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下第一消息网
“江公子叫奴婢婉儿便可，听闻公子曾经创作了一首名为赤怜的歌曲，奴婢听后，甚是喜欢，学过一段，请公子鉴赏。”
婉儿抱着琵琶一边弹奏，一边朱唇亲启，“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扇开合，锣鼓响又落……”
她的音色非常好，清澈干净，吐字清脆而清晰。
李太师本不老实的手，伴随着她的歌声，逐渐消停。
“台下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婉儿唱至此处，便将停了下来。
“诶，怎么停了？继续唱呀！”
李月云安分的手又不安分地狠狠捏了一把。
“回李哥的话，没了！”
“这就没了？”
李月云都没听过瘾。
早便听闻江羽之才，才绝古今。
可也只是一个传说。
今日一听，作词作曲，都堪称神作。
饶是久经风月场所的李月云，也不禁动容，“小江，写得好呀！我都还听够呢！”
“李哥玩笑了！”
江羽微微颔首，“此曲乃是我为仙水阁的花魁冬雪量身定做，并不太适合婉儿姑娘，难得婉儿姑娘人美声甜，李哥可否让人送来纸笔，我现场为婉儿姑娘作曲一首。”
“好！”
李月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急忙让人找来了纸笔。
江羽提笔就来，“婉儿姑娘嗓音清脆高昂，既是日后唱与李哥所听，李哥奔波在外，为国效力，劳苦功高，一首《破茧》祝李哥早日破茧成蝶，功成名就！”
他潇洒地将《破茧》所有歌词写了下来，交给了婉儿。
“曲目方面，我不太在行，婉儿姑娘且听好，我唱一遍，您记好旋律，自己谱曲即可。”
“多谢江公子。”
“不客气，你且对好歌词。”
江羽言毕，清了清嗓子，“唱得不好，李哥不要见怪，但我敢保证，这首歌由婉儿唱出来，定能余音绕梁。”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小江你的旷世奇作。”
“好！”
江羽也不客气了，“如果在噩梦中睁眼，直面着残忍的世界。”
“风拨动了谁的心弦，留恋却来不及告别。”
“如果结局仅剩惨烈，无惧在逆风中破茧，就算那羽翼被撕裂。”
……
江羽唱歌是真难听。
可婉儿和李月云并非平庸之辈，即便江羽的嗓音条件不好，他们也能听出这首歌的旋律激昂，做词更是精细。
“抬头，乱与战不休，回首，你在我左右，击溃，命运的诅咒，让故事不休！”
“武魂，在放肆狂涌，守护，你一腔孤勇，哪怕，未来如洪流，也不曾退后！”
“当现实无路可逃，绝望将希望缠绕，也依旧无所谓地笑。”
……
副歌部分来临！
让李月云不禁开始回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世人只知道她李月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高震主。
却不知，她为了达到今日的成就，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
即便是现如今，她就真的高枕无忧了吗？
女帝时时刻刻想着如何除掉她。
定南王时时刻刻想着如何找人取缔她。
即便是河西王，也想早日弄死她。
太后？
以前的确是她最大的依仗，可如今，哪怕是太后，也在无时无刻想着，如何彻底掌控她。
她一介女流，过得却比男人还累。
这些当权者，一个个忌惮她的势力，时时刻刻想着如何从她手中，夺走她的一切。
她所能做的，便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微笑面对一切！
“好了！”
江羽一首歌唱完。
李月云才从自己的回忆中惊喜，那只平放在太师椅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头，浑身上下，善法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李哥！”
婉儿浑身不住地颤抖着，“您……”
“没事！歌很好，我很喜欢！”
李月云宛然一笑，轻抚着婉儿的秀发，“小江果然才华横溢，旷古烁今！”
“能在呼吸之间，创作出此等贴合我的歌曲！”
“佩服之至！”
“我很期待婉儿学会以后，唱出来之时，是如何的余音绕梁。”
届时，是否真的余音绕梁。
未可知！
