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旧日的呢喃
听见米莉丝的猜测，诺顿陷入沉思。
四神制作的也是屏障，大致原理可能也跟米莉丝老师身旁的流体类似。
只不过更加强大，更加难以穿透。
而储圣体掌握了空间……
假如说我未来能达到八阶，不对，根据历史记载，以往的储圣体也有达到八阶的，但他们没有人也没有能够离开边界。
目前还没有九阶的储圣体记载。
或许是寿命原因导致的无法达到九阶？
还是说，因为储圣体有可能运用空间之力离开这个边界，所以被某些存在安排了三十岁的寿命上限？
四神设立的屏障……寿命上限……生命……
诺顿下意识就联想到了四神之一的生命女神！
这个危险想法如同一道惊雷在诺顿的脑海里炸开。
诺顿的脸瞬间变得跟纸一样苍白，但他很快就打消掉这种念头。
但这个想法带来的余力依然让诺顿声音有些颤抖：
“老师，可如果按你的说法来的话，我们就像游戏里的NPC，未来轨迹被安排好了，那我怎么可能出得去呢？”
米莉丝见诺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又笑了笑道：
“呵呵，你看你这副模样，怕什么，我们倒是做过实验，你放心，我们不可能是游戏里被规划好行事逻辑的NPC，我只是举个例子方便你理解。”
“除了出不去这个边界，我们本身的行为是完全自由的，你要是想了解更多的话，可以去找一下占卜学院，毕竟他们在预知这一领域颇有心得。”
“他们和物理界合作推演出了一套很复杂的理论，可以完美证明我们都是真实的血肉，而非一串串冰冷的数据，而且未来也不是被规划好的。”
“他们做过一个特殊的干涉实验，用抓到的血族使用其种族特有的溶血术来进行水力发电，这个实验曾让涌入到身体里的功德……魔力又原路返回了回去，原理特别复杂，那群老教授都不一定能说清楚大致原理。”
“你要是真感兴趣，可以去找一本书，我记得叫什么，额，对，我想起来了，叫《占卜与物理学的唯一真实性论证》，至于你看不看的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据说北大陆能看懂这本书的生物加起来都不超过三位数。”
“还有，如果你真的想要看懂那本书的话，得先去提前了解一些特殊的、禁忌的知识。”
米莉丝的语气又开始神秘兮兮起来。
诺顿脱口而出：
“什么知识？！”
米莉丝贴近诺顿的脸，神色严肃，跟他四目相对。
顿时，诺顿像是坠入了冰窟一样，米莉丝的眼神冰冷得都快让他的血管冻结了。
米莉丝语气迟缓，却十分沉重，诺顿都能感觉到米莉丝说话时的气吐到他的脸上：
“那些知识被记载于一本书中，而书中每一页都仿佛旧日的呢喃，充斥着不可名状的符号，那本书越是阅读，人就越是孤独绝望，越是容易陷入无尽的疯狂，人类的法则在那本书中毫无作用，甚至连逻辑都不复存在。”
诺顿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声音沙哑：
“所以，老师，那本书的名字叫……”
米莉丝振振有词：
“《量子力学》！”
诺顿：“……”
诺顿的眼角疯狂抽搐。
老师，能不能严肃一点。
米莉丝从诺顿手中吃了一半的烤羊腿上撕了一小块，也跟着吃了起来：
“虽然我看不懂那本书，但是你想的话我可以把这本书的知识灌输给你。”
诺顿听见这句话，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羊腿都快掉了，之前不好的记忆涌上他的心头：
“算了，老师，这就不必了。”
诺顿觉得，这本书要是一口气进了他的脑子，搞不好会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
还是回头找个机会慢慢啃吧。
不对，这种书，还是不要自不量力地去研读了。
诺顿心底打起了退堂鼓。
没有得到答案，诺顿也没有计较太多，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小布什的事情还没有彻底完结，至少得去问清楚吸血鬼约亚西姆是怎么潜入进老布什家中，并成功伪装成意外死亡的。
一想到这，诺顿跟米莉丝告别，准备回到学院。
……
在昏暗的地下室内，一个巨大的透明水箱矗立在中央，其内注满了银白色的液体。
银白色液体高速涌动，仿佛一条条银蛇在翻滚，波光粼粼，寒光闪烁，一阵阵细微的震动泛起层层涟漪，好像随时都能突破玻璃的束缚，蔓延而出。
房间的一角，一束光线透过小窗投射下来，与液体银白色的冷光相互辉映，营造出一种超现实的氛围。
这一片银色的波涛像是某种神秘仪式的鼓点，节奏森然，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
诺顿看着面前装着吸血鬼约亚西姆的封闭式透明水箱，有些一头雾水。
负责审讯的教师指着面前的封闭式透明水箱介绍道：
“由于他已经确定涉嫌谋杀，盗窃，恐怖袭击等一系列案件，所以满足了刑审条件。”
“这箱子里装的是水银，吸血鬼挺怕水银的，根据书本记载，这类种族要是不肯开口，直接泡一天水银就老实了。”
“不过他嘴挺硬，泡到现在都没开口。”
教师叹息一声，对泡在水银里的约亚西姆的嘴硬很是不解。
“一句话都不肯说？”
诺顿好奇多嘴一句。
“对，一句话都没……不对，他泡在水银里好像确实没法开口。”
教师若有所悟，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王城没有血族出没的踪迹，所以陨星魔法学院的教师对于这类情况的处理就显得有些生疏。
于是他操作机器，打开封闭式水箱，用特制的机械爪将吸血鬼约亚西姆捞了出来。
伴随着机械臂移动的吱呀声，吸血鬼约亚西姆从水银池中被捞起，满身银光的液体缓缓从肌肤上滴落。
皮肤已失去原本的色泽，变成一种古怪的紫白色，宛如长久浸泡在寒冰之中。
水银的毒性侵入肌体，留下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细小的伤口与水银池的反光交织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吸血鬼约亚西姆呼吸微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少许银白色液体从鼻腔内涌出，他的肺腑中也充满了那冷酷无情的金属。
就这样放置了一会，吸血鬼约亚西姆的面色又开始逐渐好转，血族旺盛的生命力在此刻一览无余。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将案件伪装成意外死亡的？”
教师踢了一脚瘫倒在地上的约亚西姆，根据他的经验判断，这个时候约亚西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吸血鬼约亚西姆的回答干脆利落：
“滚！”
很明显，约亚西姆的嘴比金刚石都要硬。
哪怕在水银里泡了一天，也难以撬开他的嘴半分。
“算了，再泡一天吧。”
教师摇摇脑袋，对约亚西姆的负隅顽抗很不理解。
诺顿突然灵机一动，赶忙拦下教师：
“我有一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