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对不起。”空玄渊放开她，神色闪过一丝内疚。
“哈没事没事，是我太脆皮，你别在意，对了，郡主找渊公…阿渊，是有什么事吗？”张婉看向周慈霜。
姐妹，说你有事！
张婉醒来后，和空玄渊的关系就挺微妙，他的态度也让她觉得莫名其妙，他又频频当着其她人的面和她像是在’调情‘，不说人家怎么想，她自己就想挖个洞把头埋起来。
“慈霜打扰，确实是有件事同渊公子说。”
周慈霜行了个礼，微微欠身，道：“近日，有位稀客莅临，他问起府上最近是否也有贵客？家父左思右想，派人通知了我，我想问的应该是渊公子，家父便说这位大人他想见见您。”
张婉满脸好奇看向空玄渊，能知道空玄渊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不会是那个妖孽少年找上门了吧！？一转头，只见空玄渊丝毫不带犹豫的拒绝道：“不见。”
“渊公子，那位大人说，您看看这个，再决定去不去见他。”
周慈霜点点头，丹儿端上一个托盘，只见上面盖着一块丝绸手帕。
手帕掀开，出现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周慈霜轻轻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众人倒吸了口气！
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戒指！
巧夺天工的工艺，周身带着光晕，好似上面有一股无形的气，让人心旷神怡。
在普通人眼里看来，那是一枚昂贵至极的戒指。
但张婉透过左眼的金目看到，那枚戒指上有两只游离在边缘的小龙，见被人发现，又盘旋在戒指上，探着两个小脑袋盯着他们，甚是可爱。她下意识转头看，空玄渊的脸色蓦地黑了。
“他在哪。”空玄渊语气很冷，沉着眸子思绪万千。
周慈霜立马回复，道：“在前厅的回廊。”
空玄渊：“婉婉，你在这等我，我尽快回来。”
张婉望进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只见里面神情复杂，似心疼，又似隐忍。
张婉意识到他的表情不对，但又不敢多问，弯起一抹笑给他打气，故作轻松，甜甜地说：“好哒！”
“这个世界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好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脑袋呆滞了几秒。
“好哒！”
“乖。”
目送他们离开，张婉总隐隐有点不安，回想他说的话和他的眼神。
难道是她以前得罪过什么人？这是仇家找上门了？
“那枚戒指上有龙气，原主应该不会这么有能耐去偷过吧？”能偷龙的东西她也不至于穿过来就要饭了！
那是老朋友？
“也不应该，对空玄渊都一点印象木有，按理说有个人对自己这么好，还是只龙，怎么都是很难忘才对，可是脑子里一点点碎片都想不起来，更别说其他人。”
原主能想起来的事情和人不多，甚至是无。这么久了也没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连对父母的回忆都没有，像被格式化，删的干干净净。
思来想去半天，若不是现在身体还很虚，她还是想偷偷跟去看看。
就在她犹豫去还是不去的时候，丹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外，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急迫道：“姑娘您快去看看，渊公子快不行了！”
晴天霹雳！
张婉忽然头晕，稳了稳心神，肾上腺素飙升，她拔腿向外跑去。
秋天的阳光洒在屋檐上，透过树梢躲到湖中，湖面倒映出的小小身影跑得跌跌撞撞，一阵秋风起，潇潇瑟瑟吹落一湖桂花，鱼儿四处逃窜，泛起涟漪，湖面桂花荡漾。
张婉终于跑到丹儿说的回廊，周慈霜也正急急赶到，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出现。
不远处，空玄渊倒在凉亭的地上，俊美的侧颜双眼紧闭，嘴角有血，身上的白色长衫渐渐被血染红。
张婉：“阿渊！”
周慈霜：“渊公子！”
两道急切女声。
只见他的面前伫立着一道颀长身影，脸上被绸缎鸾丝遮住了眼睛，露出的半张脸冷峻漠然。手持剑指着地上的空玄渊，听到她们异口同声的呼喊微微侧过头来。
对方看向她的那一刻，张婉的心跳漏一拍，他的轮廓跟空玄渊竟有几分相似。
俊脸透露出一股冷冷寒意，虽然遮住了眼睛，但还是犹如腊月寒冬，一眼仿佛就能让湖面结冰。他穿着浅色金边长衫，整个人透露出冰川之巅般肃啸凛冽的寒风气息，冷酷又冷漠。
阳光慢慢从树梢过渡到他身上，鸾丝的飘带与他黑色的发丝随风摇曳，画面唯美清冷。
张婉避开他的目光，见到他薄唇微微轻启了两个字。距离太远没听清，但看嘴形，他说的是——“霜儿。”
张婉转头看着泪眼汪汪的周慈霜，淑女不愧是淑女，哭得梨花带雨还丝毫不忘礼仪，她欠了欠身，道：“玄澈大人，请您放了渊公子吧！”
玄澈？大人？
张婉想到刚刚还给她泡茶的人现在却躺在那里！这比她自己被打了还要恼！火气噌的就上来了！
现在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忍一时挨骂，退一步挨打！
她强忍一阵阵头晕目眩的难受，走向这位玄澈大人，可能觉得他是个瞎子，面对这样一个高冷凛凛的男人她一点也不怕。
她大步走近张开双臂，直接用身体挡在他剑前。
与此同时，周慈霜紧跟她其后，在她身后扶起倒在地上的空玄渊，把他护在身边。
张婉刚要对峙，哪知脚下踉跄，直直对着剑扑了上去！
出师未捷身先死！？
张婉想避开，对方微微一侧，将剑收到了袖子里，伸出两只手扶住了她，下一秒，她半跪在了他结实的怀抱中。
很难不让人怀疑她不是故意的…
张婉：“…”
近在咫尺的是他的气息和心跳，那双被鸾丝遮住的眼睛看不到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芊长，微微一用力她就被他扶着站了起来。
风卷着花瓣落下，空气中弥漫淡淡花香与檀香，张婉微微抬头，才发现自己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她伸出手，张开五指顶在他胸膛上，没好气道：“你拿什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