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风云之麻姑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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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原结金兰

这一日,蚕皓一行历经重重艰难险阻,满心只盼着能够速速摆脱那蛟寒的势力范围。

为了避开那关卡的严密盘查,蚕皓、满义、满信竟装扮成女子模样,而蚕蕾则女扮男装。

这等荒诞之举本想着能蒙混过关,怎料那把关的卫兵目光如炬,好似那二郎神的神目,一声厉喝:“站住!尔等休想妄图过关,上头有令,任何人皆不得出关!”

几人无奈,只得趁着夜色如墨,循着一条小路,绕开关口,牵着马匹,沿着那陡峭山坡的密林艰难摸索前行。

远离了关卡,四人一路如脱缰野马般纵马疾驰,终是来到一处深山之中。

晌午时分,抬眼一瞧,竟有一客栈隐匿于山林之间。众人皆觉身心疲惫至极,遂决定在此停歇,用些餐食。

刚一坐下,便听闻邻桌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定睛一看,原是一女子被绳索紧紧捆绑挟持,竟与几个穷凶极恶之徒一同坐着吃饭。

蚕蕾见此惨状,侠义之心顿起,犹如烈火熊熊燃烧,就要出手相助,却被蚕皓赶忙阻拦,并以眼神示意其莫要冲动。

只见那两个恶徒全然不顾天理王法,肆无忌惮地欺凌着那个可怜女子。那女子泪如雨下,楚楚可怜之态令人心碎。

蚕蕾见此情景,终究忍耐不住,娇声喝道:“恶贼休要放肆!”身形如闪电般一闪,便冲向那恶徒。

刹那间,一场激烈的厮打就此展开。蚕蕾身姿矫健似灵燕,招式凌厉如疾风,与那恶徒打得难解难分。

这时,蚕皓见形势愈发不妙,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无法无天作恶!”

话音未落,只见他内力如洪流般汹涌运转,双掌翻飞,犹如蛟龙出海,施展出那威力惊人的天蚕神功。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如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恶徒袭去。

满义、满信亦不甘示弱,满义耍起那猴儿般的灵动身姿,左蹦右跳,满信则扮起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摇头晃脑,引得恶徒们眼花缭乱,分了心神。二人趁机猛然出手,如同鹰爪般迅猛,瞬间将几个恶徒制服在地。

可就在敌人势危之际,一个狡诈的恶徒趁乱抽身反手将蚕蕾挟持。那恶徒面目狰狞,恶狠狠吼道:“谁敢上前,我即刻便杀了她!”言罢,手中的匕首寒光闪闪,更贴近了蚕蕾那娇嫩的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忽听得一阵悠扬的埙声悠悠响起。这埙声如泣如诉,婉转缠绵,仿佛有股神秘魔力。

随着埙声响起,在场之人竟像是着了魔一般,都不自觉地抱着彼此缠缠绵绵跳起舞来。众人皆无奈又惊骇。

但见一个绝色佳人缓缓吹埙下楼。那佳人眉如远黛含烟,眼似秋水盈波,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风,宛如仙子临凡。

待那埙声一停,所有人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倒地不起。

那神秘女子随后点了几个作恶之人的穴道,令其昏昏而睡。半晌之后,蚕皓等众方才如梦初醒,缓过神来,起身拍拍身上尘土。

满信连忙上前搜查这几个作乱之人,这一查,竟发现几人手腕皆刻有蛟龙图腾,不由得惊叫道:“哎呀,原来这一桌坏人全是蛟寒的爪牙,在此佯装做戏!”

