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密谋2
马道德：“这样的小事贤侄也知道了？贤侄做事如此细致，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物。天龙影视传媒到总部讨薪这事不假，这是他们分公司总经理赵玉成经营不善，利润大幅减少，最终导致欠薪恶果，我已经把赵玉成开除了，但是你放心，天龙集团的账上还有几十个亿的流动资金，给几百名员工发工资，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分公司搞出了乱摊子，凭什么让集团总部要给分公司擦屁股？这个先例一开，别的分公司一看，反正都有总部兜底，还努力经营干什么？这样下去，哪个分公司肯认真做事，努力赚钱？”
马道德：“再说，别说几个员工没有工资吃不上饭，就是这几个员工死了，关我集团总部P事？他们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爱死哪儿就死哪儿去。俗话讲：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员工。别看我们平时总对员工画大饼，说：明年效益一定好了，努力工作就会升职加薪了，我看好你啊，你要努力啊，主管的位子明年就是你的了……其实，我们知道，员工就是一群消耗品，就是一堆耗材，他们年龄大了、身体差了，他们有家庭负担了，不能加班不能榨更多油水了，就把他们一脚踢出去，年轻、听话的小伙子有的是，换一批更年轻、更能加班、更能榨取油水的耗材进来。你说，对于一群耗材，我能把集团宝贵的资金扔到他们身上吗？我甚至连理都不想理他们。”
何文欢想到贾小玲掏自己的钱包给大家发年终奖，不禁敬佩：这样好的老板，天下可能只有贾小玲一人了。
马道德见何文欢不说话，以为他是怀疑资金不能到位。
马道德有些不快的说：“贤侄，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只要拿到电影的拍摄权，我两个小时内把一千万打到你的账号上。如果做不到，我就从天龙集团辞职，退出江湖再不过问影视界的事。”
何文欢：“马叔莫要生气。只要马叔能给拉到一千万的投资，您就是我何文欢的再生父母，您就是我的大贵人，我一切听您的号令。”
马道德听他语气非常谦卑，怒气顿消，微微一笑，说：“贤侄说这话又见外了不是？你我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贤侄，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就按计划行事，不如就此别过了。”说着站起来要走。
何文欢也站了起来，突然眉头一皱，这事情有些不对。困扰很久的投资大事，就这么轻易解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相交十几年的好朋友，为了几万元说翻脸就翻脸，这一千万的投资，第一次见面说给就给了？这难道是一个圈套？
马道德正要离开，却见何文欢呆立桌旁，一步未动，知道他心中有事，问道：“贤侄，还有什么事吗？”
何文欢：“马叔，我这人快人快语，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我有个疑惑：咱们初次见面，马叔为什么要给我投资一千万呢？”
马道德心想：这小子还是信不过我。微微一笑说道：“贤侄，都是自己人我也直言不讳了。于公于私我都会帮你，于公来说，按江湖辈份来说，我是贾小玲的师叔，你和贾小玲是同辈，我做长辈的应该提携晚辈。”
马道德拉着何文欢坐下，二人并肩而坐。
何文欢心想：要是提携晚辈，你早就应该提携了，何必等到现在？但是嘴上却不说话。
马道德：“按私心来说，有些话就上不了台面，贤侄就当听个笑话吧，我所在天龙集团的老板龙天，非常喜欢贾小玲的才能，她第一部电影的票房就54亿，而天龙集团在疫情三年中经济日益艰难，龙老板就有心要把贾小玲收归天龙集团，让她为集团创造巨大的财富，没想到贾小玲的性格清高而孤僻，就像她师父冯固那老东西。上次我请她加导演高层交流论坛，要把她引见给龙老板，她居然拒绝了我的邀请。第二次我拿给她开出天价高薪，年薪四百万，外加北京城内一套一千万的三居室，这个待遇哪个导演不动心？可是她还是拒绝了我，名和利她都不为所动。没想到天下还有这样清高的人。”
何文欢：“这两件事我都听贾小玲说过。贾小玲说，她创办大晚娱乐就是看到张晓斐受人欺负后，才下决心办一个自己的公司，就是为了不让张晓斐再受委屈，我们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说有个大集团要高薪把她挖走，可是她舍不下一同患难的朋友们，她也怕自己走了公司就散了，朋友们会在别的公司受委屈，所以她决定放弃高薪，要陪着我们一起工作，一起成长。”
马道德：“看来我预料的不错。有大晚娱乐在，贾小玲就不会离开。所以我第一步的计划是请你抢走电影的导演权，你去和公司的高层们反复地说，贾小玲的导演思路是错的，会拍出大烂片，票房会非常惨，会害了整个公司，只有你才能拯救这个电影，拯救这个公司。贾小玲没有拍电影的机会，她留在大晚娱乐还有什么用？我再重金招聘她，她自然就会加入天龙集团了。”
何文欢低下头，沉默不语。
马道德问道：“贤侄，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何文欢：“原来，你真的是让我背刺贾小玲，让我从她手里抢走大晚娱乐。贾小玲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大晚娱乐是她多年的心血，我怎么下得了手？我如果那样做，我不成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吗？”
马道德：“贤侄，你是聪明人。人生在世，天天奔波劳累，不就为了财富和权力吗？那些俗人们说的名誉和道德，就是束缚我们前进的绳索。俗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大丈夫做事要不拘小节，更不能有妇人之仁。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努力，你不踩着别人的肩膀，怎么能出人头地？怎么能做人上人？你能踩别人，为什么不能踩贾小玲？我们这种聪明人，不需要朋友，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就是用来出卖的。只有共同的利益让我们走到一起，记住：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马道德要的是贾小玲进入天龙集团，你何文欢要的是拍电影，当大晚娱乐的总裁。如果你不踩贾小玲，你这一辈子永远都被贾小玲压着，永远活在她的阴影里，永远没人出头之日。你踩了贾小玲，你就是未来的中国第一导演，你就是大晚娱乐的总裁。对于贾小玲来说，她也没有损失，她会进入天龙集团，拿着天价的年薪，管理着庞大的商业集团，她的未来远远超过在自己的小公司。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何文欢低头沉思，一会儿认为他说的对，一会儿认为他说的不对。
马道德有事要办，不想陪着何文欢呆坐着，说道：“贤侄，人生虽然几十年，但是最关键时候就是一两个选择，今天就是这样的选择。你如果看在和贾小玲多年的感情上，不想夺走电影的导演权，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银行卡我也白送你了。你如果为了自己的前途，要夺电影的导演权，我给你投资一千万。最后，我再加上一条，如果争夺导演权失败了，在公司里丢了面子，你可以辞职到我的天龙集团来，分公司正缺少一个总经理，你也是搞影视传媒的，专业正好对口，这个位子我给你留着。”
何文欢默不作声
马道德：“这是改变一生命运的选择，我也不催促你。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同意了随时打电话联系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文欢：“马叔慢走，小侄不送了。”
马道德走出酒店，坐进自己的车子里，心中十分得意。贾小玲啊贾小玲，你如果把电影事业看得极重，就会伤害了何文欢的感情，何文欢一定会离开大晚娱乐；你如果珍惜感情，把导演权让出来，你这一辈子的事业就完了，大晚娱乐也不属于你了。我马道德已经布好棋局了，你贾小玲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