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痛苦的减肥

贾小玲问安小东：“小东，你有什么收获？”

安小东：“原来每个镜头都是有深刻意义的，都是为电影的主题服务的。我懂了：电影的主题越深刻，电影就会越成功。”

贾小玲又问卜玉有什么看法。张晓斐看了看表说：“姐，现在都快两点了，你下午三点还要去健身房做器械锻炼，要抓紧时间休息。咱们的讨论会就到这里吧，大家也都回去休息一下。”

贾小玲说：“好吧，今天就讨论到这里。有时间我们在组织这样的讨论会，让大家都能有所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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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贾小玲在练习健身器械，她走到杠铃前，费力的弯腰，抓起杠铃，20斤的杠铃好像有千斤重，她握住杠铃，大口地喘气，头上直冒汗。教练说：“举起来！用力！一二三！”贾小玲用尽全部力气，把杠铃举过头顶。这是她第一次举起杠铃。为了举起杠铃，她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她需要休息十分钟。

教练：“好，放下，再举起九次，十次一组。”

贾小玲本来要休息，听到教练的吩咐，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她咬着牙坚持。每一次举起杠铃，她的胳膊像被醋泡过，一阵一阵的酸疼。

晚上贾小玲练习骑自行车。上午的奔跑已经拉伤了小腿肌肉，每蹬一下自行车，她都感觉一阵针扎的刺痛。虽然已经是精疲力尽，但是她仍然咬着牙坚持。

在这漫长的一天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汗水湿透了衣服，她就换一件，然后又一次湿透了衣服。终于痛苦而漫长的一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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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小玲减肥的事，永远是大晚娱乐员工们议论的焦点。在员工宿舍里，一群人围在桌子旁打扑克牌。“对9，你管不管？”“对10管上，你还有几张？”“我还有一把呢。”

卜玉、刘宏路、朱天富、赵大年四个在打牌，他们的脸上粘满了纸条，赵大年粘的纸条最多，像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安小东是新员工，只在旁边观看。

朱天富停下打牌，问：“卜玉，你说导演真的能减下一百斤吗？”

卜玉：“我又不是导演，我哪知道？宏路，你说呢？”

刘宏路：“我减过肥，又锻炼又挨饿，可痛苦了，我看导演够呛。”

朱天富：“够呛是啥意思？”

卜玉：“这都不明白，就是减不了呗。老赵，你怎么看？”

赵大年：“我看也是减不了。我就跟着上午那一场，下午和晚上的我没有跟，上午导演跑步我看了，她跑了五分钟就出汗了，后面一小时全是咬着牙撑下来的，我看导演就是脑子一热就说减肥，减肥可不是一天啊，也不是减一斤啊，那可是减一百斤啊！那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卜玉：“那么你说，导演能坚持多长时间？”

赵大年：“平常人三天就放弃了，我了解导演，她有一股子狠劲儿，我估计三个星期，顶天一个月，她就放弃了。”

刘宏路：“你们没减过肥，不知道减肥有多难。我估计一个礼拜，顶多十天。”

赵大年：“一个月。”

刘宏路：“十天！”

赵大年：“你敢打赌吗？赌一顿小烧烤！”

刘宏路：“赌就赌！谁不敢啊？大家都给我做证啊，老赵你可别输不起啊。”

赵大年：“谁输不起？谁输不起，谁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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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贾小玲躺在床上，张晓斐给她按摩，放松紧张的肌肉。为了让贾小玲充分休息，剧组特意给贾小玲准备了一个单人宿舍。

贾小玲：“左边一点，我这里疼。”

张晓斐：“刚才让按摩右边，现在又左边。你这疼痛点来回走啊。”

贾小玲疼得呲牙咧嘴，说：“你是不知道今天减肥多么累，这一天熬下来，浑身疼。”

张晓斐心疼地说：“姐，我的傻姐，我也见过减肥的，没有你这样玩命的。瞧你累成这熊样，我看都心疼。”

贾小玲：“你随便说吧，我没有力气跟你斗嘴。”

张晓斐：“今天你知道减肥不容易了吧？你也知道锅是铁打了吧？赶明儿，我给何文欢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接着拍电影，你好好放个假。”

贾小玲：“不行，这部电影是讲励志的，我就得减肥。”

张晓斐：“换成张伟丽就不励志啦？人家可是世界女子拳击冠军。”

贾小玲：“电影前半部分是肥胖的我，电影后半部分是瘦瘦的张伟丽，这是电影，还是魔术大变活人？”

张晓斐：“怎么是魔术呢？电影不都是这样吗？别的导演不都是这样拍吗？这样拍犯法吗？要抓起来吗？”

贾小玲：“当然不抓起来，可是观众相信你讲的故事吗？你自己都做不到的真实，还让别人相信？”

