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这个皇位我骗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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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实战

大抵一旬后。

赵九带着密信来到新军军营。

赵薪经过这一段时日训练,也黑壮不少。

他也浑不在意,身为男子,该当如此。

“殿下,京中来信。”赵九说完递上信件。

打开密信,大致扫视一眼,也就明悟了其中内容。

赵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会再度调来八百燧发火枪。

合计一千。

如此,倒能勉强够用了。

不过若是要攻灭西夏,这点军力还是不够的。

至少也得八九千新军,方能横推对方骑兵。

西夏产马,北辽也产马,包括后来的蒙古帝国也产马。

可唯独大宋没有产马之地。

在火器还未大行其道之前,骑兵便是一个时代的王牌兵种。

供养万骑,就得耗尽一个帝国的精气。

作为一个冷兵器时代的王朝,大宋是天然不健全的,缺少了北方的燕云之地。

恰如一个没了右手的人,总归能活着,却极为不方便。

而缺少产马牧马之地,于军事而言,就好比缺了一条腿的人。

若是同旁人起了争斗,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要么就钻研兵器使用之法。

这也是为何,终大宋一朝,所谓的八牛弩等床弩的工艺,得到了极大的进步。

因为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靠着这些冷兵器时代巨物,方能有一丝的安全感。

西夏虽只是西北小国,但因地理位置的缘故。

其国之人民风彪悍,再加上有不少骑兵,这才导致大宋不敌。

当然,这也同大宋战力不强,有很大关系。

瞧着眼前的新军,经过一月的训练。

已经初步做到了令行禁止。

然而没有经过实战的军人,始终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接下来,需要一场实战,来洗礼验证他们的进步。

自然,此事可以开始准备,却也不急于一时。

毕竟目前只是初步训练其体能和服从性,还有初步识字。

却还未开始打靶训练。

作为火器新军最重要的火器,自然需要着重训练。

靶场早已准备妥当,奈何燧发火枪只有两百把,须得分批训练。

“张屠出列。”赵薪转头喊道。

却见一个魁梧男子,身着一身有些类似于后世作训服走出队伍。

“到。”

练新军的一些步骤制度,几乎全都来自于后世华夏。

事实证明,极为好用。

毕竟是经过时间检验之法,后世非洲大陆上,不少都是用的华夏练军之法。

用过的都说好。

赵薪也不例外。

“你将整个团分为十部,明日开始新的训练。”

张屠是自三千人中脱颖而出的指挥性人才,不仅军事素养过硬。

很难得是,对于读书蒙学更具有主动性,就这一月时间,就已经掌握蒙学基本知识。

最重要的是,他具有一项难得的品质,便是具有统领性才能。

这也是赵薪选择,让他试一试能否统领新军的缘故。

自然,这支新军的头领,自然只是他自己,要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张屠领命。”

“去训练吧!”赵薪挥挥手,示意他回道阵营之中。

一日训练下来,他们倒是显得有些游刃有余了。

大部分新军已经适应了眼下的这个强度。

赵薪也不再打算增添强度,第二阶段的训练,就要开始。

幸好先前的已经规划好。

次日一早,场地换到了靶场,除了赵薪之外,还有新军第一队二百余人。

赵薪早想试一试燧发火枪,毕竟枪械是男人的浪漫。

在后世之时,因为大夏国情,他也只是在军训之时打了几发,后来再也没摸过枪。

更不用说打枪了。

眼下在大宋,可没有这个限制。

作为郡王,他有的是权限。

摸着燧发火枪,顿时心潮彭拜。

总想射点什么。

不过开场白得述说一番。

提枪站立在众人之前,赵薪高声道:“燧发火枪,在课堂之中已经给尔等介绍了,今日便开始训练,由本王先给你们试验一番。”

说完,便直接朝着既定的位置走去。

眼下一共只有两个姿势,站立和趴俯。

这个时代对方虽无枪,可也有弓弩。

纵然有火枪,也不可能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开枪。

心神合一,单眼瞄准,开枪,而后装填火药,弹丸,再次开枪。

一套动作耗费大致在十五秒的时间。

这便是燧发火枪的局限之处。

须得装填火药和弹丸,不过相较于火铳和原始枪支,已经好了太多。

不久之后,有人来报。

“十环和九环。”

成绩倒是不错,毕竟这枪比后世的步枪性能要差上许多。

赵薪发现,自穿越而来后,可能是练武的缘故。

他的身体素质和协调性,都比后世要好的太多。

接下来就是在场新军开始打靶。

毕竟各自天赋不同,打靶的成绩自然也有所不同。

瞧着站在侧旁的赵九,他开口提议:“赵九,不若你也去试一试?”