那绝色佳人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诸位莫怕,小女子与两个姐妹近日正要去龙泽采药,今路经此地,见诸位有难,便出手相助。”说罢,美目流转,目光落在蚕皓身上,见此人仪表堂堂,气宇非凡,遂倍感亲切,不由得慌了些心神。

蚕皓连忙拱手道谢,并邀请一同饮酒。各自互通姓名,这女子道:“小女子乃是峨眉山修仙弟子,名唤凛雪。”

众人再三敬酒致谢,感激那女子的仗义解围。

蚕皓道:“我等必将前往中原请求轩辕之力。而吾父王正欲携手青城峨眉共伐黑蛟,如有方便,还望姑娘多多从中帮衬。”

凛雪道:“我派上下皆已知晓此事,我等修道之人,济世救人本乃分内之事,共敌黑蛟,自然义不容辞。”

蚕蕾又关心道:“龙泽虽妙,但此地凶险异常,姑娘为何要赴如此险境采药?

凛雪道:“吾等采药之人,山高水远皆无所惧。况且我们精修御剑之术,纵有小小麻烦,亦难不倒吾等。”

众人不便多问,只好罢了。

凛雪道:“我的姐妹还在山上寻药,饿着肚子等我,后会有期。”遂令酒店小二包了些食物,与众人辞别,走出几步,忽又不舍而归。

凛雪当下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递给蚕皓道:“蚕公子,你等此去路途漫漫,难保顺遂,这瓶药丸关键时刻可助恢复元神,便赠予公子。”

蚕皓道:“多谢凛姑娘厚情,一路珍重。”

凛雪转头离去,众人挥手目送其远去。

蚕皓等人见此地不宜久留,便收拾行装,顶着烈日即刻启程,匆匆骑马远去了。

话说蚕皓、满信、满义与蚕蕾四人,一路餐风宿露,历经诸多艰难险阻,终是抵达了这中原之地。

岂料那黑蛟之两大妖术爪牙,名曰影姬与幻姬,此二妖化作两条黑蛇,蜿蜒游动,穿山越水,神不知鬼不觉提前半月便到了中原。

且这二妖摇身一变,化作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装模作样,设计巧遇,邂逅了轩辕酋长的世子轩辕鸿迤。

那世子一见这二位娇美女子,顿时心迷意乱,被其美色所惑,自此日日在府内饮酒作乐,逍遥快活。

为提前做好准备,这两个蛇妖按照蛟寒之命,暗中商议,决定趁着蚕皓等人尚未到达轩辕城,先行诬陷他们。

这一日清晨,曙光初现之际。那幻姬二妖早早施展法术,吐出迷魂迷雾,令世子陷入沉睡之中。而后这二妖溜至城内大街,溜达了几圈。

及至晌午时分,幻姬、影姬二人回到世子住处。

彼时,世子方才苏醒起床不久,用了些早点,在府内刚刚坐定,便开口问仆从曰:“两个娘子上哪去了?”世子眉头微皱,眼中透着一丝疑惑。

仆从赶忙回曰:“回世子,二位娘子去街上买布匹去了。”仆从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

正说话间,只见幻姬影姬狼狈不堪地奔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啼哭着哭诉道:“请世子殿下为小女子做主啊!”幻姬影姬哭得梨花带雨,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世子忙问其缘故,一脸焦急地说道:“莫哭莫哭,快与我细细说来。”

影姬泣声说道:“世子殿下,今日清晨,我姐妹二人正要去街上铺子买布为世子制新衣。怎料,遇到那从蜀中来的三个男子,他们好生无礼,蛮横拦住我们,说要让我们给他们做娘子。我等坚决不从,他们便又是恶言辱骂,又是拳脚相加,您瞧瞧,我们脸上身上皆是伤啊!”影姬边说边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痕”,眼神中满是委屈。

幻姬更是泪如雨下,楚楚可怜,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说:“世子可要为我们姐妹做主啊。”

世子闻之,顿时怒发冲冠,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岂有此理!即刻下令派人去街上每日四处搜寻,誓言定要拿住蚕皓等人,以解心头之恨。”