但李月云可以肯定，她已经爱上这首歌了，日后若是再有意志消沉之时，只需要让婉儿唱上一遍，定能让她斗志昂扬，重振雄风。
“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李月云惊叹江羽的才华之余，也甚至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李哥严重了，实不相瞒，在下没别的爱好，就两点，贪财好色！”
江羽说得直接，“可李哥您也知道，宫中多有不便，故而！”
“李哥能否给我大开方便之门，日后，我若是没钱没女人了，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我是真心缺钱缺女人呀！”
贪财好色？
好品质！
“好说！”
李月云不怕江羽贪财好色，就怕江羽对女帝忠心耿耿，如此一来，便是敌非友了。
她随手一挥儿，将一枚令牌扔给了江羽，“有了它，日后的富贵赌坊，你可随时前来，需要什么，尽管和这里的管事说，下面的人，一定会尽全力满足。”
“多谢李哥！”
江羽手握金牌，欣喜若狂。
看来以后不用担心没钱没女人了。
这里是角斗场，自然也不乏习武的女人。
有了这面金牌，相信不用多久，江羽就能达到五品高手，长出强者象征的翅膀。
届时，要多威风有多威风，打不过还可以随时逃跑！
美滋滋！
“小江！”
李月云见江羽的笑容，发自内心，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拉拢江羽！
“不怕告诉你，京城里，几乎所有赌坊、红楼、酒馆、驿站，几乎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以内，包括前些时日，你所前去的仙水阁！”
“你若真需要钱和女人，凭你手里的令牌，几乎可以在京城所有娱乐场所横着走！”
“我李月云，从来不会亏待任何朋友！”
“只是小江！有个问题，我想请问你一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哇喔！
原来这块令牌这么牛叉吗？
江羽欣喜若狂，不知不觉中，他都已经可以横着走了吗？
他满脸含笑，“李哥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们的陛下，是否是女儿身！”
李月云此话一出。
江羽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僵硬了一小会儿，他意识到不妙后，才急忙恢复了笑容，“李哥，你何出此言？”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与不是！”
“回李哥的话，实不相瞒，在上巳节之前，我还只是一个小太监，五皇陛下，高高在上，我根本就无处触及。”
江羽是假太监的事，已经满不住了。
仙水阁既然也是李月云的地盘，那么李月云必定能够问出来，即便是老鸨帮他保密，又如何？
富贵赌坊的那帮妹子，可没有那个责任帮江羽保密。
“现如今，陛下虽然开了圣恩，可我与陛下，会晤瞬间并不多！”
“有关陛下女儿身的传闻，我也听过不少。”
“可在小弟看来，纯熟子虚乌有，道听途说。”
江羽当然不能背叛女帝！
女帝对他多好呀！
不但给了他权利、地位和财富，甚至连皇后都给他睡了。
普天之下，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主子去？
何况，江羽还想有朝一日，能够将女帝也给办了呢！
背叛自己未婚妻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男人。
“我觉得，应该是有心之人，有意为之吧！陛下绝无可能是男儿转身，小弟我还曾经轻而听到过，陛下与皇后鱼水之情，皇后的叫声惊天动地。”
“哦，是吗？”
“嗯，李哥，我怎么可能会骗你？”
江羽说得情真意切。
“你是否骗并非紧要之事，我只想让你知道一点，你可知为何那么多人想要我死，可却无一人敢动我？”
“李哥玩笑了，您位高权重，谁还敢与您作对？”
“位高权重？比我位高权重的人，不都想要我死吗？但我不在乎，河西王也好，定南王也罢，甚至……他们都奈何不了我，我不管他们权力斗争到什么地步，总之我一定能活到最后。”
李月云说这话时，脸上流露出的自信，让江羽哑然试色。
她凭什么这么肯定？
定南王、河西王、太后、皇上，若真是都想弄死她，她凭什么和他们抗争？