“毕竟时代变了,今后这也算武器的一种,作为武人………”

还欲再劝说,没有想到赵九压根不用劝说直接应下:“好,我去试一试,瞧瞧此物的威力。”

作为江湖有名的武人,也是皇城司的高手之一。

赵九对自身的躯体掌控,自然是极为出色的。

毕竟号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天才。

就在赵薪以为,他也要适应一番才能打出好成绩之时。

赵九的第一发成绩,竟然出奇的不错。

不愧是天域异禀的武人,只要是兵器都驾轻就熟,无论是冷兵器亦或是热武器。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只需耗费火药和弹丸而已。

让他们尽皆熟悉火枪即可。

就在此期间,西北五大商会的羊毛作坊也已经修建成功,开始招收工人。

只待商会将羊毛收来后,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至于熟悉纺织机,这并不算太难之事。

大宋终究还是农耕文明,百姓本就是男耕女织。

妇人自小便就学习织布,纺织技术一法通百法通。

自然若是要精通,须得耗费极大的精力和天赋,否则难以成功。

纺织作坊的开通,也免去了新军们的后顾之忧。

毕竟先前所说,他们的家眷有优先进入纺织作坊的。

奈何一日未曾兑现,终归都是有风险的。

他们都清楚上官们的话,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视情况而定。

家眷能进入纺织作坊之后,他们的训练明显卖力多了。

似乎生活都有了奔头一般。

有时候,他们所需所求就是这般简单。

只要生活还有奔头,他们就会抱着希望而活着。

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的人民,这个愿景从来就没变过。

上位者无论怎么变,只要能让他们吃的上饭,就是极好的。

若是能让他们生活水平提高,那便是圣明之君,值得他们歌颂的盛世光景。

“殿下。”张屠欲要开口。

赵薪却道:“在军中称职务。”

“指挥使,兄弟们求战心切,都托我问一问,我们何日能实战?”

“怎么按耐不住了?”赵薪笑道。

“哈哈。”张屠嘿嘿一笑:“倒也不是这般,只是这每日三顿干的,还有一餐肉食供应。

只是训练,不干些实事,着实让兄弟们心中难安。”

“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

此时训练已经完成,众多新兵都围了过来,齐齐道:“并非代理团长的想法,而是我们所有人的想法。”

这段时日赵薪的所作所为,众人都看在眼中。

以前当兵谁给你一日三餐,还有肉食?

饿不死就算不错。

谁家当官的和他们这群丘八同吃同住?还一同训练。

对方可是那京中贵人,官家的唯一皇子。

就这一段时日,就让他们这群人归心了,况且殿下还给家眷找到了合适的工作。

那工钱一旬一结算,还签订了契约的,免除了自己等人后顾之忧。

即便是死在战场,老婆孩子也饿不死。

这样的领头人,如何能不让他们效死力?

“放心,日子不远了,到时候有你们出手的机会。”赵薪高声道:“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之上少流血,在此之前你们须得努力训练,绝对不可偷懒。”

“是!”

众人齐声高呼,回音响彻整个训练场。

瞧着下方的两千新军。

就一个半月,从一群兵油子蜕变为现在的模样,赵薪也极为满意。

他也没有想到,最后竟能留下两千人来。

足足比先前估计的一千人,足足多了一倍。

不过倒也是好事。

眼下新军虽只是试点,但相信赵祯看到成效之后,必然会扩军。

眼下的两千人还不是目的,今后会以新军逐渐替代大宋原有的军制。

不过裁撤禁军和厢军,必然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数百万人裁撤之后,如何安置妥当是个大问题。

