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傻的老板
陈金虎骂道：“你还叫马道德？我看你特么真的缺德。”
马道德有些生气，向陈金虎说道：“陈总经理对我偏见很深啊。”龙天说道：“马总监不要生气，金虎就是直爽了一点，并无恶意。马总监思路清晰，把事情分析得细致入微、丝丝入扣，当真是难道的人才。”龙天微笑着走过来，轻拍着马道德的肩膀，和善地说：“道德啊，我听说张晓斐和贾小玲已经认识十几年了，她们俩个既是好姐妹、又是好搭档，还是最好的朋友，让张晓斐背叛贾小玲几乎不可能啊。”
马道德：“龙老板，我指的这个人。”马道德掏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中的何文欢。“何文欢，是大晚娱乐创业的几位元老之一，现在的职务是副总裁，和张晓斐同级，仅在大晚娱乐老板贾小玲之下。他不但参加演出了多部贾小玲的小品，而且参演了贾小玲的成名电影《你好，李焕英》。”
龙天：“他和贾小玲有矛盾吗？”
马道德：“不错，他最近正和贾小玲有矛盾。”
龙天：“什么矛盾？”
马道德：“贾小玲正在筹拍一部新电影，定名为《热辣滚烫》，贾小玲亲自指导亲自主演，为了给电影造事势，贾小玲要减肥100斤。”
龙天和陈金虎都是一惊：“她竟然下这么大决心，电影史上也没有减肥100斤的记录啊，”“不错，这电影还没有拍出来，气势已经非常吓人了。”
马道德：“可想而知，如果这部电影能拍出来，必然是轰动一时的惊世之作。”
龙天：“道德啊，你这话是真是假？是不是网上的谣言？贾小玲自从第一部大影大火了之后，身价已经过亿了，她还肯为了一部影片减肥100斤？咱们打过拳击的人都知道，减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马道德：“这不是网上的传言，这消息来自大晚娱乐的内部，绝对真实！”
龙天：“贾小玲的优势在于喜剧小品，她为什么花这么大的力气拍电影呢？”
马道德：“小品的演出时间短，一般只有二十分钟左右，演出的人物少，用的道具、布景、灯光、摄像也少，而电影则不同了，首先时间变长了，一部电影大约两个小时，在电影中可能要建造一个宏大的影视城，可能要建造一个古代的城池宫殿，可能要拍摄古代千军万马的大决战，拍电影需要的艺术才能要比拍小品难上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而贾小玲就是一个在艺术上不满足现状的人，她不断突破自己。最初她说相声，相声主要凭一张嘴，表演者只要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和表情就可以了，而小品呢，与相声相比，小品表演的人数多，运用的道具多，要讲好一个故事，要带动观众的喜怒哀乐，小品明显比相声更难把控，更难掌握。自从贾小玲的相声上了春晚以后，她已经达到了相声界的天花板，她在相声界前进的空间太小了，已经限制了贾小玲的才能，她因此换了一个赛道进入小品界，她和更多的小品演员竞争，她拍出许多优秀的小品，其中小品《你好，李焕英》更是小品中的神来之笔和巅峰之作。贾小玲开创大晚娱乐以后，她已经不单纯是一位喜剧明星，而且还是一位老板。她要赚钱养公司、养员工，拍一部小品，收入非常少，在晚会获个奖能有多少奖金？也支撑不起员工的工资。她拍的电影《你好，李焕英》突然爆火，票房大卖了54个亿，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电影的收入要比小品的收入高几百倍、几千倍。所以贾小玲进军电影界，是她个人事业发展的必然，也是公司发展的必然。”
龙天：“不错，贾小玲不仅是一位优秀的演员，还是一位出色的老板。”
马道德：“贾小玲还是一位精明的企业家，还是一位嗅觉敏锐的商人。电影《你好，李焕英》爆火之后，贾小玲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而是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冷静。她知道《你好，李焕英》的爆火其实不可复制的，因为疫情长期的封控隔离，人们很少出来娱乐，而《你好，李焕英》正是疫情解封后第一部电影，赶上了人们的报复性消费。疫情隔离导致许多家庭长期分开，人们对亲人有很深的思念，《你好，李焕英》就是讲亲情的影片，讲女儿对母亲深深的爱，正好满足人们的情感需要。还有一点，同名的小品《你好，李焕英》已经爆火了五年，无数人看过这个小品，被这个小品深深感动了。而电影《你好，李焕英》正是小品的原班人马，从导演到主演到配角都是原班人马，因此电影《你好，李焕英》的质量绝对有保证，观众才会毫不犹豫的买票观影。综合以上原因，才造就了电影《你好，李焕英》的爆火。”
