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脉络逐渐清晰
也不顾众人或疑惑，或震惊的神情，殷瑶拿起一旁的毛笔，粘上墨水，在原有书写好的几人名字下方，又添上几笔。包括陶允庸守灵发现陶二小姐尸体不见的前边，她多写了一句发现陶二小姐失踪。
经过一番修改，整个纸张顺序竟然变成了。
陶二小姐失踪-陶允庸守灵嫁衣尸体消失(嫁衣女子离开陶府)-次日派人出去寻尸（派人寻找陶二小姐）-嫁衣女子来到曹老汉家（依旧在寻找陶二小姐）-当天夜或次日天明嫁衣女子被杀
“你们看，如若陶二小姐没有死，许多事情是不是合理很多？”殷瑶放下毛笔，扭头问询，她的声音沉稳而深思。
众人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被殷瑶的推测所吸引。虽然他们还无法完全理解，但他们可以感受到殷瑶的推理有着一定的道理。
“你们别看我，动脑子的活儿交给你们便好。逮捕这样的粗活，我来倒还行。”
林虎当即摇头，这的确不是他擅长的方向。
然而林虎虽看不明白，王远与江衍舟却很是一惊。
“竟能如此去推理？”
“王叔，还别说。瑶瑶假设陶二小姐未死，许多事情还真挺合理。”
江衍舟满脸兴奋，可兴奋之余，他不禁暗自摇头。
自己的脑子，跟瑶瑶比果然差太远。
之前在想案子时，他们就有个争议点，那便是既然嫁衣女子之前一直在陶府，而后离开了。
假如陶允庸真与那女子有很深的牵连，那么陶允庸一直派仆从出去寻人，按理应当也是寻嫁衣女子。只不过假借女儿游尸未归，出去寻尸作为由头。
可这里边就涉及两个问题。
首先按照队长说法，站在陶允庸不是凶手角度思考的话。
那么陶允庸作为一个正常人，应当不会因为为了寻嫁衣女子，还利用死去心爱的女儿当借口当由头，这不像深爱女儿的人父会做出的事情。其次，便是嫁衣。
女儿都在婚嫁前去世，此等大事，怎会将女儿嫁衣送与他人穿。
而按照瑶瑶的假设，那就说得通了。
嫁衣女子的离开，对于陶允庸并不是特别重要，他真正想找的，一直是自己心爱的二女儿。
“不过…如果陶二小姐并没有死，她能跑去哪？再者嫁衣，为何会穿在那女子身上？”
江衍舟眉头再次皱起，这两问题不解决，整条因果逻辑似乎并不完美贴切。
“问得好！”
殷瑶笑着扫视众人，“你们说，要是陶二小姐也私奔了，又当如何？”
“私奔！？”
这词林虎熟呀，当即喊出了声，“不会吧，哪有这般巧的事儿。”
“等等……”江衍舟猛地看向她，“瑶瑶，你不会说的是……”
“曹老汉！”
江衍舟与王远齐声喊道。
当时曹老汉可说过，在嫁衣女子来的前一天，还有一对私奔年轻男女来过他家。
这个时间点，恰好与殷瑶架设陶二小姐未死，而是失踪的时间相吻合。又恰好次日，陶允庸有开始寻人的动作。
虽说当前的一切只是结合已有线索的推测，但至少目前逻辑上说得通。
除了……
“所以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
江衍舟用力戳向纸张上陶允庸守灵那一段，“在陶二小姐失踪跟他次日出去找女儿之间，守灵与嫁衣女子离开陶府是重叠的。”
“言之有理。”
王远摸着自己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陶二小姐要只是私奔或者其他原因失踪，陶允庸大不了多派人好好去找便是。好端端的招人，何须将嫁衣给他人穿，并且举办丧事多此一举呢。”
“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
殷瑶遗憾的叹了口气。
这点不能搞清，前边的一切就真的只算推测，且毫无可能性。毕竟有价值的推测，一定是建立在合情合理之上。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众人抬头一看，纷纷起身肃立。
“队长！”
“事情忙好了？”
周伈微微点了下头，转而看向殷瑶。
“嘿嘿，是呀，我正想去找您呢，听说您外出了，就跟衍舟哥他们聊了聊案子。”
“我不是让衍舟一个人想吗？”
众人听闻，嘿嘿一笑都没说话。
周伈无奈的走上前，正想说些什么，目光被桌面上记录的纸张所吸引。
她拿起纸张只是简单看了眼，便双目放光，明白了其中关键。
其中许多观点，跟她所想基本一致。
“有点意思。”
周伈点头道，“就按这个思路去查吧，重点查清陶家二小姐到底是生是死，包括他们陶家其他人，也都好好查一查，立即行动！”
“得令！”
众人齐呼，随之纷纷出门。
毕竟此时也没别的事可做，既然当前殷瑶的推理更符合逻辑，自然也许他们去验证一番。尤其是殷瑶，在得到周伈命令后，几乎是飞奔而出，她很想第一时间，去验证自己推测。以至于江衍舟一不留神间，刚想喊她一同前往。等回过身时，殷瑶早已不见。
王远明着笑出声，“哈哈，看来衍舟这次你得一个人咯。”
……
而就在众人离去不久，县衙一处古色古香的房间，檀香木制成的床榻旁，一双白嫩的手轻柔地在一只燕子细嫩的脚踝小竹筒上，插入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轻轻一挥手，燕子从窗外直飞云霄消失。
周围静悄悄的，似是无人。
燕子一路飞跃了城池，降落在城外一户普通百姓的院落里，这里简朴而宁静，与城内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农夫打扮的人惊讶地发现这只疲惫的燕子，当他注意到燕子脚上的纸条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纸条上密密麻麻写着难以辨认的文字，似乎隐藏着某个秘密。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窥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纸条藏入怀中，关上房门，走进屋内。
随之从床榻下的青石砖中，掏出一本册子。
他对比册子上各种复杂文字符号，逐一将纸条的内容记录下来。
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陶家暴露，杀！】
那人轻声念着上面的文字，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男子张口直接将纸条吞入口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