而且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大,赵薪想一想就头疼。

“殿下,司马召抚使遣人来请您议事。”赵九在侧旁低声说道。

赵薪回过神来,换下身上的作训服,换上原本的衣袍后,就骑着快马朝着庆州府衙而去。

虽说赵祯下令由赵薪辖制三路。

可日常庶务还是由司马光处理。

寻常没有大事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来请自己的,必然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大事,这才来寻。

赵薪再路上就思索着是何事。

待得到了府衙之后,他这才发现除了司马光之外,西北五家商会的家主也在。

此刻正一脸的愁容,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君实寻我何事?”踏入府衙瞧见几人,赵薪皱眉。

待得靠近之后,赵薪却发现几人面前有一个极大的沙盘。

听得声音,几人回过神来,连忙低头行礼:“见过殿下。”

“免礼,说说什么情况。”

“殿下请看。”司马光将他迎到沙盘之前:

“在我大宋和李夏之间的接壤所在,大概有十数里两方难以界定的所在,数十年来,双方在此互有博弈。

最终也谁也难以说服对方,这也就导致,此地成为三不管地带。这也就催生了贼寇汇聚。”

说完,司马光指了指大宋和西夏交接所在之地,其中名为一线天的狭长关隘。

似乎是天然所形成。

两边都是陡峭的悬崖,两片崖壁之中,则是一条小道,联通了大宋和西夏。

“这同我们有何干系?”赵薪询问道。

司马光解释:“寻常是没关系,可夏旭五家商会若是想去往李夏收购作坊所需的羊毛,须得从中路过。”

“不能绕路?”赵薪皱眉问。

“还是由我来回答殿下的问题吧,司马召抚使还请歇一歇。”夏旭上前一步:

“路本是能饶的,否则李夏历年进军我大宋,大军不可能自此狭隘处进军。”

接着夏旭指着地图一线天两寸远的一处平原:“此处便是坦途,可我等是行商,若是绕行远路,成本只怕是会成倍的增加。”

赵薪顿时也明白了。

从地图上来看,只是方寸之间而已。

可若是绕行的话,实际距离得有两三百里。

在这个时代行商,随着路程的增加,随之而来的是风险性的增加。

一般的商会都会有自己的商道。

熟悉的商道周边的关系,都会时常维护。

包括其中贼寇,时常打点,才能不会有人恶意破坏。

“其中有发生了何种意外?”

夏旭回道:“我们五大商会,平日里经常打点一线天所在的贼寇,关系倒还融洽。

毕竟贼寇也要生活,他们也明白一顿饱和顿顿饱的道理。”

“可今次却出现了意外,他们的二当家杀掉了大当家,成为了话事人,先前我等经营的关系,瞬间就没了。”

夏旭接着皱眉道:“不仅如此,这位新上位的大当家,也不知为何,竟然不在乎我等的供奉,并且撂下了狠话,谁人再从哪里过,须得留下货物一半价值的银钱,否则他们会出手强行取。”

赵薪也是难以理解。

即便是上山为贼寇,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去。

他们段然不可能作出杀鸡取卵的事情。

其中必有缘由。

“你们可探清了缘由?”赵薪开口问道。

“不曾。”司马光答:“一线天山寨事发之后,他们竟开始戒严,我们的探子也安插不进。”

如此一来就麻烦了。

一座山寨不该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必有缘故。

商道涉及之事极为重要,他今后攻西夏也有用。

因此一线天这头拦路虎,必须得拔除,否则是个极大的隐患。

而且他有种预感,这种关键节点的位置,其中必有内幕。

“赵九。”

“殿下何事?”

“你找几个皇城司好手,去探一探这一线天贼寇营寨。”赵薪吩咐:“不用过于深入,若有危险,可以放弃任务回来。”

皇城司每个好手的培养,都耗费了无数精力,可不能折在此处。

能保证安全还是保证自身的安全为要。

“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办。”

赵九办事,他还是极为放心的。

“殿下打算如何办?”司马光在侧旁询问。

“得先等赵九探听情报回来,再行决定。”此处人多眼杂,赵薪也不愿说真话。

就写五大商会当家人,他还真就没多少信任度。

说不得他们之中,就有同贼寇交好之人。

商贾嘛,左右逢源,并不少见。

虽说这种可能性极小,却也不得不防。

司马光如何看不透赵薪心思。

旋即转头拒客:“五位家主,还是先回去等待消息,我庆州府,必然会给尔等一个交代。”

几人都是人精,如何能不明白其中意思。

可自古以来都是商不与官斗。

他们也只得告辞离去,只是希望朝廷能够早日解决贼寇。

耽搁一日都是银钱的损失。

纺织作坊此刻就是一座金山,放在哪里,却不能挖掘,让他们如何能甘心。

不过他们也不怕朝廷不解决,毕竟朝廷官府也有分成在其中,而且还占据了六成。

见得几人离去,司马光这才开口说道:“殿下这是打算探听消息,再行用兵不成?”

