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秦队
“这是什么？一个摩托车头盔？”
继阳瞳孔微缩，但还是强做镇定面不改色的询问起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头盔，这是游戏VR头盔。”
“还记得上次你在市人民医院附近碰到的那个抢劫犯吗？就是后来昏迷住院的那个。”
月晴一面留意着继阳的表情变化，一面解释起来。
“记得。”
“今天中午的时候，他醒了。”
“醒了？”继阳感到有些意外。
“醒了，但只醒了半小时，而且醒来后口齿不清行动失调。”
“局里收到消息的同事立刻赶过去，想尝试和他交流，但嫌犯说不清楚话，从头到尾只说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就是头盔。”
月晴喝了半杯茶水润喉，继续道：
“同事在工作群里发了这事，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我有点眉目。”
“你有眉目？”
“对，因为我有去过嫌犯家里做回访笔录，有简单检查过嫌犯的卧室。”
“那人是租二代，平时游手好闲当什么游戏主播，卧室里有很多直播设备和游戏外设。”
“当时，这个VR头盔被锁在柜子里，造型很科幻，我就特意在网购平台上搜了搜，发现这种VR头盔还是非卖品，是什么传说信息传媒公司的线下活动限量赠品，还挺稀有的。”
“不过，稀罕归稀罕，我当时也没太放心上，直到今天群里同事提起嫌犯念叨什么「头盔」后，我就立刻想起他家里有这东西，感觉说不定和案件有什么联系。”
“于是，我就自愿临时加班，联系了对方父母亲自跑了一趟，拿到头盔后本想和你吃完饭后再回局里，结果突然碰到这种事。”
接着，月晴捧着自己的脸，气鼓鼓随口胡诌抱怨了一句：
“该不会，这个头盔真藏了什么秘密，有人怕被治安局查出来，就想杀人灭口吧。”
“秘密？”
“对呀，就像那个什么「枪炮神域」一样，说不定这VR头盔装了什么精神控制装置，然后把人送进虚拟游戏里，不给登出，玩家的意识只能困在游戏里。”
“所以，那些戴过头盔的人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博文」：嗯，从某种方面上说，月晴好像没说错。
继阳表示同感，他没想到这妮子的直觉这么准，可以去当算命大师了。
月晴喝了口水，仔细回忆刚才的遭遇，继续道：
“刚才那两个惹事的人，明显是冲我背包里的东西来的，难不成，他们是那个传说公司的人？”
“还有那个蒙面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猛的人，挨了一发泰瑟枪还能跑，跟武侠小说里的内功高手一样，也太夸张了吧”
「力」：耐电王。
“……”
继阳没有言语，但月晴依旧想起了什么，旋即把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还能打过他？难道你也是什么武林高手？”
“我天生神力，力速双A而已，哥哥我好歹当过兵练过军体拳，拿捏一个小贼还是不值一提的。”
“真的？”
月晴清澈的眼睛中满是怀疑。
恰好此时，街外传来了警笛的啸声，两辆蓝灰警车很快驱入了大排档的路边，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员旋即下了车，开始在面包车周围拉起警戒线准备拍照取证，协调现场维持秩序。
队伍之中，一个身材清瘦的中年治安官探入了大排档，径直向两人走来，月晴见状立刻起身，对着男人敬了个礼。
“大队长好。”
“辛苦了月晴，没事吧。”
“没事，也没本事，让犯事的人都跑了，一个肇事逃逸，一个抢劫未遂。”
“人没事就好，治安官被抢劫的确罕见，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看来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月晴的上司，继阳旋即起身，也被传染一般下意识对他敬了个礼。
“这位是？”
“哦，他是我朋友崔继阳，和我一起吃饭的，结果也被卷了进来。”
听着月晴的解释，中年男人稍加思索，似乎对继阳的名字有印象。
“是你之前提过的，在市心人民医院救了人的那个崔继阳是吧？”
“对，是他。”
“嗯，你好继阳，我叫「秦卫东」。”
“秦队好。”
男人没有太多溢美之词，只是向继阳投来一个和善的微笑。
为了解情况，治安官队长和月晴借了一步说话，看着忙碌现场工作的治安警员们，继阳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坐立不安，但又不敢直接开溜。
“崔继阳是吧？”
踌躇间，治安官秦队长再次来到面前，语气态度更加和善起来。
“是，怎么了秦队？”
“不用紧张，事情我向月晴了解过了，你果然是个乐于助人的年轻人，这次我们队里的月晴请你吃饭，结果却反过来给你添麻烦，我一个当队长的实在过意不去。”
