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准备就绪
朝堂风波，波及不到普通百姓生活中。
不过是增添些许谈资而已。
大宋不禁绝百姓谈论政事，茶余饭后谈论一番，也影响不到朝堂。
至于愚民政策，真正的开始时间是程朱理学大行其道后的事了。
眼下程朱理学，还未开始发轫。
承平郡王府，一派欢乐的气息。
因秋老虎的缘故，整座开封府宛若一座巨大的蒸笼一般。
因而赵薪想了法子，将后世的刨冰搬到了大宋。
原材料倒是容易制作，毕竟皇室自古以来，就有冰室。
冬日取冰储之，待得夏日再行取用。
只是代价有些大罢了。
“殿下，殿下，这刨冰真好吃。”二丫颇为活泼。
吃了一个刨冰后，在耳畔叽叽喳喳的叫着。
“二丫，别忘了身份。”倒是大丫颇为持重，在侧旁皱眉训斥妹妹。
赵薪在一旁笑道：“无妨，私下里无妨的，只要在旁人前注意些便是。”
两个粉雕玉琢的萝莉在侧，他岂会责怪。
“对了大丫，你们可曾识字？”赵薪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道。
大丫上前一步，巧笑嫣然道：“先前识得一些，可并不全。”
赵薪可没有女子不能用的理念。
无论在何种时代，女子都能顶半边天。
经过这一段时日的相处，他瞧的出，大丫姐妹二人其聪慧玲珑的女娃子。
若是培养一番，未来未必不能成为左膀右臂。
女子感性，栓住一个女子的法子很容易。
从小开始培养，她们往往比男子更加忠心。
“好，从明日开始，我让王平安教授你们念书。”
侧旁二丫却站了出来道：“郡王我想习武。”
“为何习武？”赵薪好整以暇的询问道。
“待来年武艺有成，可以保护殿下和姐姐。”二丫直接开口道。
“好，我应下了。”赵薪笑着转头说道：“赵九，明日开始，你教授二丫武艺。”
“好耶，好耶。”二丫高兴的直接跳将起来。
“先别急着高兴，每日练习武艺的同时，还是得跟随王平安念书。”赵薪逐字逐句的道。
顿时，二丫的脸色垮了下来。
不过，小丫头却没有反驳，只得哭兮兮的应和一声：“是，殿下。”
接着，赵薪又转头道：“大丫你平日也同赵九习武吧，不说武艺有成，也能强身健体。”
大丫倒是没有拒绝，反而福了福身子道：“好的，殿下。”
“赵九，你有什么问题吗？”
闻听赵薪的话，赵九颇为不情愿的道：“郡王，我从未有为师的经验，况且她们还是女子之身。”
“倒是我有失考量了。”赵薪颇为无奈道：“对了，赵九，皇城司中可有通晓武艺的女子？”
“有是有。”赵九迟疑的道：“可我皇城司诸位皆身处暗处，一旦现身明出，这步棋便就废了。”
倒也是这般。
皇城司培养一位武艺高强的暗子必然不易，更何况是个女子。
“退居二线者，或是有些损伤，不能再执行任务者，也不影响教授。”赵薪思量片刻后开口。
赵九点头道：“这倒是有的，可她们已是废人，除了教授武艺外，只怕再无他用，郡王是否考量一番？”
“赵九。”赵薪大喝一声道：“她们皆是为了我大宋这才有所损伤，可非是你口中所谓废人。
即便身为暗子，他们也是总有生命之人，是我大宋功臣，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说出此话。”
“赵九谨记，殿下赎罪。”赵九连忙低头认罪。
不过他心中却暖意十足，毕竟赵九也是皇城司出身。
方才之言，有他自己的小心思。
提前言明，方能没有失望。
“你的这点小心思，本王岂能不知，赵九，这是最后一次。”赵薪意味深长的道。
赵九本就不是什么心思缜密之人，那点小心思，岂能瞧不出来。
五大三粗，纵有细嗅蔷薇的心思，可还是差了些许城府。
赵九有些尴尬。
“罢了，罢了，你去皇城司请两位退居幕后的女官前来，我承平郡王府，还不差这仨瓜俩枣。”
“我为她们多谢殿下。”赵九开口道谢道。
“且去办吧！”赵薪摆手道。
片刻之后，王平安走了进来：“殿下，您唤我？”
赵薪点头，开口询问道：“王平安你家夫人如何了？”
“多谢殿下关心，夫人虽未彻底痊愈，可也能自行行走了。”王平安恭敬的回道。
