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今夕何夕
“有人来了。”
张婉慢半拍，顺着空玄渊看的方向望去，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伴随一道糯糯的女音：“渊公子，请问醒了吗？”
渊公子？张婉一副吃瓜表情。
“你失血严重，我不便，你昏迷之后全是由她在贴身照顾，”
张婉恍然大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才发现衣服换了，道：
“那赶快开门我亲自谢谢她。”
说罢，她径直下床，眼前忽的天旋地转。
空玄渊拦腰搂住，关切道：“慢一点，你现在很虚弱，慈霜不会在意这些礼数。”
张婉扶额晃了一会儿，看着门外的影子，直到视线不在重叠，缓缓走去将门打开。
“…”
“…”
微风轻摆，初晨洒落满地，阳光刚好洒在两人头上，四目相对，一刹那间鸦雀无声。
“你，你好！我叫张婉！谢谢这段时间您的照顾！”
张婉率先打破安静，九十度弯下腰鞠躬。
“张姑娘不必如此见外，快到床上躺着吧，秋晨的风凉，刚醒来可别吹着了。”
张婉一个劲点头却没动，眼睛痴痴看着对方。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原本觉得原主的皮囊已经很好看了，没想到这位更好看！
眼波盈盈，翘鼻小嘴，恬静温婉的气质犹如刚出水的芙蓉，令人赏心悦目，纯洁得不可侵犯。
“姐姐，你好漂亮…”张婉扶着门框，下意识脱口而出，阳光下惊艳的五官让张婉娜不开目光，她根本没听清对方讲了什么。
对方先是一滞，又掩嘴笑了笑。
天啊，这动作她八辈子都学不来！
“张姑娘谬赞了，慈霜也觉得张姑娘天生丽质，一见便让人心生欢喜。”
话刚落，张婉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双脚没站稳，在空中慌乱刨了两下，没来得及反应，她被人拦腰抱起，三两步放到了床上。
周慈霜见状微微掩面，目光却一直紧跟随张婉的身影，小步跟在后面。
“哪里不适？可是伤口还疼？”空玄渊放下她，坐在旁边问道。
张婉双手顶着太阳穴，低哑道：“头很晕。”
要是在现代，到医院输几袋血就好了，哪至于现在走路都要人扛。
“我昏迷多久了？”张婉闭着眼问。
空玄渊：“半个月。”
这么久了？！
“咕噜噜～”饥饿声不大但足够丢脸。
张婉尴尬捂住肚子，脸上难为情笑着，一本正经道：“难怪站不稳，哈哈哈，我饿了。”
“丹儿，把给张姑娘准备的粥端上来。”周慈霜亲和道。
张婉两眼放光！刚要端过被一双手摁下，只听他道：“我喂你。”
张婉：“？？？”
看着递到唇边的粥，又看了眼拿食羹的人，和一身粉裙站在他身边的周慈霜，场面陷入安静五秒。
“怎么不吃？”空玄渊皱起好看的眉，又道：“不喜欢吗？”
张婉赶忙想了个借口，道：“烫…”
她刚想说她自己来就好，下一秒就见空玄渊浅浅碰了碰自己的唇，又轻轻吹了几口气，再次递给她。
哇…他这…
也太暧昧了吧！
“不烫了。”
不知道他尴不尴尬，反正她是尴尬极了！余光也撇见周慈霜下意识回避了目光。
张嘴抿了一口，她想了想说道：“那个，我忽然好想喝茶，你会泡茶吗？”
空玄渊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不假思索道：“不会。”
张婉：“你会，来，碗给我，我就想喝你亲手泡的，可以吗？”
空玄渊看着她两秒，宠溺道：“好。”
说完空玄渊站起身，对周慈霜道：“郡主可否将婢女借我一会儿？”
周慈霜点点头，身边的婢女丹儿心领神会，在前面带路。
见把他支开，一离开，张婉松了口气，耸下肩膀端着碗大口吃起来。
“慈霜冒昧，敢问张婉姑娘是何时认识渊公子的？”
张婉嘟囔道：“刚认识。”
“刚认识的意思是…？”
张婉见周慈霜很在意这个问题，放下碗舔了舔嘴巴，道：“就半个月前，我被人坑了，是他救的我。”
周慈霜闻言笑了笑，道：“那张姑娘真是有福之人，我从为见渊公子对哪位女子这么上心过。不过你可知晓他的身份？”
说到这个，张婉突然反应过来，擦了擦嘴靠近道：“我刚刚听他叫你郡主，郡主我这不好，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张婉指了指脑袋，答非所问。
周慈霜微笑点点头：“周姑娘请讲。”
张婉：“这是什么地方？准确来说，这是哪个国家？什么朝代？当今皇上是谁？”
周慈霜的身形顿了顿，神色闪过一丝迟疑，这位张姑娘难道是失忆了？
周慈霜：“现今为金朝，当今皇上是颜文帝。这里则是崇珑王府。”
“王府！郡主原来是皇家的人啊！恕我失礼了！郡主大人有大量，我这样子，我在床上嗑一个！”张婉惶恐。
“张姑娘不必多礼，我虽身为郡主，其实与皇上并无血缘，是祖上几代的太奶救过太上皇，为了报答，太上皇便赐了周家封号，为崇珑王府，到我这爹爹只得我一女，传下来已有三代。虽为亲王郡主，不过是头衔罢了，张姑娘别紧张。”
周慈霜娓娓道来。
这么听都是很正常的古代史，张婉想了想，又问：“那郡主与空玄渊是怎么认识的？”
周慈霜闪过一丝警惕，察觉到她好像知道什么，道：“张姑娘刚刚还未回答我，可知晓渊公子的身份？”
张婉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看得见他脖子上的月牙吗？”
周慈霜点点头：“张姑娘的金目，也有些与众不同，不知可看得见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张婉明白了，周慈霜在套她的话，并不信任她。
“空玄渊是条龙，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这个对不对？”张婉答。
周慈霜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张姑娘与渊公子当真是刚认识么？”
张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诚恳的点头，道：“他对我无微不至，感觉像是久别重逢，可我这里忘记了，我真的不记得他。”
“我之前病了一场，醒来后发现跟我生活过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这里有的人似人非人，是我脑子出了问题，还是这里真有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