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育苗
“老大,怎么?粮食有问题?”一同在清点的张云志看着站立低头、一动不动的王元问道。
深吸一口气,王元握着手中的高粱,脸色有些难看,“老子这是被坑了。”
?
张云志有些不解,高粱不也是粮食,怎么算是被坑了。
“老大,这怎么算是被坑了?”
“这是高粱,不是稻米。”王元气愤开口,自己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这两辈子还从未吃过高粱,平时都是吃的稻米、这还不算被坑。
听着这话,给张云志整无语了,“老大,这就是粮食啊,稻米的产量很少、他们能给我们一些就不错了,高粱这东西、放在整个大唐也算是不错的粮食。”
话语一出,王元顿时就愣住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
对啊,自己已经来到这初唐已经十九年了,距离之后的盛世还需要接近八年的时间。
啧,喝酒误事啊!
“行,我知道了。”低声开口,将开封的高粱给拖了出去。
反复拖了三石的高粱,拆封包装,分次淘洗、撇去悬浮在水面上的烂高粱。
“老张,烧火。”
分别开始装入蒸笼内,往锅中注水、架入蒸笼开始蒸高粱。
“娘,您帮我将那些酒坛洗干净。”伸手指了指堆在小院角落内的那一摞摞空酒坛。
躺在屋顶上晒太阳的鬼见愁耳朵动了动,一个翻身站在地面之上,现在他还不能弄明白这小子在干什么就真是白痴了。
手掌拍在胸脯上啪啪作响,道:“小子,这些事情让老夫来就可,之后可要分我一坛。”
“没问题。”
有了王元的保证,鬼见愁的速度那叫一个快,身影如闪电般来回穿梭,将堆好的酒坛放置在地面之上,开始舀水缸内的水刷洗酒坛上的灰尘。
可洗着洗着就发现缸内没水,冲入屋内拿起那几根竹子冲向田间。
一节一节的竹子引流着水入县衙。
百姓们看到这老头子健步如飞的样子,都有些傻眼了。
将蒸熟的高粱倒入簸箕内摊开、放凉,等到温度适宜,王元转身进入屋内,手中拿着十多颗圆滚滚、表面有着白斑的小球。
逐一将其碾碎、成粉末状,洒在高粱表面,之后开始搅拌。
洗完酒坛的鬼见愁如同小孩般蹲在一旁观看起来,想要将制酒的工艺熟记于心。
“老张、鬼老头,将酒坛搬过来。”
张云志刚冲出去的时候,鬼见愁已经搬来三个酒坛。
不得不说,对于喝酒这件事、鬼见愁的积极性那是十分的高。
逐一将高粱塞入酒坛,抱入屋内。
做完一切后,鬼见愁眼巴巴的看着屋内的高粱,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样就行了?”
以前也没少去偷看别人家制酒,但步骤远比这要复杂,他总觉得自己亏了、像是免费被这家伙使唤。
见他那积极的模样,白了一眼,道:“哪儿有这么容易,还需要等待一月的时间。”
听到这话,鬼见愁内心总算是安定下来,看来这酒应该是有着落。
一想到一月后就有自己的一坛酒,内心不由的躁动起来,希望时间过的快一些。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来到四月。
从屋内拿出那一袋水稻种子,在手中反复掂量,估摸着约有两斤的重量。
水稻产量本就不多的初唐时期,两斤的稻种已经不少了,就是不知道这些稻种的成活率有多少。
“小子,酒还没好?”
这半月以来,鬼见愁几乎每天都会问自己,一开始王元还会耐心的回应,可也遭不住每天这么询问,后来每当他再次问起的时候、索性装作没听见。
拿着稻种朝着田间走去,放掉其中一块田内的水。
手拿着一些稻种直接丢入田间,赤脚走了进去,脚一入田、感觉到一阵湿冷,整个人朝着地下渗了一些。
粘稠感让王元打了一个哆嗦,拿起田边的竹块开始翻动表面的土壤,若此时有爬犁自然是最好的、只需要轻轻一推,撒入田间的稻种便会被盖上薄薄一层泥水。
可惜了,没发现铁矿根本做不了这东西,也只能选择最笨的方法覆土。
整块水田内被翻了一遍,佝偻起身时、只感觉到腰间胀痛无比。
波。
最后一只脚从田间拔了出来,转身坐在田坎之上、将脚伸入一旁的水田之内开始清洗。
将双脚清洗干净,朝着县衙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捶打着腰背。
“小子,莫要觉得年轻就如此肆无忌惮啊。”鬼见愁打趣说道。
白了这老不正经的一眼,竖起一根中指回敬,转身躺在躺椅之上开始休息。
“要这个时候能去洗脚那就真爽得不得了。”低喃一句,拿起一旁的草帽直接盖在脸上开始小憩。
听着王元的嘀咕,鬼见愁满不在意,“洗脚?自己洗不行啊,还有不就是洗个脚嘛、有什么爽的。”
一觉睡到傍晚,直到秦淼淼来推搡这才醒了过来,吃过晚饭、躺在躺椅之上开始小憩。
接下来的小半月时间,王元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观察水田内的秧苗情况,时不时会为田中注入一小部分的清水来保持田内的营养物质。
日子一天天过去,田内的秧苗逐渐长高、直到抵达十多厘米时,直接出手将秧苗连同根须全都拔了出来,捆成一团丢入岸上。
可惜的是,两斤左右的稻种,按照估算、成活率也只有一斤半左右。
这成活率也算是比较高了。
眼下这么多的秧苗,靠自己与张云志两人肯定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插完,一旦时间拖的长了、对秧苗来说肯定有不少的伤害。
随着王元一声令下,汇源县内的百姓全都跑到田间等候。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过插秧的过去,王元一一耐心的为众人解释起来,这一排要间隔多少、秧苗要插入多深。
百姓们全都站在下面认真听着,自从县令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让吩咐他们做事,无论以前有没有做过、这次是必须要做好,不然就对不起县令对于他们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