作为一个读书人，在他卖身救妻的那一刻，就已放着了傲骨。
不过，他有些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主家，未曾让自己难堪。
“那便好。”赵薪转头道：“从明日开始，你来讲授将小妮子学问，对了你也可以准备准备。”
王平安心砰砰的跳动，即便心中明了，可还是开口道：“王爷这是何意啊？”
“如你心中所想，王平安，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赵薪开口确认。
说完，也不待王平安有所动作就朝着院外而去。
经过这一段时日的相处，他也看得出，王平安学识不错，虽比不上苏轼这等大才。
没有外力影响的话，于西华门唱名是毫无问题的。
至于为何其在历史中毫无踪迹，并没留下痕迹。
想来是和其相貌有关。
毕竟自前唐以来，士大夫勋贵阶层对龙阳之好是不禁绝的，还自以为雅量。
更有不少官宦投其所好，于后院之中豢养伶人书童。
以求攀附权贵。
就王平安这种容貌，一旦陷入绝境之中，是极受欢迎的。
………
与此同时，皇城司之中。
赵九领命前来提人，肖禹自是没有推辞。
待得赵九离去。
肖禹身侧出现一个阴柔男子，皱眉说道：“义父，为何要放惊蛰前往承平郡王府？她可还有价值。”
肖禹收回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阴柔男子。
片刻后话方才传了过来：“悬儿你要明白，我皇城司的确是官家手中的一柄利剑，可也都是人。
也不知为何，自从为父收养你之后，你的确是个天才，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可唯独这感情，一窍不通，为父也不知是好是坏。”
一个人，全然没了感情。
在皇城司，似乎是个极大的好处。
可这天下，又不止有皇城司这一片天。
福耶，祸耶，不得而知。
………
赵九领着两个女子，回道承平王府，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殿下，我回来了。”
赵薪转头看去，就见两个年轻女子立在哪里。
一个一身红衣，双眼之间蒙着一块黑布，显然是个盲人。
不过观其行走自如，似乎又非是盲人。
另外一个女子，身着黑衣，大致二十八九的年岁，独臂。
正值妇人最美好的年华。
赵九介绍道：“殿下，这身着红衣的是惊蛰，黑衣者为谷雨。”
“以二十四节气为名？”赵薪诧异的道。
“确是如此。”黑衣独臂女子言简意赅道。
并不熟悉，赵薪倒也没有尴尬的硬聊。
他相信皇城司，此二人必然没什么问题。
便开口朝着一旁吩咐道：“大丫二丫，领着你们得师傅，去后院找个住处。”
王府女眷本就不多。
可以感受到，随着这女子二人的到来，大丫二丫高兴不少。
时光如流水，转眼而逝。
又是十日时间匆匆而过。
至此，赵薪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三月时光了。
酷暑逐渐退却，大地染上了一抹秋意。
这一日，完成晨练后，赵九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事？竟如此急切。”
“殿下，师傅遣人传信，说是沈括入京了，让您速速前去。”
“王平安，让人备马。”赵薪冲着府邸喊了一声。
片刻后，就有养马小厮牵着两匹骏马在府外候着。
经过这一段时日加班加点的训练。
他的骑术大有长进，再加上同赵九习武。
虽说没有修出内力，可身体已是强健不少。
已能够轻松驾驭马匹。
经略西北，在这个时代，岂能不会骑马。
火器将作监建在城外一座人造矮丘处，沈括进京，就被领到了哪里。
赵薪驾马而去，作为特权阶级。
自是无人敢拦，只是半个时辰就已到了火器将作监。
还未靠近将作监，便有军卒持戈阻拦道：“军营重地，来者何人？”
“承平郡王在此，还不放行。”赵九开口回道。