张晓斐：“真实？电影都是假的。战斗英雄打死了几十个敌人，你还真找几十个人，让他打死吗？”

贾小玲：“你又扯远了，我们讲减肥，你又说战斗英雄。”

张晓斐：“行了，姐，我们就陪你减肥一个星期，再多可陪不起了，然后，我打电话让何文欢回来接着拍电影。我看还是请张伟丽更靠谱。”

贾小玲：“你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减肥一百斤。”

张晓斐：“不是我不相信，是全公司的人都不相信，乃至全中国的人都不相信。”

贾小玲：“斐，你又在气我。”

张晓斐：“你说你要减肥一百斤，练成一个拳击手。姐，你跟我说实话，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贾小玲冲她翻了一个白眼。

第二天早上。

贾小玲站在电子秤上，高兴地大喊：“减了一斤一量！我减了一斤一量！”她激动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昨天的努力终于有回报了。

在健身房里，贾小玲停下了手里器械，坐在凳子发呆。昨天的运动强度太大了，今天不论是跑步，还是器械锻炼，她都非常吃力，手臂和腿上的肌肉一运动就像针扎的一样疼。周教练指导过许多减肥学员，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也不着急催她锻炼。

周教练：“导演，减肥是需要一个目标的，没有目标减肥减不下来。您减肥的目的是什么？”

贾小玲：“张晓斐不是很瘦吗？每年晚会的时候，她都烫个大波浪，穿个晚礼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让我眼晕，让我生气，因为我太胖，穿不了晚礼服。我减肥成功了，也烫个大波浪，穿个晚礼服，气死张晓斐。”

周教练：“你天天想着减肥成功后的快乐，你就有动力了。来吧，咱们继续练习。”

突然有人说道：“姐，你这么努力的减肥，是为了气死谁啊？”

周教练和贾小玲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晓斐来了。

贾小玲：“奇怪了，我夸你的时候，你就是不出现。我骂你的时候，隔着八丈远，你准能立刻过来。你这是特异功能啊。”

张晓斐：“你少骂我不就行了？”

贾小玲：“打是亲，骂是爱。”

张晓斐：“你少胡说八道吧。我找你有正事，先说好了，我可不是关心你，来看你锻炼的。”

贾小玲：“明白，我是来看我笑话的。”

张晓斐拿出手机，说：“姐，你上次不是说我的衣服太时尚了，不能体现小市民的俗气，我特意让我妈送来一些二十年前的旧衣服，你看看这几件的照片。”

贾小玲听到“妈妈”这个词突然一阵心酸，说：“咱们打架的戏已经拍完了，不用准备衣服了。”

张晓斐：“后面不是还一场戏，我去看你打拳击，还是再选一些衣服吧。”

周教练：“这么多年的衣服，怎么还存着？”

张晓斐：“老年人都爱节俭，舍不得扔东西。”

贾小玲挑了几件衣服，说：“斐，我不累了。你回超市吧，我这里没事，你不用担心。”

张晓斐：“我在这里呆会儿不行啊？超市里有卜玉、刘宏路和朱天富呢。”

周教练：“张老师在这里更好了，边聊天边健身，也能减轻一些运动的痛苦。”

锻炼了一会儿，贾小玲脸上、胳膊上又挂满了汗珠，一会儿她身上的汗水如同被雨水淋过一样。张晓斐拿来毛巾给她擦汗，贾小玲说：“不用擦，一会儿又湿透了。”

周教练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今天的器械训练结束了。我去叫刘教练给你按摩。”

贾小玲听到结束了，浑身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毯上。张晓斐说：“姐，地上多脏啊，我扶你到沙发上休息。”

贾小玲：“不用扶我，我已经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着更舒服。”张晓斐心里一酸：姐是真累了，她连自己的形象都不顾了，谁能想到躺在地上的人是一个老板，是一个国际著名导演呢？

五分钟后，刘教练走了进来。他把贾小玲扶到按摩床上，然后开始按摩。刚开始他用手指按压，贾小玲还能忍着疼痛，后来他用肘尖用力按压，贾小玲实在坚持不住了，疼得大声喊叫起来：“啊！啊！”

张晓斐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刘教练，生气地说：“你为什么打人？有这么按摩的吗？”

贾小玲劝住张晓斐：“斐，你错怪教练了，运动后的恢复按摩都是这样的。要把变形的部位恢复过来……”

看着贾小玲的痛苦地惨叫，张晓斐心里像刀绞一样疼。她说了一句：“我去趟厕所。”然后就跑了出去。刘教练对她的背影喊：“厕所在那边，你走反了。”

张晓斐跑出了健身房，在无人的墙角掩面痛哭：“姐，你太遭罪了，鬼知道你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