江羽不在嘻嘻哈哈，而是虚心求教，“李哥是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吗？可否指点小弟一二？”
权倾朝野？
财力惊人？
武功盖世？
这些都不能成为李月云如此自信的根本吧？
“自然可以！无非是因为我的消息网遍布全天下，在他们想要动我之前，我都能提前得知，从而做出反应罢了！”
李月云再次将手伸进了那个还在潜心研究歌曲的婉儿的衣服里面，“就比如此刻！”
“陛下对付不了定南王，对付不了太后，就想着联合河西王，拿我开刀！”
“而你，还有为你特设的锦衣卫，都是陛下想要对付我的手段。”
“只是现如今，你的锦衣卫还尚未成规模，河西王对陛下，也并非忠心耿耿，他也有自己的算盘。”
“陛下想对付我，唯一能用到的手段，便是快刀斩乱麻，直接将我暗杀。”
“可惜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过很快便有了。”
震惊！
女帝想要对付太师？
不会吧？
上巳节不是刚和定南王下达了战术吗？
现如今莫非不是和定南王水深火热之时吗？
江羽原以为陛下接下来的动作，必定是联合李太师、河西王，一起对付定南王。
故而，江羽非常愿意和李太师成为朋友，至少目前可以。
“李哥您是不是多虑了？”
江羽感觉李月云是否太敏感了？
“我是否多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李月云松开了怀中的婉儿，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待你知道的那一刻，请替我转告陛下一句话。”
“何话？”
“太后、定南王都在怀疑她是女儿之身，可他们仅仅只是怀疑，目前尚未抓到有力证据，可我有！我不仅有她女儿之身的证据，我甚至还有你和皇后同房的证据。”
李月云推开窗户，面带微笑。
江羽震惊异常，久久不语。
他当然想要狡辩！
可李月云说得如此信誓旦旦，让江羽忽然觉得不太好诡辩。
他与皇后之事，目前而言，有且仅有三人知晓。
其一，陛下，其二彩月，其三便是江羽自己。
江羽自己没有往外说，陛下自然也不会往外说，莫非彩月是李月云的人？
“你不必多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在你看来无机可查之事，实则于我而言，并非什么难事，譬如赵高的那些小把戏，是否骗到你，我不知，但决计骗不到我。”
“李哥你还知道赵高的事？”
“那是自然！”
场上，彩月和秦香玉激战正酣，两人却是实力相当，但秦香玉应该很快便要认输了，“你不过来看看结果？这可关乎到你的赌注哦！”
“李哥！”
江羽走到了李月云身边，看了看场上。
场上的比试，固然重要，几乎全部家当都压下去了呢！
可钱没了还能再赚，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赵高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能说，他在没有隐姓埋名之前，还有一个江湖名字叫着邪皇。”
“邪皇？”
江羽听都没听过，“他是否想要加害于我？”
“是！”
“我岂不是死定了？他那么厉害？”
“目前来说，你还很安全！至少在你达到九品，而他的身体还未彻底坏死，他于你而言，是友非敌。”
“哦！”
若是李月云说得属实，那江羽一辈子都不踏入九品不就行了？
可赵高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便不好说了。
然而！
从李月云对答如流，江羽看出了另外一件事，这家伙的信息网当真是强得可怕呀！
赵高得的事，就连皇帝陛下都不知道，他还以为只有他和赵高两人知晓，顶多也就算上一个地下室里的小女孩。
李月云是从何得知？
莫非赵高也是李月云的人？
“记住一句话，我李月云的情报天下第一！天下如果有我不知道的事，那定然是我不想知道罢了！”
李月云看着场上，淡淡地说道：“譬如这场比赛，你别看场上打得火热，玉儿十秒之内，必定投降认输，你信吗？”
“信！”
秦香玉是李月云的人，李月云早就与秦香玉交代好了，江羽岂敢不信？
“并非所想的那样！”
李月云微微一笑，“实则是她的确打不过彩月，至少在这个比武场上，她的发挥空间有限，很难拉开距离，若是再不主动投降人数，她的惨况，将会被在场所有八品以上的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