于是命人依着那蛇妖之要求,绘就了蚕皓等众人之画像,张贴于那热闹集市中。

这一日,两个蛇妖探得消息,中原首领轩辕酋长将携随从前来城内视察。二妖遂决定幻化易形,从中捣乱。

于是,幻姬化作一卜卦老人,在轩辕酋长路过的必经之处,装模作样给人占卜算卦。待到酋长路过之时,便要巧言蛊惑一番。

酋长正领着一众随从巡视,商讨民生之事,忽闻一老者高声叫道:“大酋长且留步!我有一言,不知大酋长肯听与否?”卜卦老人眯着眼,脸上带着神秘的表情。

酋长闻得此声,吃了一惊,转身看去,乃是一位算卦老人。

随从侍卫怒喝道:“大胆!胡言乱语,该当何罪?”侍卫瞪大眼睛,怒目而视。

酋长扬手制止,问老人道:“不知老人家有何言语?”

那卜卦老者眯着那狭长双眸,怪声怪气道:“哎呀呀,西南之地,不日将有人来,此乃凶兆,必作恶加害酋长也!酋长不可不防啊!”老人一边摇头晃脑,一边伸出手指比划着。

影姬此时又扮作一男子,从旁边路过,对着卜卦老人感恩戴德道:“哎呀,您可真灵啊,幸亏我听你一言,昨日才侥幸躲过了一大劫难啊。”男子满脸堆笑,不住地点头哈腰。

那酋长道:“你有何劫难躲过了?”酋长好奇地看着男子。

男子道:“草民昨日,本被几个同乡叫出去狩猎,听了此大师一言,便不曾出去,哪知道后来那几个同乡竟被狼群所伤,有的被吃掉了,有的捡回半条命,您说这真是想来后怕呀。这不是,我准备了些乡下野味,来答谢老神仙呢?”说着便递上一篮子瓜果要赠与老人。男子边说边擦着额头的汗水,显得心有余悸。

老人道:“此乃分内之事,何足挂齿。”遂不肯收下这礼。老人摆了摆手,一脸的淡然。

男子再三相劝,而后放下礼物,不由分说,撒腿跑远了。男子着急地把礼物放下,转身就跑。

闻此,酋长问旁边的随从谋士莱壅道:“如此卜筮之说,可信与否?”酋长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莱壅道:“如此人方才所言,曰西南方有人来做祸事。以在下所见,信与不信,皆无大碍,但求小心提防便是。”谋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

酋长闻言,犹豫半晌,终是携众人拂袖而去。酋长脸色阴沉,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时已近晌午,见酋长走远了,二蛇妖又于暗处恢复本来面目,化作美女,扭着腰肢,回到世子府上。

这日早晨,费尽千辛万苦的蚕皓一众终于来到轩辕城外。

蚕蕾满心欢喜,雀跃道:“哥哥你看。还有数百步,就到轩辕城了。进了城,可得瞧瞧有什么好吃的!”蚕蕾一蹦一跳,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满义故作可怜之态道:“是啊!若再不到,我们的宝贝公主可是要吃不消了,得在路上寻个好地方安家不走了!”满义故意耷拉着脑袋,装出一副可怜相。

蚕蕾闻言,面无表情,抬起手肘猛击满义之侧腹,满义当即躬身含胸,装作痛苦之状。蚕蕾白了满义一眼,迅速出手。

满义忙道:“好公主。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满义连连求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蚕蕾娇嗔道:“还有下次!下次让你全程背我,我走到哪,你就背到哪!”说着就要朝满义背上扑去。蚕蕾双手叉腰,一脸的刁蛮。

满义反应倒是机灵,迅速闪开了,二人闹腾着,绕着蚕皓和满信二人转起了圈子。满义笑嘻嘻地躲开,和蚕蕾追逐起来。

蚕皓微笑着说道:“好了别闹了。我们抓紧时间进城,想办法与轩辕大酋长取得联系。”蚕皓无奈地摇摇头,微笑着制止。

于是四人朝着城门大步前进了。

轩辕城门外,那幻姬早早化作一位老妇人在此静候多时。见了四人这般模样,幻姬于心中暗自冷笑:“瞧这几个呆子!定要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手段!”幻姬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四人一路徐行,走着走着,忽然瞧见前方有一个杵着木杖、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满面愁苦之色,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些什么。