“确有这个想法。”赵薪点头:“新军须得实战检验成果,而这一次就是极好的机会。”

一支没有实战能力的新军,终归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只有经历了血与火的历练,他们方能够成为一支铁军。

司马光点头:“也好,也让微臣见一见殿下这数月的成果。”

说实话,他对于赵薪炼制的新军也很有兴趣。

他可从未见过此种练军之法。

儒家门人,对于兵书也是有所涉猎的,自古以来有名的统帅,必有兵法流传于世。

兵法之中必有练兵之法。

他司马光,也读过不少的传世兵法。

…………

赵九的办事效率极好,只是小半日时光,就已回到了府衙之中。

闻着他身上带有血腥气味,赵薪颇为担忧:“你受伤了?”

赵九开口解释:“不是我,是皇城司有个兄弟受了伤,不过伤势并不算严重,将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赵薪点头:“一线天山寨之中的情况如何?”

“我们在山寨之中,发现了党项人的存在痕迹。”赵九皱眉递上了一些残存信件。

虽大部分已经被焚毁,可是遗留下来的些许文字,还是能够看的出来是西夏文字。

难怪,原来他们是同党项人合作了。

党项,便是西夏主要的民族,西夏皇族也是党项人。

虽说他们自称是李唐后裔,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

实则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是李唐时期的少数边民。

“这是一线天山寨周遭舆图,殿下看能否有用。”赵九再次递过来一封图纸。

皇城司不愧是官家暗卫,其中的几乎有现今时代所需的全部人才。

舆图绘制的极为全面。

展开之后,甚至能够看到山寨贼寇布置的暗点所在。

不过不够全面,却也用处极大。

摧毁这些暗点,也能减少伤亡。

“辛苦了,皇城司成员有功,次此灭杀贼寇之后,再行论功行赏。”赵薪定下基调。

先行给皇城司记下头功。

“多谢殿下。”赵九开口谢恩。

“殿下打算何日兴兵讨贼。”侧旁司马光上前。

“就在今日,迟则生变。”赵薪直接开口。

他有种预感,一线天山中贼寇既然同党项人勾连。

其中必有旁的谋划,而且这个谋划定然同大宋有关。

说不得是同两国兴兵有关。

因而这颗位于两界的毒瘤,必须早日清除。

“一线天中情况极为复杂,今夜就行动,是否太过仓促了一些?”司马光皱眉提出疑惑。

“迟则生变,余我等而言仓促,可余一线贼寇而言,必然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今夜出兵,也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赵薪解释道。

司马光点头:“殿下说的不错,古人云,兵贵神速,如此也可。”

赵薪有另外的想法,军阵厮杀。

又是何等的境况,不亲临,更是难以想象。

以他的身份,今后只怕是更难得一见。

毕竟随着赵祯年岁愈老,而再无所出的话,最后必然会立自己为储君的。

作为一国储君,必然是不能再行上战场。

这次是个好机会。

赵九跟随他已久,好似瞧出了其心中所想:“殿下,这是想亲往?”

“确实如此,我想亲眼见到,新军的训练成果。”赵薪点头。

“殿下不可,千金之躯,不坐垂堂,况乎殿下还是官家唯一子嗣。”司马光听闻,连忙上前阻止。

他的理由很充分。

奈何赵薪更想前去:“君实且放心,本王不会上阵厮杀,只是在远处观望,况且有赵九等人的保护,必然是没有问题的。”

“殿下三思啊,您若是有意外,我等万死难赎。”司马光再次劝说。

“昔年宋辽之战,我大宋局势已经危若累卵,幸得先帝御驾亲征,最终稳定局势,签订了澶渊之盟,为我大宋带来数十年和平。

本王身为其后裔,岂能忘本。”

