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福柯结界四
“嘿，好久不见。”
“你上次和我讲的故事还真不错，有没有下文？”
借助初生的晨曦，莱因看清了出言者的样貌。
莱因看着眼前杵着文明棍，西装革履的‘人’。
他长着马头，却有一对牛角。
“故事？我在讲故事吗？我是谁？”
莱因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哈哈，有点幽默，我哪里知道你是谁？你不是称自己为‘阐释者’吗？”
“快给我讲讲吧，贝拉法姆最后怎么创建的神圣罗玛，后来又怎么样了？”
神圣罗玛？贝拉法姆？
总觉得有些耳熟...
莱因头有点痛，正欲伸手捂住自己耳朵。
抬手时，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有一本深褐色笔记本。
下意识翻开笔记本，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工整字迹。
【这一切的起因是威纳的贝纳法姆到访。】
【虽然贝纳法姆与利维特之间的百年战争早已结束多年，但两边的小规模部队仍然不断相互偷袭。】
【休战协议形同空文，双方百姓仍在受苦。】
【总有些别有用心或者对百年仇恨耿耿于怀的人。】
【所以贝纳法姆国王从威纳穿越黑暗海而来，希望与前利维特女皇会面。而利维特，我们仁慈的统治者，应允他的要求，听他讲他的故事。】
【贝纳法姆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一场可怕的瘟疫席卷大陆，瘟疫的使者要前利维特女皇献上最年轻的女儿】
【这是双方的古老传统——也是前利维特女皇最初要求休战的原因。】
【但是在多年尝试救出女儿未果后，前利维特女皇作为一位绝望的母亲，找到神明的使者寻求恩典。】
【神明的使者答应了前利维特女皇的请求，而且这场可怕的瘟疫也到此为止。】
【但现在，贝纳法姆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他说，威纳流传着很多关于其他土地的古老故事，甚至可以追溯到威纳人横渡黑暗之海以前。】
【这些故事带着他们来到这里，寻找四季精灵。】
【在太阳不会落下之地，在世界的尽头。】
【但是贝纳法姆国王面见我们女皇并非为了索要生命之果。他只是想要摧毁敌人、救出女儿的方法。】
【他说出了只有四季精灵才知道的秘密——根在地下洞穴中蜿蜒生长，进入铠岛腹地，并结出了一颗非常奇怪的果实。】
【结出的不仅有能赋予永恒生命的美丽果实，还有能带来某种死亡的丑陋葫芦。】
【与生命相伴的往往还有死亡。】
【这次贝纳法姆国王所求的，便是那颗带来死亡的扭曲果实。】
【‘求你了。’他说，‘我的女儿就是我的一切。’】
【作为回报，他许诺毁掉连接威纳与铠岛的桥梁，永远结束我们之间的战争。】
【利维特女皇当然非常警惕，但也为贝拉法姆国王的哀伤动容。】
【毕竟前利维特女皇，也是为了救她历经磨难，她有点能理解这种哀伤。】
【在考虑了两日两夜后，她召见了他：‘无人可以独自求生，带上你需要的东西离开吧。’】
【是爱让她高抬贵手，我们的女皇就是这样的人。】
【但她无法预见将要发生的一切。】
【葫芦被拿走的几个时辰后，贝拉法姆国王回到了他的世界，但是从那棵亘古未变之树的枝头，一片叶子悄悄落下。】
【自那以后，偶尔又会落下几片树叶，它们是生命中的首次死亡，而且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树在慢慢死去。很多人都不愿相信，因为树的生命就是铠岛的生命。】
【但是我这一生都在跟圣树交流，我从心底理解它的歌，所以我能确定地告诉你，这是真的。】
【六法不存，六魔肆虐】
【我同样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实会掉落，陛下会恐慌】
【恐慌于失去生命与权力】
【换成谁都会如此吧？她会囤积剩下的果实】
【就像大羊珍藏它的面包。】
【除了铠岛守护者和前利维特女皇，也许要过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会有其他人知道真相。】
【但是到了那一天..战争必然爆发。】
【我了解这一切，就像了解自己的心跳。】
【等那一天到来，请记住，利维特女皇的所作所为皆是为子民福祉，而且她无法预见其代价。】
【我不知贝拉法姆国王为何以怨报德。】
【但是我知道我们的女皇一直并日将永远值得我们的敬爱。】
莱因将这一页朗读完后若有所思。
利维特...贝拉法姆...铠岛...威纳...
总感觉非常熟悉。
难不成这些是自己写的？
那自己真是一名所谓的‘阐释者’？
那为什么自己会失忆呢？
听这‘人’的意思，总感觉自己不久前还在和他讲故事的样子。
莱因将目光投向这个牛角马头的‘人’。
他却抬起文明棍，指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海洋，发出急切的呼喊声。
“快看！那是什么？！”
听见这牛马人的呼喊，莱因不禁朝着他文明棍指的方向看去。
茫茫海面，一片孤舟上载着一...头羊？
邮轮速度并不慢，照现在的速度，不到片刻就能追上前方的孤舟。
而心急的牛马人，似乎等不及要将那只...姑且是‘羊’的东西救上来。
莱因这下看出来牛马人是一个非常热心肠的好人。
他伸出文明棍，像是使用魔杖一样，在半空中划了几下，口中念动咒语。
【赌徒·生死赌局】
“我要赌海水与空气能够颠倒！让我看看这次能不能赌对！”
莱因又想起牛马人曾说过的话——‘我哪里知道你是谁？你不是称自己为‘阐释者’吗？’
该不会自己也是被牛马人这样救上来的？
自己一开始并不是这艘船上的乘客？那这艘船的主人是谁？牛马人？
没有过多思考这个问题。
牛马人便已经成功施展了魔法。
感受到上方传来水珠滴落的触感，莱因抬头便看见海水和那只羊一起落下。
啪！
‘羊’，准确来说这是一名长着羊角的‘人’。
他被重重摔在甲板上，羊眼看向牛马的目光似乎有些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