蚕皓见状,赶忙趋前问道:“老婆婆,您有何难处?为何在此喃喃自语?”蚕皓满脸关切,弯下腰询问。

老妇人声音颤抖着说道:“小虎子,我的小虎子。”老妇人眼神迷茫,声音带着哭腔。

蚕蕾心生好奇,问道:“小虎子是谁?莫不是您的小孙子?”蚕蕾眨着大眼睛,凑了过来。

老妇人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悲苦万分地道:“正是我的小孙子。他不见了呀。”老妇人双手掩面,哭得撕心裂肺。

蚕皓又道:“您可记得他曾说过什么没有?”蚕皓眉头紧锁,认真地追问。

老妇人苦思冥想了半天,缓缓说道:“他说他要看社戏,这哪有什么社戏哟?”老妇人一边回忆,一边摇头。

蚕皓言道:“这城门外皆是匆匆过客。城内人多热闹,城里方才有社戏,不如我们带您去找找吧!”蚕皓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坚定。

满信见此,忙把蚕皓拉到一旁说道:“此地我们人生地不熟,恐其中有诈。”满信一脸警惕,压低声音说道。

蚕皓回道:“分明就是一老妇人,能有何诈?况青天白日之下,区区一老妇,能奈我何?”蚕皓不以为然,大手一挥。

蚕蕾凑过来听了,说道:“啊!她这般可怜,我们还是帮帮她吧。”蚕蕾一脸同情,拉着蚕皓的衣角。

蚕皓于是令满信、满义扶着老妇人进城门去。

几人忽又见那大门之外张贴着他等的画像,引得一群人围拢观看,好不热闹。

蚕皓眉头紧皱,叹道:“此必又是那蛟寒之人抢先一步,从中作梗,如之奈何?”

蚕蕾轻蹙蛾眉,说道:“再来一次易装换面,又有何妨?”

蚕皓颔首道:“那好,先进了城打探一番再说吧!”

无奈何,他们只得又悄悄行至一处僻静之所,掏出行囊中之道具,男扮女装,女扮男装。

这老妇人见此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之笑,心中暗忖道:“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几人费了好一番周折,又谨慎而行,方才携了老妇人,进了城门。

又问了两个路人,将老妇人带至一处戏台,几人正欲帮着老妇人找寻小孩。

忽然,人群中有一女子扯着满义衣服尖声叫嚷道:“哎呀呀,救命啊,有淫贼!这恶人竟敢偷看我!”

此声一出,引得黑压压的一群民众迅速围拢过来观看。

满义怒喝道:“谁偷看你!臭不要脸!不知廉耻!莫要血口喷人诬赖好人!”满义气红了脸,大声反驳。

这边刚刚闹将起来,那头老妇人又扯着嗓子大喊道:“快来人啊!他偷了我的银子!”

言罢,老妇人朝着蚕皓扑去,又是捶打,又佯装受伤,躺地撒泼,死死赖着不肯起来。老妇人张牙舞爪,蛮不讲理。

恰在此时,那轩辕酋长携众多随从路过此处,令侍从去瞧瞧是何情况。

这侍从乃是一络腮胡威猛大汉,见了老人倒地,女子啼哭,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侍从瞪大眼睛,威风凛凛地吼道。

转身又转身对大酋长说道:“禀告大酋长,此乃一行窃之贼和一淫贼,见着此地人多,在此闹事!”