赵薪拿出了真宗的例子。

虽说他瞧不上这位,就说其德不配位去泰山封禅。

就此一条,将泰山逼格都给拉低了。

后世君主但凡想去封禅泰山,想着这颗老鼠屎,都会放弃想法。

若说奇葩皇帝,本朝太宗和真宗必定榜上有名。

奈何现在这个挡箭牌好用啊。

如此一来,司马光也不好再行阻止了,作为臣子,他不可能去辩驳此事。

纵然心中明白,先帝是受到了晏殊裹挟,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

“殿下可要记住,决计不要轻易涉险。”司马光叮嘱道。

接着又朝着赵九道:“殿下若是有失,你我皆死罪。”

赵九没有废话:“大人放心,纵是我等死绝,也不会让殿下有失。”

“我还是随同殿下一起去吧!”司马光还是不放心。

“君实肩上担着西北三路所有的政务,一日不可离,还是留在城中。”赵薪又道:“君实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司马光仍旧不放心,可又觉赵薪说得对。

“殿下千万小心,切勿涉险。”最终只得留下一句话来。

既已定下接下来的计划,执行便是。

一行人快马回到营地,开始准备出兵的事宜。

自然,对着这群新兵只是说检验成果,而没有说明具体细节。

人多口杂,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寻常探子只会盯着府衙和边军军营,谁会盯着一个新军营寨。

况且方才训练一两个月的新军营寨。

无论在何种时代,新军都意味着战力不强。

一到夜幕降临,赵薪便领着两千新军朝着一线天奔袭而去。

兵贵神速。

眼下只有两百燧发火枪,因而余下者都是使用的冷兵器。

经过这两月的训练和每日充足食物供应,这群新兵已是龙精虎猛。

七八十里路程,快马奔袭,只需两个半时辰已到了目的地。

大军在一线天五里之外一个隐蔽处停下。

赵薪领着数骑登上一座矮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望远镜朝着那处峡谷望去。

却见两山之间,确实只有一条狭窄裂缝能够过人。

裂缝宽阔之处,也就只有数丈宽,狭窄处更是只能三马并排而过而已。

“倒真是个天然啸聚山林所在。”

赵薪惊叹一声。

此处天然适合落草为寇,建立山寨,并且易守难攻。

赵九指着侧旁的一座稍微平缓一些的山峰:“殿下,这一线天山寨便在此峰之中。”

顺着赵九所指向的方位,勉强能够用望远镜,看到掩映于山间的贼寇营寨。

只是大多建筑都是依山而建,难以看清其中面貌。

“殿下,贼寇在上山的路途之中多建有暗堡。我等先前仓促而上,没有探明具体数目和方位。”

“若是强行冲阵,只怕得不偿失。”

