五千人还是一万人？你现在就是屠夫，跟那些人没两样。”
西门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手上还在不断翻书：“你这种通俗想法我理解，但我有更高尚的事业要去做，没时间去管那些人的事情。你之前有关豺狼人的事情提醒了我，既然恶魔精魄能够帮助豺狼完成从野兽到智慧生命的转化，那它说不定能完成别的事情，在借助人类灵魂的情况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
“炼金术师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他反问西格德。
“炼成无所不能的贤者之石，点石成金，长生不老。”西格德回了个标准答案。
“那东西无所谓，从本质上来说，炼金术师所能达到的终极目标就是渎神。我们要证明一点，神不过就是强大到极点的生命体，与凡人没有本质区别。
神的许多所谓权能，掌握的很多规则我们其实已经掌握了，我们一样也能呼风唤雨，削平山峰或者令火山沸腾，但有一点我们还做不到——最终极的创造，最渎神的行为，创造出有灵魂的生命，我不是说顺从神的法则繁衍，我是说像创世神那样，用人工方式制造出真正的灵魂，我称这过程为塔克温。”
涉及自己夙愿，西门的语气也逐渐变得狂热，西格德这时候才认识到眼前这人有多颠，多狂妄自大。
“即便这代价是成千上万的生命？你完全没必要造成这一切冲突，按部就班分出点时间完成你的职责就行，你那么聪明，政务很好解决。”
“对没意义的庸俗之事，完全不必要投入时间。我不是想当总督才当，永恒之城（帝国首都）那些白痴逼得我没有选择。至于这里的人完全是在庸人自扰，我什么都没做，他们自己乱起来了，这说明他们根本不适应这个世界，需要保护才能生存的弱者，死亡迟早会成为他们的归宿。”
起码在西门眼中，他的逻辑是自洽的，西格德也不好说什么。
最高的山，最老的书，最怪的人，其中可以得贤人石。这是炼金术师们的基本价值观，不怪的人成不了高级炼金术师，或者说正常的顶级强者少有不怪的。
他接着询问道：“总督大人，您对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你去跟那些人解释一下我的目的，如果他们能理解最好，不能理解也无所谓，我就快有突破了，他们到时候会明白的...”
西格德站起身，僵硬地点头：“我明白了，会想办法。”
他放回书本，取回匕首，沉默着走出图书馆。
......
正常在别院吃过晚饭，西格德看了毕恭毕敬的达莉拉一眼：“后面可能还会有变故，我房间的床底下有些钱，衣柜的箱子里有备用装备，有问题你拿去自谋生路，我不会怪你。
你是个有脑子的人，当仆从屈才了，这段时间的工作你一直都完成的很不错。有机会的话去学学做生意，勤快点做到糊口不难。”
“是。”达莉拉的答复很简洁，同时隐藏在衣袍下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在椅子上假寐一阵，接着西格德穿戴好装备离开总督府，往军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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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马库斯等几位军官才刚回来，得知对方在开会，西格德不顾士兵的阻拦，强行闯进对方营帐。
马库斯利落地拔剑，剑尖直指西格德的咽喉：“你想做什么？”
“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想砍死我？”西格德无奈吐槽。
“时局混乱，你一直都有嫌疑。”
他从马库斯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惫，可想而知这段时间来，对方一直都紧绷着精神，生怕酿成更大的问题。
西格德同他对视，问道：“你同迷诱魔交手过吗？他们的实力怎么样？”
“棘手的麻烦，第三位阶的三人小队才可以解决。”
比西格德想的还要弱一些，和他的差距也不是特别大。
环视四周，除马库斯这个精锐部队长官外，此时帐篷里还有治安长官、骑兵长官和三位正规军的大队长，可以说马坦萨斯为数不多的官方军事领袖全在这边。
原本这里驻扎着一个军团近万的军人，但西门来后这些人都调回本土参与别的任务，革命者是趁着这个机会才顺势而起，结果完全低估了西门的力量。
条件齐全，这更坚定了西格德摊牌的想法。
他开始转换话题：“总督叫我给你们带个话，可以请无关人士退避吗？后面的事情很重要也很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