蚕皓闻之来者乃是大酋长,赶忙趁机抱拳行礼,急切说道:“请酋长明鉴!我等乃是从蜀中来。蜀中有那蛟寒恶蛟为祸一方,残害百姓,百姓苦不堪言。我等特来恳请酋长援手,救我蜀中百姓于水火。今遇一妇人在城外遗失孩童,我等心生怜悯,特带其至寻找半晌,谁知此刻竟然遭此诬陷!”蚕皓言辞恳切,目光坚定。

那闹事的老妇人见状,也不管不顾,跪地哭诉着指控蚕皓一行道:“大人呐,这几人长途跋涉没了银子,见我卖了家当来找寻孙子,故意把我带到这人多之地偷我银子。请大人明察秋毫啊!”老妇人哭得声嘶力竭,不断磕头。

蚕蕾也赶忙躬身作礼对酋长说道:“大酋长切不可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您若不信,可以搜身,我们带的皆是蜀地所用银两。”蚕蕾神色焦急,语气诚恳。

大酋长问老妇人曰:“你道你有银子,你的银子有多少,又是怎样保管的?”大酋长目光威严,紧紧盯着老妇人。

老妇人回道:“让我想想啊。啊,我想来了,我的银子用青布包裹着,包有二十两,还有一个玉手镯!”老妇人眼珠乱转,吞吞吐吐地回答。

谁知这一番搜查,竟发现满义身上有老妇人所说之包裹。又搜出药瓶、氏族配印等物。

原来,那蛇妖暗中使了个狡诈手段,趁乱之际,悄悄地将此包裹塞入了满义的衣服里面。

轩辕酋长忆起卜卦先生之言,又见这老妇人与女子对蚕皓等人之指控,心下狐疑不定,遂下令道:“将这几人拿下!”酋长脸色阴沉,大手一挥。

幸得那蚕蕾机灵异常,趁机夺了药瓶等物,趁着混乱逃脱出去,躲在了一户人家的柴堆里。卫兵们搜了好几条街也未能找到。

蚕蕾又偷了这户人家晾晒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留下换了穿上,披头散发扮作乞丐模样,走出了城门。

且说那轩辕酋长之次子轩辕黄迤,这日正在山中与师傅修炼。突然间,遭遇轩辕世子派出的蒙面刺客追杀。

这时候两人正在进阶内功,真气逆行,未敢轻易动弹。遭遇此劫,师父逼不得已终止运力,为护徒儿周全,又为其挡了一剑,不幸殒命。

正当轩辕黄迤命悬一线之时,幸得蚕蕾及时出手搭救,打跑了那些歹徒。

蚕蕾细细打量这男子,只见他生得丰神俊朗,眉似利剑,英气勃勃。声若洪钟,震人心魄。心里暗想:“这人好生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轩辕黄迤见这姑娘仪容不凡。面容皎好如月盘,眉似弯柳含情韵。双目明亮藏坚毅,却又时有柔光现。也暗自思忖道:“我好似见过这姑娘,但却记不起来了!”

二人埋葬了轩辕公子的师父,轩辕黄迤再三叩拜,痛哭流涕,悲伤不已。轩辕黄迤跪在坟前,哭得肝肠寸断。

轩辕黄迤为表感恩之情,独自趁夜以公子身份进入大牢,将蚕皓等人救出,径出城门。

几人逃出后,相聚于山下一座残破的道观之中。

此时,月朗星稀,夜枭轻啼,清辉斜斜的照进这残破的房屋之内。

几人互通了姓名。蚕皓等众施礼感谢轩辕黄迤搭救之恩。

轩辕黄迤亦拱手感谢道:“我也须得感谢蚕蕾姑娘的救命之举,若不是姑娘出手,我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众人皆饥肠辘辘。满信道:“公子,我和满义出去找点吃的!”

蚕皓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关切道:“也好!只是你们须得谨慎,切莫露了行踪。”

二人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蚕皓、蚕蕾、轩辕黄迤三人围火而坐。轩辕公子满面怒容,咬牙切齿道:“那世子,心胸狭隘,疑我觊觎其位,欲加害于我,多次派人追杀。又于父王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我真是冤屈难诉,苦不堪言!如今又来追杀,竟害得师父为护我而惨死。天下如此之大,难道竟无我容身之地!”