赵九有些担忧的说。

“无妨,本王自有法子。”赵薪摆手道。

贼寇营寨所在,只有一条路能够风扇。

故而极为艰难,再加上暗堡的存在。

难怪其一直存在,没有被大宋和李夏所围剿。

此等地方,若是以冷兵器强攻的话,的确会损兵折将。

但眼下他这支新军却不同。

不仅拥有燧发火枪这种大杀器。

还有憾地雷这种攻城掠地的利器。

那些暗堡再也不是阻隔。

只需找到方位,数枚憾地雷砸下去,必然攻破之。

“通知他们,可以动手了。”赵薪冲着身后下令。

有传令官带着命令而去,赵薪作为将官,自然不可能一起去冲阵。

赵九也不敢让他前去。

将官居中调度,才是正常操作。

数千人分为两个部分,因火器不够,前方一千多人持着冷兵器。

因为要登山,前方自然是持盾而行,预防山中贼寇放箭。

后方才是火枪兵,又分为两个部分,交叉开枪,不至于有空档期。

前方的刀盾手,身着重甲,后方的火枪兵则是身着轻甲。

目下这个时代并非后世。

对方手中并无热武器,轻甲还是有些防护力的,能够提升兵卒的存活率。

赵薪自然不会照搬后世一切的手段。

五六里路程最多也就耗费小半个时辰而已。

此时已至深夜。

山中巡逻的贼寇虽仍旧还在工作之中。

也难免有了疲累之色。

注意力已经不够,只是勉强还在巡逻而已。

他们也清楚,就眼下的时间,必不可能有敌袭,索性也就放松了警惕心。

张屠领着一些好手,轻装前行。

悄悄摸到了巡逻山贼身后,再其还没有注意之时,直接将之抹了脖颈。

鲜血直流,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们瞬间清醒过来。

想要发出示警和求救,却发现自己早已发不出声音来。

只能在绝望中挣扎死去。

张屠冲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大军开始朝着山上进发。

贼寇暗堡多建在山腰处,山根到山腰,也不过有三波巡逻贼寇而已。

都被张屠等人一一解决掉。

待得一群兵卒到了山腰,竟都没有被发觉。

接下来就有地堡拦路。

地堡有些类似于后世的碉堡,防护严密,其中更有弓箭手驻守。

寻常手段难以攻下。

张屠等数个基层军官停下动作商议一番,最后得出法子。

那便是在山上贼寇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多点开花。

尽量多捣毁各处的暗堡。

接下来由他们在前方探路的数十人,再次分为六个小队,朝着已知的六座地堡悄悄摸索而去。

只是十多分钟,六支小队就各自赶到了目标所在位置。

约定的时间一到,众人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点燃憾地雷丢进了地堡之中。

轰隆!

声音响彻了整座前头,多点面的开花。

六座地堡本就不大,憾地雷丢进去,其中贼寇来不及反应,就彻底死在梦中。

张屠下令,在贼寇还未懵逼之中也曾反应过来。

军卒朝着山顶推进。

山寨贼寇此刻再蠢,也能够想到必是有人入侵。

在大当家一阵兵荒马乱的指挥下开始迎敌。

枪声在山腰至前头响彻,厮杀声此起起伏,更有硝烟随着夜风吹散到山头四处。

贼寇能都极为恐惧,对方只是举起了手中烧火棍,自己这一方就有人倒下。

那些东西当真恐怖,可比弓弩要恐怖的多,只要打中人,大概率是的死。

他们何曾见过这一幕。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怖,这种恐慌心理开始蔓延。

他们本身就是落草为寇的贼寇而已。

可能平日里杀人如麻,生死无惧怕,可眼下这种看不着的死法,有些类似于神人降罚。

“神仙降下惩罚了。”不知是谁人喊了这么一句。

恐慌开始蔓延起来,山寨之中的贼寇,竟有了落荒而逃的苗头。

然而这位靠着斩杀前任大当家,新上任的当代大当家,是个魁梧的汉子。

裸露的上身,有一道贯穿胸腹的疤痕,观其相貌不似宋人。

此刻双手正杵着一柄环首大刀立在众人身后,充当这监军的角色。

见得有人临阵脱逃,竟直接提刀斩下,全然不顾平日的情谊。

一颗大好的头颅落下,并且裹挟着血水在地上滚落几圈,一双圆睁的眸子是难以置信。

汉子用有些蹩脚的汉话喊道:“敢言退者死,敢动摇军心者死。”

杀鸡儆猴这手段还是很有用的。

再加上大当家平日里积威甚重。

此刻更是其了作用,勉强稳住了军心。

他再接再厉的开口:“尔等不用担心,即便有人来攻,我等占据地利,必然能挡下,今日若是挡下,众人皆赏银钱三贯。”

诱之以利,重之以威。

若是赵薪在此,必然会来上一句这家伙还是个人才。

山中山寨是由上一任大当家在时所建造。

依照山势,再以长条青石垒砌而成,极为坚固。

这也是为何山寨地处要地,官府多次来攻,也并未攻下,还损兵折将不少。

最终只得放任。

当然,最重要的是,山寨在官府之中有内应,他们每次都能提前得知消息。

想到此处,大当家便一脸的阴狠之色。

收了他们的大量钱财,可这次竟然不办事。

即便他是官府中人,待得击退官军之后,也得让他脱层皮,否则如何记得住。

山寨之中勉强稳住军心。

张屠等新军也遇到了麻烦事。

山寨建在陡坡上,丢出去的憾地雷没有着点,容易滚落下来,自然伤不了城墙。

局势顿时僵持在了此地。

而且山寨之中也有弓弩,若是轻易靠近,也容易有人手折损。

“张团,怎么办?”有小队长朝着张屠询问。

此事他们都是头一遭遇到,张屠皱眉难回。

“不若请示殿下,看他能否有法子攻破山寨。”有人又提议。

张屠却道:“绝对不行,这一次出兵也算殿下对我等考核,还是以我等自己表现为主。”

“那张团你有何法子?”

