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从玄武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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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方计算(求追读,求票票)

“不是给你说了。在没有解决张柬之等人之前,不要对宗室动手吗?你为什么不听?”

“阿耶,这次不是我做的!”

书房内,武三思皱眉呵斥武崇训。

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沉不下心,做事浮躁,不预计后果。

卫王在相王府门口差点遭难,这件事在洛阳城内的沸沸扬扬。

有传言在说:

有人对李唐宗室恨之入骨,尤其是对当今天子,更是一心欲除之而后快。卫王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这个‘有人’指的是谁?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武三思听闻传言后,急急忙忙的把儿子武崇训召在书房。

听到儿子说不是他做的,武三思讶异道:“那是谁做的?相王那边有没有消息传出来?”

武崇训摇摇头:“相王说这是一个意外,有人看到那匹马是突然发疯的,然后就直冲卫王他们而去。”

随即又惋惜的嘟囔一句:“卫王命还真大!”

自从做了那个噩梦,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卫王早点死掉。

今天听到卫王差点被疯马撞死,在宴会上高兴的都多喝了几杯酒。

武三思听完后沉默不语,食指弯曲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自从姑母被逼退位,武氏的荣耀就成了昨日黄花。

虽然他现在依旧位高权重,但那是因为李显需要他去牵制神龙功臣、韦后需要他在外朝替她讲话。

他想要坐稳宰相位置,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别说恢复武氏权威,就是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

首先把张柬之这个老东西赶出洛阳,然后找机会除掉他们,到那时朝中就再也没人敢与他作对。

然后再集中精神借助韦后的力量,步步蚕食李唐宗室、消灭皇帝身边的羽翼,将皇帝彻底架空。

到了这一步,他便是大唐的无冕之皇,最后再拥立姑母复位,武周江山再次容光焕发。

当然姑母已经八十多的高龄了,等姑母仙逝,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克继大统,天下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计划很完美,实行的也很顺利。

眼看张柬之等人将成丧家之犬,没想到紧要关头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

让他心中隐约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在极力避免与宗室正面冲突,不想看到宗室与张柬之等人联盟。

可似乎有人想拼命拉宗室下水!

这个人是谁呢?

武三思双眼微眯,政坛沉浮几年的大脑,如同一件精密计算的仪器,高速运转之下,数个猜疑对象涌上心头。

武崇训跪坐在武三思对面,低头将茶饼捏碎,倒进茶炉内,霎时间浓郁的茶汤香味弥漫了整个书房。

今日宴会上,他又直面了自己的内心,那个女人似乎将自己的一颦一笑都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深深让他着迷!

……

此刻,张柬之府邸,灯火通明的书房内。

张柬之坐在上首,环顾着坐在左右两侧的桓彦范等人,脸色凝重。

这是自李唐复国之后,众人的首次聚头。

他们曾以为,随着武皇的退位和李唐王朝的复兴,天下将会恢复宁静与祥和,朝廷政治也将变得清明廉洁。

没料到,仅仅旬月之间,庙堂之上又变得一团糜烂腐败。

先是韦后垂帘听政,继而妖人、术士窃据高位,最后武三思竟然也摇身一变成为了政变功臣,位居宰相。

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出在他们拥护的皇帝之手。

一股作茧自缚的悔恨涌上众人心头!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诸位,大唐已经到了生死垂危的关头,任由武三思与中宫祸乱下去,武周旧事随时可能复刻。你我一片赤诚之心将付之东流。”

张柬之率先定调子。

他们这次聚头,全部出于公心。一如兵谏武皇,只为拯救大唐子民于水火之中,肃清政治,匡扶社稷。

其实与会众人都知晓,天子一心维护武、韦二人,而武、韦却一心想致他们于死地。

在此之前,他们频繁劝谏天子,可惜天子充耳不闻,反而任由武、韦攻讦他们,真是寒了功臣的心。

“哼!不如……”桓彦范眼眸内烛火跳动,声音生冷:“清君侧!”

桓彦范早就看皇帝不顺眼。

早在政变之时,他就发现彼时太子、当今天子是一个言而无信、庸弱无能之辈。

当初就是因为他的懦弱,差点导致政变流产。

现在又听从一个妇人之言,打压功臣将士,这是一个合格天子所能做的事?

简直丢尽了太宗、高宗的脸。

“不妥!”崔玄暐想都没想,就开口否决:“切勿再提此事。”

“为什么?难道崔公还希冀圣人挂念着您那份潜邸之谊?”桓彦范出口讥讽。

当初政变五大臣之中,张柬之、桓彦范、敬晖三人,同出狄公门下,有同僚之谊,且相互之间知根知底。

而崔玄暐与袁恕己则是分别代表了天子李显与相王李旦。

只是崔玄暐在经历政变之后,从天子旧属摇身一变,变成了功勋卓著的宰相。

崔玄暐瞥了桓彦范一眼,眼睑低垂,沉默不语。

他不屑与宵小争辩。

桓彦范得势不饶人,正要追击。张柬之打断了他:“崔公老成谋国,兵者凶险,不可妄议。”

桓彦范悻悻作罢。

张柬之望着闭目凝神的袁恕己:“袁公,相王府宴会发生的那件事您是否知晓?”

袁恕己睁开双眼道:“您指的是卫王遭难那件事吗?”

张柬之点点头:“相王可有告知您,此事真是武三思所为?”

袁恕己面露苦色:“相王深居浅出,一心治书,早已不再接见外臣。”

“是不是他做的很重要吗?”敬晖道:“只需要让天子知晓此事即可。”

张柬之摇摇头,“有中宫护着,没有十足证据,根本撼动不了武三思毫毛。”

他又对袁恕己道:“袁公,老夫恳请您前往相王府游说,将武、韦之利害尽数阐明,大唐经不起这番折腾了!”

“唇亡齿寒呐!武三思之心路人皆知,唯独天子不知!何其可笑?”

说罢,张柬之仰天长叹,老眼之中犹有泪花闪烁。

书房内,静的吓人。

良久之后,张柬之像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份奏章,放在身前的矮几之上。

“老夫明日上书乞骸骨,这是我的奏章。”

低头沉思的四人,忽地抬头,惊骇地望向他。

“张相……”

桓彦范刚开口,就被张柬之抬手止住。

他道:“陛下仁慈,老夫年事已高,本就不堪案牍劳形。我退下之后,陛下念及旧情应当会护着尔等。”

听完此言,众人皆沉默不语。

张柬之准备激励勇退,用自己来保全他们。

“立卫王为太子之事,还需你们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