蚕皓闻之,目光温和地宽慰道:“黄迤兄弟,莫要如此悲戚。不若随我等回蜀中,携手共抗恶蛟。顺便出去历练一番,先避世子锋芒,再做长久之计,岂不更好。”

轩辕黄迤抚掌言道:“不瞒你说,我正有此意!只是上上下下,又得劳烦诸位了。”

蚕皓兄妹闻之,亦是开怀不已,脸上绽出欣喜之色。

此时,那满义满信归来,竟不知从何处搞来肥鸡肥牛等诸多食材。

满信咧嘴笑道:“嘿嘿,今夜咱可有口福啦!就做烤鸡、烤牛吧!”

言罢,满信满义二人生了火。一人精心料理烤鸡,一人专注烹制烤牛。

蚕蕾见此觉得有趣,便也兴致勃勃地前来参与。这一来二去,又是吹火,又是擦脸,结果弄得一脸黑灰。满信、满义二人心中暗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憋着,脸色涨得通红。

轩辕公子与蚕皓谈话,不时朝蚕蕾这边看过来,见蚕蕾则回头,不由得转过脸来,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又转过头去。

忽地,只见蚕蕾又转过身道:“马上好了!别着急!马上就有得吃了!”她却不知,自己已然成了一张大花脸。

蚕皓忍俊不禁,说道:“我尊贵的大公主,你脸都弄花啦!怎么弄成这样啦,像个黑老虎!”

蚕蕾想到窘态被轩辕黄迤看到,顿时尴尬至极,忙作淑女状,脸红似霞道:“没有吧?啊,真的吗?让诸位见笑了。”

满义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们怎么在这破地方遇到一位淑女了!”

蚕蕾忽又气得跺脚,娇嗔着追着满义满信打闹起来。一时间,欢声笑语回荡在这道观之中,好不热闹。

正众人欢笑之际,忽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呼啸肆虐,犹如狂龙怒吼。影姬与幻姬仿若鬼魅一般骤然现身,二话不说,便朝着众人猛扑攻来,同时施展出那阴邪妖法。

蚕皓大喝一声:“且慢!”于是二妖女暂且收手看他有何话说。

蚕皓道:“二位仙姑法力高强!但不知是何方神圣?若肯报上名来,纵使杀了我们,我们也好心服口服。”

幻姬冷笑道:“呸!装模作样,让人作呕!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我二人乃龙泽圣地影姬、幻姬也!你们这些蠢货,被轩辕大酋长责罚追击,这滋味可好阿?哈哈哈哈!”

蚕蕾满脸不屑,高叫道:“啊,原来是你这两个臭婆娘,我素知你们神出鬼没,坑蒙拐骗,作恶多端,竟不曾料到能如此卑鄙无耻下流。今天你遇到我们,算是死定了。我们定要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把你们拿出去喂狼!看你们还敢在此逞威风!”

幻姬恼羞成怒,恶狠狠喝道:“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说着双手猛地一挥,影姬也尖叫着:“休想逃脱!”同时身形如电般冲了过来。

一时间,黑气滚滚弥漫,遮天蔽日,周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飞沙走石,狂风裹挟着沙石,如万箭齐发,呼啸而过。

与此同时,十来个官兵亦如凶神恶煞般突兀出现,张牙舞爪,将众人严严实实地团团围住。那些官兵个个横眉立目,一脸的凶相,其中一人举着刀大喊:“一个都别放过!”