“放心吧，这次见义勇为的奖金我一定给你申请下来，还给你裱上一个大锦旗，派人亲自送到你家里，就当弥补我们治安局的亏欠。”
“那哪能呢！”
继阳闻声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月晴这妮子没在人家秦队耳边说闲话。
“那么秦队，还有我的事吗？比如口供笔录啥的？”
“这个倒不用，小案件而已，回头查个监控就行，直接让月晴写报告就行，如果你还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先去忙了。”
“多谢队长。”
“要我派人开车送你回去吗？这点忙还是能帮的。”
“不用了队长，我自己有开车。”
“回去路上多注意安全，最近抢劫案件确实特别多。”
“好的。”
告别了继阳，秦队长回到了警戒一线，指挥协调起治安警员的现场信息收集工作。
这时，月晴回到了旁坐，她收起了原先对继阳的怀疑，泄气且面带着歉意道：
“不好意思啦，今天的聚餐活动泡汤了，我等下要回局里写个报告，只能下次再和你吃饭了。”
“没办法，那真是太可惜了。”
继阳闻声故作惋惜，心底却终于是如释重负。
“嗯，等下你怎么回去？”
“我有车别担心……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ok？遇事不要上头。”
“安啦，等下同事会送我回去，不会有问题的。”
“行吧。”
相互告别后，继阳离开消失在了人群夜色之中。
……
一个小时后，治安官的现场取证调查和协调工作也接近了尾声，肇事面包车被拖走处置，警员们都陆续归队返回了治安局。
城南治安分局某办公室内，月晴向秦队上交了传说公司的VR头盔，还复述报告了一遍自己在大排档遇到的险情，重点提到了那个神秘兜帽男的情况，却又快速带过了继阳当时互殴的情况。
听取完月晴的报告，秦队长久沉默陷入了思考，良久才缓缓一句：
“挣脱了泰瑟枪的控制？也就是说，这「又」是一起「超人式」劫案？”
月晴重重的点了点头，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一个人类能挣脱泰瑟枪的控制。
“他们好像是来抢这个VR头盔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我怀疑这个VR头盔可能有什么秘密。生产这个头盔的传说公司可能也有什么猫腻。”
“说不定，那两个来惹事的人，就是传说公司的员工。”
“我认为，应该立刻对这家公司展开监视，时刻关注动向。”
秦队点了点头，回答道：
“把VR头盔送去检查科检查，看看有什么名堂。”
“至于传说公司，我会让网络科的伙计先进行网络定位监听监视，不要布置眼线免得打草惊蛇，看看能钓出什么大鱼。”
月晴没有意见，只是忍不住抱怨起来：
“嗯，军队，正副局长昨天去市里开会前才和我提起的，
“这么严重？”
“不好说，就目前的情况看，上面好像觉得上江城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就提前做了调整布局。”
“不会是什么恐怖袭击吧？”
“恐怕比恐怖袭击还要严重……”
秦卫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
“等下我在群里发个通知，以后外出执勤工作，必须携带配枪和装备，休息时也得随身携带泰瑟枪，避免再次发生治安官遇袭的现象。”
“总而言之，月晴你今天做的很好，保全了自己的安全，也保全了治安局的颜面，回头我再给你补一天假。”
“谢了东哥。”
月晴闻声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然后不忘补充一句：
“别忘了给崔继阳申请个见义勇为奖。”
“当然。”
这时候，办公室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在得到允许后，一个警员推门而入，报告道：
“队长，我们查监控格车牌号归属找到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了。”
“哦？这么快？”
“对，五分钟前，行动一队的伙计已经到了嫌犯的出租屋里，不过……”
“不过什么？”
“行动一队的兄弟说，肇事司机在出租屋里睡死了，怎么都叫不醒，脖子上还有一道不深的血口。”
说完这些，警员旋即压低了声音，幽幽道：
“可能是梦失症。”
“……”
秦队沉默了一会，脸上的颜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旋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现在正副局长都不在，以我的名义通知局里的所有同事，明天开始排休全部临时取消，等下我和局长联系，明天早上开个会，研究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和细节。”
“是。”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