“贾小玲要拍第二部电影把减肥100斤作为影片卖点，也是十分精明和明智的。贾小玲一直都是以肥肥胖胖的形象出现小品和综艺节目中，她减肥一百斤会是什么样子？减肥100斤是从来没听说过事，她能做到吗？这些都是观众极为感兴趣的。观众对影片有了兴趣，就有了买票的欲望，这样就保证票房不会低于十个亿。贾小玲打减肥这张牌，也说明她非常慎重，一方面她害怕拍出一个大烂片，票房扑街，她的投资血本无归，借来的资金无法偿还，她的公司本来就小，一下子就亏损倒闭了。另一方面，她也是在怀疑电影《你好，李焕英》的成功，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真的有导演天赋？自己是不是被小品埋没的天纵之才？还是她没有导演天赋，而是电影正好遇上了天时、地利、人和，她遇上了百年一遇的好运气，突然中了头奖？拍电影要投资几千万的，在影片上映前，谁也不知道票房到底如何，这个赌注押得太大，贾小玲其实是孤注一掷，要么成功了再捞一笔钱，要么失败了背上几千万的债务。她选择减肥，其实是对自己的电影也有一些担心。另外，她选择减肥也是分析了市场以后的选择。中国家庭一般是女主人掌管家庭的财务，女人决定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相对于男人而言，女人又是消费的主力军。女人爱美，爱瘦怕胖，容易产生身材焦虑，许多女性都是减过肥的，对减肥都会感兴趣。最后一点，贾小玲在包贝尔的婚礼上救过柳岩，在女性群体中有很强的号召力，贾小玲减肥必然在女性群体中引起轰动效应。因此，贾小玲选择减肥，是非常精明，非常明智的。”
龙天和马道德都是商人，对于公司的经营策略都非常感兴趣。而陈金虎对此毫无兴趣，听得几乎要睡着了。
龙天推了一下陈金虎，笑道：“我们刚才谈了一会企业的经营之道，你都要睡着了。”转头对马道德说：“道德啊，咱们再回到正题，何文欢和贾小玲发生了什么矛盾？”
马道德：“何文欢与贾小玲的争吵，不是个人恩怨，也不是金钱利益，而正是这部新拍的电影。”龙天听了，眼睛一亮，说道：“哦，很好。”
马道德：“何文欢是强烈反对减肥的。他认为我们第一部电影已经成功了，我们只要复制上一部电影的成功模式就行了，何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减肥呢？贾小玲的构想是分四次开机，要拍在春夏秋冬四季中女主减肥时外貌的变化，这就需要剧组几百人都要签一年的合同，影视城的场地也要租用一年，费用是普通电影的几倍。而且减肥不一定都能成功，如果一年后没有减下一百斤，怎么办？另外，一年中减肥一百斤，是人类生理的极限，以前的设想是让另一位胖胖的女演员蒋诗萌来当女主，贾小玲当导演，这样贾小玲的压力会少了一半。但是蒋诗萌一听说一年中要减肥一百斤，就立刻拒绝了。贾小玲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导演和主演。何文欢也咨询过减肥教练，减肥要控制饮食，要挨饿，同时还要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消耗脂肪，许多人在减肥过程中身体虚弱，有人得了抑郁症。而贾小玲还是一个导演，剧组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要管理，她要在一年三百六十天里，天天挨饿，天天高强度的体力训练，天天高强度的脑力劳动，是非常容易猝死的。也就是说贾小玲是冒着献出生命的代价来拍戏的。”
龙天和陈金虎一呆：“你是说，贾小玲作为一个身价过亿的老板，天天冒着猝死的风险，拍戏为员工赚钱？”
马道德：“不错，可以这么说。”
三人一阵沉默。
然后三个人又笑了起来。陈金虎：“贾小玲不会是傻子吧？当老板不就是为了自己享受吗？哪有自己玩命让员工享受的？”
龙天：“从她为了张晓斐开了一个公司来看，她就不是一个好商人。”
马道德：“她有时候非常精明，有时候又傻得出奇。”
“哈哈哈，好奇怪的贾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