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百年时光
“轰隆隆——”
形制古朴的石砖不停翻动，很快在地牢的中心处组成了一条螺旋向下的石阶。随着威廉在阶梯前站定，一股陈旧腐朽的空气扑面而来——
“吱——”
此时嗅嗅已经将自己的阵地转到了威廉的头顶，它看着阶梯深处的黑暗，有些不安地蜷缩着。
“稍安勿躁。”安抚了一下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的嗅嗅，威廉竖起魔杖——“Lumos.（荧光闪烁）”
冰冷的光芒从威廉的魔杖尖端亮起，他开始向下走去，在一段旋转的楼梯后，是一截狭长、破败、满是灰尘的昏暗石廊，最后，一道断裂的石墙挡在了威廉面前。
“Revelio.（原型立现）”
下一刻，无数蓝金色的光点凭空出现在男孩身后，它们在空气中轻盈地跃动着，最后落进了一个位于石墙下方的漆黑空洞中。
那是属于古代魔法的痕迹，也是威廉为这里设下的“保险”。
随着魔杖上挑，下一刻，蓝金色的“泉水”开始在空洞里上涌，它们涌动着在石墙边缘汇聚成型。很快，一道充满玉石质感的蓝金色大门顶替了刚刚断裂石墙的位置。
看样子，在这一百年间，这里没来过人。
推开与周围建筑风格格格不入的大门，空气中腐朽的气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昏黄的灯光将威廉面前巨大的密室照亮——
（地图密室）
“Nox.（诺克斯）”魔杖的光芒熄灭。
“嘤？”
不知何时已经藏进帽子里的嗅嗅从长袍边缘探出脑袋，它有些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巨大房间，哪怕这里到处都是亮闪闪的，但它却反常地对这些完全提不起兴趣。
走下台阶，威廉穿过了密室中央的黑色镜面，在入口的对面，是四幅背景完全不同的壁画。而此刻，只有从右往左数第二幅壁画中有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静静地坐在画卷中的椅子上，双目微合。
似乎是察觉到了威廉所制造的动静，他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你回……等等，你是……”看着威廉那熟悉中带着陌生的面容，老人有些茫然地眨眨眼。
“晚安，拉克汉姆教授——”
威廉微微躬身打了个招呼，他的面容也在此刻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只是这些轻微的变化，就让他看起来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威廉？是你吗？威廉·理查？”老人有些不解地问道。
虽然面前男孩的样貌与百年前那位别无二致，但波西瓦尔·拉克汉姆显然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比如，为什么他会在这一百年里完全消失？
“……真的是你？”老人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确实好久不见了。”威廉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对他来说时间只过去了短短两个多月，但他知道，对于其他人，这个世界已经实打实的过去了整整一百年。
“但，这怎么会……”
拉克汉姆眼中的那抹怀疑并没有消失，显然他在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有些说来话长了……”威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摸向自己的领口……等等，威廉抓起正在偷摸往自己帽子深处钻的嗅嗅——然后从它的肚子中拽出了一根白金色的项链。
项链的末端挂着一个破损的圆环沙漏。
……不是，它什么时候偷的？
将有些伤心的嗅嗅塞进口袋，威廉摩挲着手中的时间转换器反问道，“教授，你知道多少？”他指的是自己“失踪”的这件事，只要存在总会留下痕迹，他甚至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看到过自己的记录——
一位在任职前夕失踪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笔带过。
“杰拉德教授和我提起过，她说，那位布莱克校长已经接受了你的入职申请——”老人站起身，在画卷中来回踱步，“但他却并没有收到你的回信，这曾让他大为恼火……”
“这倒没关系，那老头天天不是在生气就是正在生气的路上，怪不得死得早。”
威廉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他对那个布莱克家的老头没有任何好感——纯血至上、自大、嘴臭、瞧不起年轻人……几乎所有上了年纪的纯血老顽固会有的毛病，他都有，甚至还是强化版本。
鬼知道那老头最后为什么会同意自己的入职申请——他当时原计划是偷偷藏在有求必应屋，投简历只是一次无心之举。
“……”
拉克汉姆没有作声，他对那位布莱克校长了解并不多，只是在菲兹·杰拉德的口中听到过几次。
“看来教授你了解的也并不多……”
威廉将手中的时间转换器举到画像面前，他没有要隐瞒这些的想法，面前这位老人大概是世界和他最相似的人——而且同样作为古代魔法的守护者，他们的利益和追求完全相同。
凭借着他对拉克汉姆教授的了解，对方出卖他的几率……完全为零，存活在世上的人还有可能会被改变，但一个画像，其固执程度不会比看见金加隆的嗅嗅要低。
“这是……时间转换器？”老人看清了威廉手中的吊坠，语气中带着不解。
“从一队倒卖文物的黑巫师手里缴获的，我对它做了点研究——只不过出了点意外。”威廉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表情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心虚。
拉克汉姆教授的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他皱起眉头，“你到底做了什么？”
“咳咳……”
“你借用了那些古代……威廉，你答应过我们。”
“咳咳，意外……”
“你的意外让……好吧，你该庆幸这百年来没出什么意外。”拉克汉姆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相信了威廉的身份，虽然这个故事听着有些过于离谱——
但古代魔法就是这样，哪怕他穷尽一生的研究，都没有触摸到其真正的本质。
于是，在短暂的交流过近况后，老人打量着威廉，“所以，你现在又一次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而且，还是五年级？”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