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筹码
“怎么？吓着了？”菲看第五晴眼睛没离开过术式模型，贴心的问道。
“恰恰相反。”第五晴舔了舔嘴唇，富有侵略性的眼神不断对着术式模型上下打量：“我对这个术式很满意，要是将这个东西修炼成功，那我的实力绝对会迎来爆发式增长。”
“那你得先练成功再说。”周朝先泼了一下冷水：
“开发这个东西我和菲导师两个人参考了不知道多少资料，很多都是我们自己的独门研究成果，能便宜你还是因为你的条件确实让我们觉得有投资价值。
不过相应的，这个术式的修炼难度也极高，你没办法修炼成功也是有可能的。”
“不会有什么可能。”第五晴斩钉截铁地回道。
“行了，既然趁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你先试一下给我们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也正好给你解答了。”菲说道。
第五晴点了点头，随即发动灵能，将其分成头发丝粗细的灵能线，从倒金字塔的底部开始构筑整个术式模型，开始尝试第一次修炼术式。
刚一上手，第五晴就感觉到了不同的地方，之前直接使用灵能的时候，只是感觉多了一种特殊能量使自己变得强大，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感觉。
而在构筑术式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某种不一样的东西试图从身体内部的某个难以言说的空间中生成，这个空间仿佛和自己的身体不在一个维度，自己和这个空间只能通过灵能联系，而这个想要生成的东西也需要灵能的参与。
第五晴稍微压下了这种未知事物产生的悸动，专注于眼前术式的构造。不得不说【贪食空腔】的构成的确很复杂，仅仅是刚开始，就出现了由数十个精密的微小模型构成的一个小角落。
他要是想要成功将其构造出来，除了要控制好灵能的精细度，还对灵能的浓度也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刚刚他只是稍微一晃神，灵能稍微波动了一丝，之前构造好的模型就瞬间散落。
“【贪食空腔】很复杂，你可以先试着分层修炼。”菲提醒道。
第五晴闻言点了点头，重新开始术式的构建，这次他按照菲的提示，先将术式模型中的独立单元先行构造，然后再将其两两组合。
这样做的好处是减少了繁琐的计算和构筑术式所需要的高度注意力集中，但却对灵能操控的精准度有了更高要求，不过这对于第五晴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一阵艰苦的努力之后，第五晴已经将这个倒金字塔的塔尖构筑了出来，在构筑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身体内部那种悸动更加强烈了。
“很好，第一次就成功构建出了一部分，看来这个为你量身打造的术式果然适合你，接下来你要更加集中，后续的构造难度会直线上升，你要做好准备。”菲再次出声提醒。
第五晴此时的消耗已经有些严重，豆大的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冒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这种高强度的脑力消耗不亚于和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战一场。不过他的实力也不止于此，还有余力进行接下来的构筑。
于是他再次操作灵能细丝，开始构筑后续更加复杂的部分，只不过这次的构筑明显比之前困难许多。无论是密度还是对于精确度的要求，都比第一部分更加严格，他的构筑速度也明显减慢。
不过即使如此，第五晴还是在缓慢而坚定地一点点向前啃食剩下的术式模型，让菲和周朝先对他的才能也越来越满意。
突然
第五晴仿佛又是晃了下神，原本还在构造当中的术式瞬间崩塌，连带着第一部分也没剩下，让两位导师都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周朝先冷着脸训斥道：“今天你已经两次出现这种情况了，这是一个优秀的灵能者应该犯的错误吗？看你之前的构造的速度，你应该还能再进一步才对，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抱歉，周导师……”第五晴迅速低下头道歉，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不过那藏在阴影中的眼神却是古井无波。
“你还在想那个小姑娘的事情？”菲作为女人，对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更加敏感。
“我……我只要能和她见一面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强求……”第五晴小声说道。
菲听到这话，长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你术式构造的进度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这样吧，我和周导师一起去和马蒂斯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他通过你的申请，你今天已经表现的够好了，先休息一下，记得带着这个术式回去自己好好琢磨。”
菲不希望自己看重的人因为这种琐事耽误太长时间，对着周朝先点了点头，随后两人直接出门往马蒂斯的办公室走去。
等他们的脚步声远去，第五晴这才抬起头，嘴角略微勾出一个微笑，喃喃道：“不知道现在的筹码够不够让我出去。”
随后，他拿起茶几上的术式，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另一边，菲和周朝先两人急匆匆赶到马蒂斯的办公室，砰的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把在里面办公的马蒂斯吓了一跳。
“你们这么直接闯进来到底想干什么？”马蒂斯一脸不满的看着两人。
“马蒂斯主任，我们有事情找你帮忙。”菲还是那样我行我素，硬邦邦地回道。
“嘿，只是一点小事，不会太麻烦你的。”周朝先也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道。
马蒂斯看了眼两人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虽然经过改造的他已经没了这个东西，但他还是感觉到头痛。
“看来你们是为了第五晴那件事来的了？”马蒂斯问道：“你们身为导师，应该知道规定才对，原则上我们是不允许有人在培训期间随意出去的，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们难道还不懂吗？”
“原则上不行就是实际上可行，马蒂斯主任。”菲回道：“我愿意帮那小子说话还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有点魂不守舍，影响到了术式的修炼。”
“没错，第五晴的天赋依我看是这批人里面数一数二的，我和菲研究出来的术式说实话已经有点超过了他这一层级的灵能者所能使用的极限，但是那小子还是第一次就修炼成功了第一部分。
他这样的资质，每耽搁一天就是巨大的浪费，更何况你是过来人，知道心性不稳对灵能者的伤害有多大，只是出去见个人，不会有太大问题。
况且我之前不是还听说现在公司非常需要一批有足够实力的灵能者坐镇出现甬道的地盘吗？像第五晴这样的佼佼者不是最佳人选？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死规定浪费时间。”周朝先也插话道。
“可是他要是出去，无疑是增加了泄密的可能性。”马蒂斯叹了口气。
“除去被人放定位器、被街道监控追踪到行动轨迹之外，有跟踪能力的灵能者又不是没有，原质生物公司那边的那只大蛾子就是追踪的好手，要是被他们发现这里的位置，产生的后果谁来负责？”
“这点你放心，我们只需要在下次送物资的飞机到来的时候，将第五晴用个箱子什么的将他悄悄送上去，再派两个高阶灵能者以正当理由上飞机，到地方之后之后我们再正常将其取出来，就能最大限度减少被人知道的风险。
之后我们再给他几个小时在约定地点等人，等见过面，我们直接离开，整个行程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其他势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出反应。”周朝先向马蒂斯建议道。
“而且这两个高阶灵能者可以一个拥有强力的攻击手段，另一个拥有强大的信息获取手段，这样就能最大限度保证安全。”菲也提出自己的建议。
马蒂斯看到两人已经将计划都拿了出来，知道这件事不好再推脱了，更何况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只是在外暴露一小段时间，就能换取一个更强的灵能者，这笔买卖也很划算。
下定了决心，马蒂斯回道：“行吧，我可以同意这个请求，只不过要是出了问题，你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么这护送的人选……”
“我来！”菲笑了起来：“你再给我配一个有获取信息能力的灵能者就行。”
“……”
马蒂斯无语地看着菲：“搞半天你这么积极帮第五晴说话，还有你自己也想出去的原因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