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严党到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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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起波澜

大明王朝的南北两个朝廷中央政权的设立,初衷在于加强对南方地区的控制,确保中央政令的畅通无阻,尤其是在经济、军事与文化等方面,实现对南方的全面管理。

然而,这种制度设计在实际运行中,却不可避免地带来了诸多问题,尤其是加剧了政治体系内部的摩擦与内耗。

就像现在杭州知府衙门里。

在杭州知府衙门内,浙江布政使章侨、浙江按察使陆光勋、杭州知府张瀚,以及淳安县丞田有为的聚会,正是这种内耗的缩影。

章侨在吏部得到了严庆将要调任台州巡海佥使,还是内阁通过任命的。

这个消息便是魏欣年的儿子吏部郎中魏玉琛告知的。

“没想到将淳安的事情上书朝廷,换来这么个结果,真是替他人做嫁衣了。”陆光勋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案上。

田有为坐在末位,被陆光勋这一下子,吓得一哆嗦,自是不敢言语。

“内阁到底是什么意思?”陆光勋问道。

“台州巡海佥使?我记得戚继光是在那里当台州参将吧!”张瀚也不理会陆光勋,自顾说道。

陆光勋一瞬间就明白了张瀚的意思。

“赵文华想干嘛?”

“他是浙直总督,绕过布政使司和杭州知府直接给内阁上疏,把一个淳安知县调到台州做什么佥使,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章侨和张翰自是明白陆光勋的愤怒有何处而来。

他是浙江按察使,别人不打一声招呼,就给他下属的衙门安插人,内阁居然还通过了,这就不由得让人觉得,内阁是否会动他的位置。

“二位大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陆光勋忧心忡忡说道。

张瀚看了一眼章侨,只见他双手合十落在身前,一脸严肃,继续说道:“章大人是浙江布政使,您可有什么想说的?”

章侨开口道:“眼下浙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东南抗倭,朝廷调走严庆,应该是此刻不想在浙江掀起大案,至于赵部堂是否给内阁上过疏,也不重要。”

“再说,吏部的任命还没下来,此时如果查出严庆屁股不干净,倒是可以逼着内阁改变主意。”

张瀚面露凶光:“嗯,大人此言甚为有理,在吏部的任命下来之前,把严庆查个底朝天,然后上疏内阁。”

陆光勋皱了皱眉头:“严庆现在还是淳安知县,现在高拱是浙江巡抚,现在这种时候,怕是他不会同意查严庆吧?”

“谁说要通过巡抚衙门来查他了。”

“如果是有人主动检举严庆的贪腐行为,你这个浙江按察使总不能不管吧。”张瀚一脸阴笑的说道。

陆光勋立刻明白过来:“好,就这么干。”

“田县丞,这件事情,可就交给你去办了,严走了,这淳安知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张瀚淡淡的说道。

田有为一脸欢喜的说道:“交给卑职,各位大人就放心吧。”

张瀚点头嗯了一声。

陆光勋随即叮嘱道:“田县丞,这件事情一定要密,绝不可凭空捏造,若是让本官查出不实,那本官可就要公事公办了。”

“这是自然,自然。”田有为连连点头。

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

权利从来都是为人服务的,为百姓服务不过是权利斗争的副产品。

——————

“咚!咚!咚!”

这是严庆在淳安县数月以来第一次听到鸣冤鼓震耳欲聋的响声。

还在被窝里的严庆被这雷霆之声惊醒。

鼓声驱散了清晨的寂静。

严庆一脸疑惑,敢击鸣冤鼓的人必然有些身份,能击鸣冤鼓的事情的,多半是个麻烦。

“梅香,给我更衣。”

严庆吩咐道。

严庆梳洗以后,一脸严肃的走向了大堂。

刚进大堂,严庆便看到了田有为、方伯千、王录都都已到了。

两排也都站满了衙役。

“诸位来的早。”严庆随口打了个招呼。

“大人早!”众人齐声道。

严庆没有着急升堂冲着田有为问了一句:“听说田县丞最近去了一趟杭州,回来以后就经常往魏老爷子那里跑,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官绅毕竟有别,还是要注意影响。”

田有为一脸笑容的躬身道:“县尊说的是,卑职一定谨记。”

严庆身子一顿,眉头一紧,心中觉得这个田有为倒是比平日里对自己客气了几分。

自己即将调任的消息怕是已经在官场上传的满天飞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倒也不足为奇。

严庆正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随后拿起惊堂木重重的落在桌案上。

“升堂!”

在两侧衙役的威武声中,敲响鸣冤鼓的人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你是何人?何故击响鸣冤鼓?”

堂下一名老妇人跪在地上,叩首泣声:“老妇是周氏叩见知县大老爷。”

“老妇人是以歌舞表演为生的,常年在淳安街市上表演,可老妇的一名歌姬被人强行掳了去,还请大老爷为老妇人做主啊!”

这老妇人哭的厉害,严庆倒是有些疑惑,这青楼妓院都查封了,这老妇怎么还在做这门生意。

严庆厉声问道:“淳安县的告示你没有看到?你为何还要做这等生意?”

“哎呦,大人,您可是误会了,咱可不是做的那种皮肉生意,不过是沿街跳舞,赚些散碎银子。”老妇人赶紧解释道。

严庆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可知是何人掳去了你的歌姬?”

“是魏家庄的人的,说是要给魏老爷子做小妾。”

老妇人一提到魏家庄,严庆意识到,这事是魏欣年干的,于是转头看了一眼田有为,但见他一脸淡然。

“你说的可是本县乡绅魏欣年?”严庆进一步确认。

“是他,就是他,老妇人上门去理论,结果是连面都没见到,他家的仆人就丢了五十两银子给我,我那歌姬长得还算出色,舞跳的也好,我一想这也太不划算了,所以就来报官了。”

五十两银子?太不划算?

呵呵!

严庆只觉得这年头真是人命如草芥,报案的理由更是荒唐。

严庆惊堂木一拍:“来人,给我把魏欣年叫来问话。”

赵庭应声道:“卑职遵命。”

不多时,魏欣年连同那位被掳的歌姬一同带到了公堂之上。

严庆一眼望去,这歌姬不是别人,而正是明浩的妹妹明珠。

“大胆魏欣年,你是本县的乡绅,为何行此强买强卖之事。”严庆大声呵斥道。

只见那魏欣年也不慌张,连连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小民还请大人移驾,容小民细细回禀。”

严庆双眼一眯,扫了一眼魏欣年和田有为,二人皆不似平常之态,当下便怀疑此事这二人或有联系。

“有何事,你可当堂讲来,本县要当堂判定。”严庆故意如此说来,试探田有为的反应。

果然,严庆观察到,这魏欣年便有些慌张之色,时不时瞟一眼田有为。

“大人,魏老爷子年已六旬,公堂之上,又受了惊吓,言语不周,恐令大人错判,敢请大人移驾赞正厅,再行审理。”田有为终于开口道。

严庆嘴角微微一翘,他倒想看看,这二人到底在整什么玩意儿。

“将这老妇和女子带到邢房候传,待本县先审魏欣年。”

严庆说完,便起身前往赞正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