轩辕黄迤怒目圆睁,恰似金刚嗔怒,大喝一声:“尔等休要猖狂!看我轩辕剑法!”他紧咬钢牙,一脸的决然,怒声道:“我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说罢,猛地抽出佩剑,向前一挥。

言罢,“唰”地抽出佩剑,只见那剑光闪烁,犹如寒星璀璨,剑气森冷,寒意逼人。

蚕皓亦不甘示弱,双目精光暴射,运起天蚕神功。刹那间,周身真气鼓荡,光芒耀眼夺目,似有无数璀璨星芒环绕,宛如天神下凡。此时的蚕皓神色坚毅,毫无惧意,高声道:“岂会怕了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说着双掌推出,真气汹涌而出。

五人携手并肩,与二妖和官兵展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战。

那影姬双手急速舞动,身姿飘忽不定,口中喷出黑色毒雾,那毒雾犹如滚滚黑烟,腥臭无比,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她满脸的阴狠,嘴角还挂着一丝残酷的冷笑,吼道:“受死吧!”

幻姬则身形一晃,变出无数锋利如刀的利爪,寒光闪烁,挟着凌厉风声,向众人疯狂扑来。幻姬双目圆瞪,表情扭曲,一副誓要将众人置于死地的模样,尖声道:“都给我倒下!”

众人左躲右闪,身形敏捷如灵猿。满义一个侧身翻滚,满信则迅速跳跃而起,各自施展出看家本领,奋力抵御。他们个个眉头紧锁,神情专注而紧张。

一番激烈鏖战后,虽众人携手齐心,浴血奋战,终是打败了影姬与幻姬。

然而二妖狡诈万分,喷出滚滚毒雾,毒翻众人后,趁乱脱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影姬临走还骂骂咧咧:“你们等着,还没完呢!”双手不停地乱舞。

幻姬也叫嚷着:“不会放过你们!”脚下一跺,化作一股黑烟。

那十来个官兵在这激战之中,死的死,伤的伤,惨不忍睹。活着的皆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仓皇而逃。那些官兵们脸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恐惧,有人边跑边喊:“太可怕了,快跑啊!”边跑还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跌跌撞撞。

众人不幸为毒雾所伤,轩辕黄迤、蚕蕾、满信、满义皆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如游丝,许久未醒,性命危在旦夕。

关键时刻,蚕皓心急如焚,额上汗珠如雨般滚落,匆忙从蚕蕾身上取出凛雪所赠灵药。倒将出来,发现仅有四粒。

他满脸焦急,双手颤抖,小心翼翼地让昏迷的四人服下,一边给四人喂药,一边不停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四人这才悠悠转醒,而蚕皓自己运行神茧复苏之功,虽略有好转,然全身仍被蛇毒染得青一块紫一块,模样甚是凄惨。

蚕蕾道:“哥,你怎么了?”

蚕皓道:“凛雪所赠之药丸只剩四粒,都给你们服了。我不要紧,会慢慢恢复。”

此时,天色微明,远远闻去,鸡啼鸟叫之声不绝于耳。

轩辕黄迤见状,感动不已,于是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强忍伤痛,御剑飞行上山采药。

半晌以后,方才疲惫归来。轩辕黄迤脸色苍白,却强打精神,说道:“药采回来了,快给蚕皓兄弟服下。”说着把药递给满义满信,身子晃了晃。

蚕皓服下药水,体内真气如江河奔腾,流转不息,终是复原如初。

轩辕黄迤见蚕皓这般重情重义,心中感动至极,决然道:“好兄弟!你如此重情重义,此去蜀中,我虽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当义不容辞!”

蚕皓回应道:“有兄弟这番话,何愁大事不成!”

二人执手相握,俱是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东方日出,霞光万道,照耀天地,一片清朗。

轩辕黄迤携众人至一处广阔的养马场。只见那马场中骏马奔腾,嘶鸣阵阵,蹄声如雷,气势磅礴。轩辕黄迤目光如炬,精挑细选,终选得数匹神骏良驹。

几人翻身上马,扬鞭启程,马蹄声疾,如疾风骤雨,向着蜀中疾驰而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