张屠此刻好似下定了决心,你你你随我去炸掉城墙。

直接点出了三人。

接着又对火枪兵下令道:“待会儿尔等听我号令,一轮齐射,压制对方弓弩手,为我等争取时间,我四人去炸掉城墙。”

“张团你是前线指挥,还是由我去吧。”有小队长提议。

“此法由我想出,还是由我自己去为好。”张屠直接下令。

紧接着,众人按照张屠之法开始准备。

在不耽搁行动的前提下,他们四人身上捆缚着不少的憾地雷。

两百火枪兵开始装填火药和弹丸。

张屠四人,双手持着盾牌,都已准备好。

“行动。”

随着他一声大吼落下,火枪兵分成两拨开始齐射。

对面贼寇自然怕死,一时之间难有人冒头。

张屠四人借此机会,双手举盾朝着城墙下进发。

百十来米距离,并不算太远。

只是半分钟,四人已经冲了大半路程。

就在此时,城墙之上有人伸出一个脑袋来,瞧着有人靠近,还未发出警示,就没一枪爆头。

行动很是顺利,在张屠四人安装好憾地雷,并且点燃之后,来不及有任何思索的时间。

直接滚落而去。

下一瞬间。

“轰隆声再次响起,此起起伏。”

城墙之上的贼寇们顿时感觉,大地在震颤。

脚下坚固的城墙也不再坚韧,竟直接在轰隆声中垮塌。

见得城墙破碎,张屠四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直接先登入山寨。

接连砍杀数人,浑身浴血,宛若一尊魔神一般。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

有火器在手,既然山寨已破,没了地利的支撑,接下来就是一方面的屠杀而已。

张屠抓来一人,将手中短刀横恒于此人脖颈之处。

“说,你们大当家在何处?”

这人顿时吓得抖若筛糠:“军爷,方才还在这里的,怎的不见了。”

“你们大当家平日住处在何地,速速带我前去。”张屠再问。

“好好好,我领着军爷前去。”那人岂能不应。

山顶山寨极大,占地至少也数千平。

在山贼的带领之下,张屠来到了一处独栋木屋之前。

一个手刀,将山贼击晕后,这才缓步上前。

此刻屋中!

却见那大当家正跪在一个女子的身前,用党项语正在说着什么。

可惜,张屠并不通晓党项语。

自是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

二人正欲逃离,张屠岂能让他们如愿。

一脚踢飞了房门:“贼人休走。”

那魁梧大当家见状,再度冲着女子用党项话喊了一句。

便就提着环首大刀,朝着张屠冲来。

就在张屠欲要迎敌之时,一颗弹丸瞬间击中大当家,而后才是火枪声音传来。

一枪击中了大当家额间,瞬间毙命。

却见一个年轻男子持着一柄火枪走了过来:“张团,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单挑。”

张屠无奈,他本想活捉的,眼下却也只得接受。

可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李成此人是党项人,对面那女子,应当也是党项人,而且身份不低。”

却不曾想到,李成点头:“不错嘛女子是党项人,而且由天大的身份,她是李夏公主。”

“公主?”张屠瞬间狂喜,不曾想到,今日还有意外的收获。

瞬间又反应过来:“李成,你小子竟懂得党项语?”

“以前跟着一个游商学过。”李成笑着说道。

不曾想到,对面那党项公主,欲要逃遁。

李成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直接装填弹丸,而后开枪,一气呵成。

只不过,并未击中致命处。

只是击中了女子右腿而已。

女子顿时丧失了行动能力,一个闷哼倒地,转头愤怒的盯着二人。

二人不管不顾,直接上前,将之生擒后,简单的处理伤势,便提着女子走向前方。

…………

矮峰顶,赵薪听着逐渐消失的枪声和厮杀声,便知晓战斗已经结束。

“走,我们下山。”朝着身侧吩咐一声,后朝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