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请看VCR
晨曦大教堂就在陨星魔法学院东边几里处。
教堂伫立在道路的尽头，大教堂高耸入云的尖顶和繁复的玫瑰窗闪耀着光芒。
外表由青石和花岗岩构成，精美的浮雕让人感受到一种神圣的气息，敬畏不已，内部金箔的装饰和彩绘玻璃让人惊叹万分。
彩色的玻璃在阳光下透过，散发出迷人的琉璃色。
大理石柱支撑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上面有精美的壁画和雕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多停留一会儿，仔细欣赏。
马车缓缓停靠在刚到教堂口，诺顿先下车，但他马上察觉到不对劲。
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些不和谐的声音。
二人朝着教堂中央走去，争吵声越来越明显。
诺顿不自觉的皱了眉。
这是发生了什么？
径直来到大教堂中央。
穹顶的拼色玻璃将太阳光揉碎成杂乱的光斑，随意的洒在中庭。
大理石雕塑的神像前，一个身穿神官服的老神甫表情怪异的看着一旁现出原形的双头蛇族。
双头蛇的身体细长而柔软，覆盖着细腻的鳞片，青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光泽。
头部细长，两个头颈之间连接着柔韧的颈部。
两个青黑色的铁笼死死的罩住双头蛇的两个脑袋。
铁笼内。
两个脑袋互相对视，怒目圆睁，似乎在争执些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你受委屈了？信不信我找人把你脑袋剁了！”
“你有那胆子吗，我倒要看你跟不跟我一起死！”
“你是觉得我不敢吗？”
“你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
双头蛇的两个脑袋左右互搏，唇枪舌剑，没有半点退让。
说急眼了，两个脑袋还会使用头槌，套在上面的铁笼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老神甫看向二人胸前的刺绣校徽，将一肚子苦水倾泻而出：
“你们是陨星魔法学院派来的吗？能不能帮我劝劝他俩，我是真遭不住了。”
诺顿有些摸不着头脑：
“额，能讲一下发生什么了吗？”
老神甫看了眼争论的双头蛇，带着二人来到教堂的角落。
“这事说来话长，你们不要惊讶。”
“没事，我见过的场面很多，你大胆说。”
老神甫在原地来回踱步，似乎在组织语言，嘴唇蠕动，犹豫一会，缓缓开口：
“该怎么说呢？我们把这个双头蛇的两个脑袋分别简称为甲跟乙吧，他俩都是信晨曦教会的，所以闹了矛盾就来我这里调解。”
“嗯，然后呢。”
“算了，还是看监控吧。”
老神甫带着二人来到教堂内一间小屋，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白光。
酒吧内灯光柔和。
两名身着深色T恤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边饮酒一边交谈。
“这是一家只招待蛇族的酒吧，双头蛇这个种族由于拥有两个脑袋，也就是两个独立的意识，所以在化形的时候，是可以化为两个人类的。”
神甫恰到好处的解说一句。
不一会，其中一人似醉非醉，开始跌跌撞撞的朝着另一个人走去，只见一道白光后，原本化形为两个人的双头蛇融合在一起，现出原形。
脖子以上变化为两个蛇头，其中一个烂醉如泥，啪唧一声瘫倒在吧台上。
另一个蛇头瞄了一眼醉倒的另一半。
又像个没事蛇一样，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双头蛇的两个脑袋共用一个身子，但是他们的酒量不一样，这个晕倒的就是甲，另一个酒量好，还在继续喝酒的就是乙。”
神甫继续解说。
诺顿二人继续看下去。
突然。
乙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只鳞片似雪、碧眼清秀、长相讨人喜爱的小白蛇。
微醺着的乙伸长脖子，开始跟小白蛇聊了起来。
虽然一个头控制身子有些困难，但是乙和小白蛇还是越聊越投入，甚至抬起手来，正在比划些什么。
虽然监控视频听不到聊天内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条蛇越聊越带劲。
过了一会。
小白蛇起身，扭着身子，慢慢游曳到盥洗室内。
乙操控着半边身子，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诺顿若有所思，还记得之前学长跟自己说，这个事情是一个法律调解案。
那么事情就很明晰了，诺顿目光灼灼：
“我大概明白了。”
“这个乙是误以为这只小白蛇喜欢自己，觉得她是想和自己一起在盥洗室的隔间内度过了一段亲密的二人，不对，二蛇时光。”
“但事与愿违，结果他跟着去盥洗室的时候，被小白蛇以猥亵罪告上了法庭。”
“由于甲此时处于醉酒状态，根据《吉尔曼王国法典》规定，这个时候，他应该被视为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
“在主观意图上，他并没有犯罪意图，但在客观事实上，他的确做了这件事，这就导致了案情非常难判，这也是甲乙在门口争执的原因。”
“由于晨曦教会外族信徒众多，所以小白蛇和双头蛇都是信仰的晨曦教会，本着和谐的理念，于是就先决定看能不能先通过内部沟通来解决问题，对吧！”
诺顿行云流水的说出自己的结论和见解。
虽然在细节上还有些瑕疵，但具体应该大差不差。
一旁的奥利维亚都听呆了。
学长好厉害。
这么快就推理出起因经过结果了吗？
老神甫愣了一会，给诺顿泼了盆冷水：
“其实嘛，你分析得也挺对，只不过嘛，就是错的有些一塌糊涂了。”
诺顿满脸错愕，一点边都没沾上吗？
奥利维亚也很吃惊。
学长的推理毫无破绽，还能在哪里能出问题？
老神甫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
“这倒没事，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朝着那个方向去想。”
“其实，他俩在盥洗室隔间内确实度过了一段亲密的二蛇时光，小白蛇也没有提出异议。”
诺顿嘴唇微张，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嘴巴，让老神甫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有一点在最初你就搞错了，那个小白蛇其实是一条公蛇。”
“真正的矛盾冲突点是——”
“甲是异性恋，而乙是同性恋。”
诺顿：“？”
奥利维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