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下水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海风渐起所有人的头发都被吹的飞飞扬扬，发丝短暂的遮住了每个人脸上的各种不同情绪，也使得场面有些萧瑟。
小船边瘦竹竿汤姆正紧握着自己好搭档的手。
“兄弟，如果这次我回不来了，对你嫂子好点。”
晶莹的泪水挂在眼角，好像古早的苦情剧中即将上刑场的男主角在留下遗嘱，嘱托男二好好当个接盘侠，顺便祝他们俩人幸福。
“放心大哥，我和嫂子商量过，你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取名就叫汤姆用来纪念你。”
黑土豆也抹了把眼泪，其实他心里还是希望自己大哥能安全返回的，毕竟真要把嫂子娶回了家，哪有偷着玩兴奋呢。
“嗯？”
汤姆脸上的泪水还没擦便愣住了，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味呢。合着你们俩平时除了乱搞还想着弄死我是吧？
不过想了想自己马上就要奔赴那未知的深渊，也不愿意再跟黑土豆计较了。
“这些年大哥对不住你，在我们家后院的大树上有个树洞，里面我藏了点钱，是之前每次销赃后被我昧下的一部分，留给你们以后好好生活。”
既然已经迈过了心里那道坎，汤姆索性把自己这么多年藏私房钱的地方都告诉了对方。
“大哥，那钱我被花完了，嫂子新添的几件首饰就是我拿那个钱买的。”
黑土豆一把抱住了汤姆，要不是自己大哥存的这些私房钱，他吃喝嫖赌的性格那有钱去攻略嫂嫂。
“我掐死你！”
汤姆这下彻底没有了悲伤的情绪，一把掐住黑土豆是脖子吼道。
太过分了！拿我的钱泡我的妞，我还差点给你们俩养孩子！
“砰！”
一颗子弹从两人的眼前划过，撞击在礁石上火花四溅。
“行了行了，苦情戏演一会差不多得了。”
何塞开枪阻止了两人继续闹下去，感觉再不出声，他们俩今天必须得死一个才能收场。
瘦竹竿愤愤不平的松开了手，又在黑土豆的身上推搡了几把才走回何塞身边。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一抹寒光被他隐没在袖口之中。
而黑土豆看着他打出的暗号也做好了准备，继续佯装着受气包的模样等待机会。
何塞蹲在大胡子镇长身边根本没去在意两兄弟的心理活动，正在用枪拨弄着大胡子新长出的器官喃喃自语道。
“这样可没法用枪了。”
“大人，这是服用药剂的正常现象，出水后晒半天太阳就好了。”
瘦竹竿一脸狗腿子的样子将一个装好药剂的牛皮背包递给何塞。
“这一瓶药剂能用多久？”
何塞从背包中掏出淡绿色的药剂拿在手中边打量边问道，背包中三瓶药剂捆成一组，足有三组药剂，还有几瓶备用的万灵药。
“一瓶能在水下活动一个小时，但每次最多连续服用三瓶就要浮上水面休息半个小时，不然会加深对肉体的侵蚀，严重的话可能再也变不回原样。”
见何塞对药剂连一点基本常识都没有，汤姆连忙细心的解释道，只是小眼睛中阴暗的光芒一直在闪烁不停，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好，那我们这就出发。”
听完了解释，何塞也不再婆婆妈妈，将另一个背包绑在大胡子镇长的腰上，自己也取出一瓶水下呼吸药剂打开了盖子一饮而下。
那种味道就像是十几天没有刷洗过的鱼缸，咸腥中带着浓重水藻腐烂的恶臭让人不能呼吸。
如窒息一般的憋闷感袭来，让何塞忍不住的抓耳挠腮。
直至一震清凉的气息从耳后传来，伸手摸去，每个耳朵后面都裂开了三道伤口，伤口内却没有血液渗出，用手摸上去能感觉到里面的腮正在一张一合。
再看向手脚，也不复原来的样子。
淡绿色的蹼将手指连接在一起，连骨骼都比之前更加纤细适合游泳，双脚掌上更是长出了如鱼尾一般的脚蹼。比较像简配版的深潜者。
有些费力的将众生平等插回了腋下的枪套，何塞向着罗伯特挥了挥手，随后一脚将被捆绑的大胡子镇长踢下了礁石。
“出发！”
在大胡子镇长的痛呼声中，他自己也一跃而下跳入水中，身体宛如本能一般的在水中迅速下潜，又向着水面一跃而出随后发出一声惊喜的呐喊。
“呦吼！”
何塞从此告别旱鸭子的称号。
旁边的瘦竹竿也不敢怠慢，随着一瓶药剂灌下也从水面上跳了下来，他之前与黑土豆就是靠着嗑药来追踪镇长献祭时的踪迹，此刻驾驭异变的身体更是驾轻就熟。
虽然已经探明了大致地点，但当时在水下的两人隐约能看见远处来回游荡的异类身影，其狰狞的外貌吓得他们从来没有冒然靠近过。
如果不是偷看到每次镇长都能带回一两件精美的金器，他们俩早就打退堂鼓了。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天有这个精神病带队，不管怎样也要摸两件金器回去。
“大人，跟我来。”
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瘦竹竿有些失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示意何塞跟在自己的身后。
何塞还没适应水下说话的感觉，摸着嗓子点了点头，牵起捆着大胡子的绳子，手脚一起滑水丝滑的跟上了瘦竹竿的身影。
随着游动两人渐渐向着礁石群的中心游去，礁石中心是一个向下的漆黑通道深不见底。
透过清澈的海水明显能看到通道周围的礁石上有些后天雕刻的浮雕，但年代久远又被一些海藻覆盖看不清内容。
整个通道沿着礁石群一直向下可以看到上面有着更清晰的楔形文字雕刻。
瘦竹竿汤姆看到那些文字便激动的游了过去，伸手抚掉上面堆积的沉淀物。
淡淡的金黄便露了出来，所有的文字都被黄金所覆盖。
“大人，金的！”
四肢在水流中滑动，瘦竹竿边稳定身形边兴奋的回头看向何塞。
“兴奋什么继续向下，还没到地方呢。”
看不上瘦竹竿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何塞说完便牵着大胡子向着更深处游去。
这附近明显没有生活的痕迹，说明距离深潜者的聚集地还远。
瘦竹竿目光闪烁的看着何塞渐渐没入黑暗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便从袖口抽出短刀尝试去撬崖壁上的黄金。
可费了半天劲却徒劳无功，整面墙壁宛若一体浇筑，纹丝不动。
瘦竹竿无奈只好藏好短刀，搅动水流向着何塞的背影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