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灵司
“哎，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第二天一大早，陆熔找到李管事说明情况。
李管事看着面前的陆熔，语气很是无奈。
楼主离开之时，已经把铁山带走。
现在陆熔也说要去顶“巡丁”的班，楼中杂役一下就少了两位。
“李管事，我也不是远走，只是暂时换个职位。若是日后干不下去了，估计还得回来呢！”
山海楼毕竟是陆氏破败后收留自己的第一个地方，陆熔肯定不会忘。
“跟赵捕头可是已经说好了？”
虽然担忧楼中的活计，但李川并不想阻拦陆熔。
有更好的去处，自己不能断了旁人的路。
“还未答应，这不是要先和您商量。”
虽然平日里李管事没有多少好脸色，但却并未苛责过杂役们。
陆熔被吵过几次，却也没少任何吃穿。
“罢了罢了，你去吧。不过巡丁可不比杂役安稳，可要小心做事，照看好自己。”
李管事少见的没有臭脸，反而是一副关心的样子。
“多谢李管事成全！”
陆熔并不是不知感恩之人，当初李管事收留了他，这一份情已经记下了。
两人正说着，一道豪迈的声音传来，赵雄跨步进入前堂。
“陆小子，考虑的怎样？李管事也在，不会舍不得你这小子吧？”
看到两人都在，赵捕头开玩笑道。
“哪有不舍得。不过也请赵头多帮忙照料，多带带他。”
李管事搭话，言语中还是对陆熔的不放心。
“那是自然。陆小子，看来你是愿意了。那就跟我走吧？”
“好的，赵捕头。”
陆熔自己的东西本来就没多少，藏好自己的两把匕首，袖箭还有银票和一些隐秘物品，陆熔就迈步离开山海楼。
看了一眼自己待了三个多月的山海楼，陆熔不再回头，跟上赵雄。
“陆小子，别那么舍不得。说不定，没过几个月，你就又回来了。”
赵捕头打着哈哈，笑道。
“赵捕头，我们现在是去哪？”
跟着赵雄，陆熔眼中尽是好奇。
“先去衙门，给你登记造册。”
两人脚下不停，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来到一处阔气威严的府门前。
陆熔注意到，门前摆放两座狰狞的铜兽雕像，威风凛凛。
从侧门进入，映入陆熔眼帘的，是一座高墙大院。
“这里是前堂，案件审理都在此处。我们从旁边过去。再往后是后堂，平日里我们可以在此居住、办案，当然也有练武的场地。再往后，是藏案楼，用来专门储存案卷和密令。最后，是牢房，会关押犯人。”
一边走，赵雄一边介绍，让陆熔大概熟悉了衙门中的各处。
陆熔听着不住点头，心中已经默默记下。
“老赵，这是你们的新人？怎么看着细皮嫩肉的！”
来到后堂一处宽敞的房间，陆熔看到一位长胡子的老者，在跟赵雄打招呼。
那人看到陆熔，显然有些惊讶。
“老宋头，这是巡丁的替补之人，先登记吧。”
赵雄摆摆手，脸色同样无奈。
这随时都可能干不了的职位，能找来个人就已经不错了，何必再挑肥拣瘦。
“姓名，籍贯，年龄，是否婚配……”
被称作老宋头的人，询问陆熔一些信息，然后记录在册。
“陆氏？”
听到陆熔的自我介绍，老宋头眉头一挑，看向陆熔的眼神中有着同情。
“就是那个突然家破人亡的陆氏吗，倒也可怜。”
陆氏在衡州境内，小有名声。
突然破败，引得许多人惋惜惊叹，老宋头当然也知道。
“好了，拿好你的腰牌，每月的饷银，可是要凭牌领取。”
简单叮嘱一句，老宋头把巡丁专属的腰牌，给了陆熔。
“赵大哥，咱们每月能领多少月钱？”
已经正式有了身份，陆熔便改了称呼。
“你小子，还挺懂事。不多，也就二两银子，要是没有婆娘，肯定够花了。”
听到陆熔改口叫赵哥，赵雄很受用。
“不过你刚来，还没有这么多。估计也就一两再多几文铜板。”
“是这样啊。那也不少，比跑堂挣得多。”
陆熔说的是实话，山海楼中不缺吃穿，自然工钱也少。
“赵大哥，那衙门中除了咱们，还有些什么人？”
穿过前堂后院的时候，陆熔看到许多穿着不同官服的人，心中早已好奇。
“除了咱们捕快和巡丁，还有文书师，就是像刚刚老宋头那样的，不用出任务，待在衙门里就行。”
“另外就是典吏，管理整个衙门上上下下。最后还有一个最神秘的官职，”
赵雄说到此处，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示意陆熔靠近点，“最神秘的，就是‘灵司’。这类人我也没见过几次，来无影去无踪的，邪乎的很。”
像是害怕被旁人听到似的，赵雄说完，赶紧跳过这个话题，不再多言。
灵司？
听着这个名字，陆熔总感觉这职位，有些玄妙。
“好了，你就先住在这里吧。今日其他巡丁都已经出去了，等他们回来，再介绍你们认识。”
赵雄把陆熔带到一处颇为宽大的院子，给陆熔安排好了住处。
陆熔随便扫了几眼，这地方，可比山海楼的杂役房好的太多。
两人一间屋子，两张单独的床，位置可是不小。
陆熔进来时，发现一张床上已经有了铺盖，便选了另一张空床。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陆熔跟着赵雄离开院子。
陆熔此时最感兴趣的，自然是巡丁如何学习武艺。
既然有了这一层身份作为保护，那就要赶紧利用起来。
“赵大哥，巡丁想必也能有些简单的拳脚功夫自保吧？我现在能学吗？”
“陆老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如此热心武艺啊！”
“学当然是能学，但现在还不行。捕快和巡丁的功夫，都是统一时间安排人教授的，你得等两天。”
赵雄的一番解释，让陆熔明白过来。
每月会有固定的三天时间，有专人来传授武艺。
能学到多少，全看自己。
熟悉完整个衙门，赵雄自己还有公务，便先行离开。
陆熔又转了几圈，感觉“藏案楼”最是神秘，但自己现在还进不去。
日山三竿，陆熔回到巡丁的院子，看到自己房间的门是开着的。
迈步进入，发现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正坐在桌前歇息。
年轻人稚气未脱，看着可能才十几岁。
陆熔只是随便一扫，就发现年轻人可能来历不凡。
年轻人五官清秀，眉宇间透着一丝未经世事的单纯，脸上还有点婴儿肥。
皮肤白皙细嫩，看得出从小养尊处优，毫无风吹日晒的痕迹，甚至手掌也细腻光滑，完全不像习武之人。
见陆熔出现，那年轻人眼睛一亮，有些高兴。
“你就是赵哥说的，来补缺漏巡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