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卡夫卡，打钱
图书馆内，很奇特的没遇见店员小姐。
在柜台处百无聊赖转笔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士。
“有关疯人心理的书籍。”夏至凑近道。
“哦，疯人心理。”女士眼睛一亮，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你就是佐亚提的那个小先生吧，外貌气度果然很不错。你要的书她已经帮你整好了。”中年女士朗笑着说。
“佐亚？”夏至疑惑的重复。
“啊，她是我的侄女。也就是之前看店的人，戴一个金丝眼镜。”
原来是店员小姐，夏至恍然大悟。
“佐亚小姐今天不在吗？”
“她呀，生病了。我暂时替她母亲看店。”中年女士好像邻家阿姨一样，用和蔼语气同夏至说明缘由。
原来是这样。
“请问佐亚小姐在哪个医院呢？”
听到这问题，女士笑得可欢快，说了个地址，夏至暗暗记明。
抱住店员小姐留给他的东西，夏至去与在书柜寻书的泉小姐汇合。
找到她，倒是废了不少时间。
“呦，这么快就已经找好了。”泉惊讶道。
“嗯，之前那位好心店员准备的。”
“那还真是不错……我找到准备借走的全部内容怕是还需要点时间。”
“没事，我在旁边阅读也好。”
“嗯……那我去售卖机带瓶喝的，你先消遣时间罢。”
没等夏至出声阻拦，泉小姐已扭身往外面走去。
得，先看书等待吧。夏至抽出一本店员小姐准备的书刊，细细研读起来。
店员小姐准备的很精细，甚至在上面标明了分类。他对那位可爱又心善的佐亚小姐更感激几分。
售卖机外，泉投了硬币，静等里面的波子汽水掉落。
这机器已经很老，掉落分外费劲，泉不得不对着这玩意重重砸了几拳。两瓶汽水咕噜咕噜掉落，但响亮的声音也引了周围人注意。
东京是快节奏的大都市，少有人舍得把注意力过分施舍给别人。大部分人都瞥了一眼就收回刚刚交错在一起，漠不关心的视线。继续游入路边人潮。
不远处的一个人却是例外披肩头发，快捷妆容，OL裙，高跟靴。从装备到气质，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英女社畜的气息。
这类人本应是对时间，注意力最吝啬的。可她却始终都死死盯着在售卖机前等待的泉，一副惊喜到不可置信的表情。
“佐仓编辑！”
陌生的声音唤起熟悉的称谓让泉忍不住扭头，看见的人是一个略有印象的女子。
这不是《群像》杂志那位主编的秘书吗？前几日就是她带着那个高梨告知自己那件晴空霹雳一样的噩耗。
尽管已经丢下文学梦，决心回老家过上只有50公顷土地的北海道地道老农民的清贫日子。泉依旧对那位主编，老对头高梨木奈，以及眼前的秘书没什么好感。
随手拿起终于掉落的汽水，泉装作一副没看见这人，没听到声音的样子扭身就要离开。
那秘书却更急了，踩着高跟鞋哒哒跑了，一面凑近一面喊：“佐仓编辑，请等一下，想和您聊的不是什么坏事情。”
泉走，她追。
眼见甩开不了身后人，泉只得回头，无奈的和已凑到面前的秘书女士说：“按公司规定，我三天没有打卡，已经是自动辞职状态。请问又有什么事呢？”
泉摆出一副不想扯上什么麻烦的架势，想将眼前人打发走。
“您是说这几天没去编辑部的事情呀，没事的，我都帮您打卡好了。”
“嗯？”泉忍不住皱眉，眼前这位是要整什么名堂？自己自动辞职都要阻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总编阁下想让您回来，继续参加出版社的工作。”
“等等。之前让高梨编辑代替我工作的是谷本主编，现在想让我继续回去的还是谷本主编。你们到底是要整什么名堂。”泉被眼前人说的话气笑了。
“之前的事，确实有很大问题。不过董事会已经认定主编阁下的过错，虽然职务没变，但待遇连降两档。而主导那事的小森董事，高梨编辑已经赋闲在家。”
“佐仓编辑，《群像》杂志需要您的能力，讲谈社也需要您的能力。青山董事说了，只要您回来，您的职务待遇直接提为课长。”
从待遇为普通社员的编辑直接升为课长！这算是连升四级，一跃变成出版社中层了。
《群像》编辑部……不对，是讲谈社已经疯了吗？这么大的手笔。
明明眼前撞来的是天大馅饼，又想想前几日的惨淡与今日公司一百八十度的扭头。
这简直算的上王者归来的荣耀场面，理论上来说，泉应该歪嘴一笑，道一声“《群像》编辑部昔日有眼无珠，不去也罢”
潇洒的扬长而去，以完成这次绝佳的美梦。
可这一切梦幻太过虚假，甚至让人惶恐。泉思量了半天，也找不出缘由，只能小声问句。
“这是玩笑吗？还是说出版社的董事们，都全疯了？”
“不不，这是货真价实的。出版社需要您，只要您回来，给您的资源可以更多。”秘书一脸正色道。
她面色几乎严肃到极点，饶是泉打量半天，也看不出一点说笑意味。
“不好意思，但是我已经工作累了，打算回家种地。”没有犹豫，泉摆手拒绝。
前几日被否定的悲痛与自怨自艾被时间和今天出版社与众不同的对待消散。但她释怀的心境可没有改变……
“佐仓编辑！只要您回来，与卡夫卡老师的合作依旧交付与您。甚至以后，您也拥有绝对优先权！”
已经走离几步的泉突然停止脚步。
“真的？”
“货真价实！”
眉开眼笑的秘书连忙抽出早准备好的文件给佐仓泉看。
“你是说，现在就给卡夫卡老师打电话？”佐仓泉虽然被眼前人丢的大饼蛊惑，却也忍不住吐槽起她的急躁。
“当然了，卡夫卡老师说了非您不签，请快一点吧，万一老师被别人拐走，岂不是太糟糕了。”秘书苦苦催促。
说的那么暧昧，卡夫卡老师分明是觉得你们临时换阵不靠谱吧。已经清楚原委的泉自觉看清了一切，心里吐槽。
那就打电话吧。
因为几日前经历，对文学梦已然释怀，眼下完成这个工作也只是想提前一见曾经白月光的佐仓泉平复呼吸，输入号码。
居然直接就打通了。泉心中诧异，心跳却莫名其妙的越来越急。
“您好，我是与您谈合作的编辑——佐仓泉。”
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后，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传来：
“您好，我是夏目卡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