对方立马上前，虽无怠慢。
可也未直接放行：“还请郡王出示通行证，否则我等不能放行。”
赵薪点头，防护保密这方面做的挺好。
二人各自拿出自己的通行证。
正面有简陋画像，背面书有持有人特征。
却见军卒掏出一块长条，朝着通行证一靠，一股吸力诞生。
这才放心放行。
这法子还是他所想，画像和持有人特征都是掩饰。
埋在通行证之中的磁铁，才是防伪标识。
踏入将作监，一股热浪顿时扑面而来。
将作监早已在运作，只是缺少一些细节方面的处理，这才导致第一柄火枪未曾铸造而出。
在研究室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正在同一个青年人商议着什么事。
并未注意到来人。
待得靠近之后。
却听青年人说道：“这黑火药的配方大致没问题，之所以威力还达不到要求，便是因为配比细微有问题。”
老者开口道：“我们也知配比有些问题，可始终没能寻找到合适。”
“你们试过其它配比没有？”青年又问。
老者连忙点头道：“试过，可终是不如人意。”
“走，带我去瞧一瞧原材料。”青年当机立断道。
此刻肖禹也在一侧，似乎是才注意到他的身影。
连忙恭顺的道：“奴婢肖禹，见过承平郡王殿下。”
他这是在给对方提醒，让其知晓自己的身份。
赵薪见状，倒也不恼。
“丘大满，沈括见过郡王。”一老一少立马行礼。
丘大满，由工部遴选过来的匠人头领。
虽不是官员，确是匠吏，身家清白，早已见过。
“免礼，你二人继续。”赵薪好整以暇的道。
沈括似有科研人员的精神，闻听此话，立马道：“丘看先生，快领我去原材料所在。”
丘大满也不再迟疑，毕竟殿下已经下令。
二人朝着在矮丘之中掏空所造的库房而去。
黑火药说白了，就是一硝二磺三木碳，以不同的配比而造出的。
这三桩原材料不算多稀有。
沈括先看了硝，再看磺，尽皆没有问题。
待得来到木炭之前，仔细端详之后，不由皱起眉头。
大概三分钟过后，沈括捧着一捧木炭走了过来。
细看之下，这木炭连大小形状都有些类似。
是精品无疑。
来到他面前，沈括伸出双手说道：“郡王，您看这木炭如何？”
赵薪虽知晓黑火药的大致配方。
可也并未亲自操弄，实在瞧不出这木炭有何问题来。
便道：“木炭是精品不错，有何问题吗？”
沈括拿出其中一块木炭，将其余放回木箱中。
用双手研磨成碎，而后方才开口说道：“这木炭品相上佳，可太粉细碎了。”
丘大满带着疑问道：“此等木炭易磨，正好啊，有何问题吗？”
“大有问题。”沈括却不直答道：“按照郡王所提供的配方，简化了黑火药，让其更为纯粹，威力更大。
可其本质，和原本的火药并无区别。我曾实验过，火药其中的木炭须得硬度极高的木炭，否则威力会大打折扣，想来黑火药也是这个道理。”
果然，专业的事情，就要专业的人负责。
才一到，似乎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既然找到了纰漏之处，就换了木炭去尝试新配方。”赵薪立马下令道。
回到研究室。
沈括这才上前行礼问道：“不知殿下急召我进京，有何事？”
这个疑问，让他苦恼一路。
今日一见火器将作监，顿时豁然开朗。
可又有新疑问诞生，郡王殿下是如何知晓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的。
“且先不急。”赵薪开口道：“待黑火药实验完毕，再行揭秘也不迟。”
先前赵祯便说过，若是沈括能通过考校，不介意授予一个工部员外郎统管火器将作监。
若是黑火药配方被解决，一个考校自然不用再考。
更换质地更为坚韧的木炭，并不艰难。
只是两个时辰过去，丘大满就再度走了进来。
“郡王，已经按照沈小友的法子重新搭配黑火药，不知？”
“走，我们去试验场，瞧一瞧这黑火药配方，是否准确。”赵薪直接开口道。
肖禹连忙劝说道：“殿下乃是金贵之身，万不可以身犯险啊，还是在此处等消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