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草木皆兵？我选择直接冲锋。
树枝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月亮带着清冷的光芒在天空中缓缓移动。
静谧是夜晚的主色调。
突然，腾石河北岸爆发出剧烈无比的骚动，一连串的火把亮起，犹如数条火蛇一般冲进了兰尼斯特的营地当中，火蛇舔舐着诸多帐篷，随后燃起了熊熊大火。
喊杀声和惨叫声一瞬间响彻整个夜空。
艾德知道，那是“黑鱼”布林登爵士发动了夜袭。
他们趁着敌人熟睡至极，清除了营地里能够阻挡骑兵的栅栏，然后手持刀剑和火把越过沟渠，一拥而上，见人就杀，睡梦中的西境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用细想，也知道那边肯定是一面倒的屠杀。
至于西侧营地，因为奔流城的遮挡，艾德看不太清楚。
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待。
十分钟左右，喊杀声也同样在西边响了起来，里面甚至还掺杂了投石机发射的巨大动静。
看来，是奔流城的守军发现了支援已经到来，在协助战斗。
兰尼斯特被两面夹击之下，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也就在这个时刻，佛勒爵士的营地里面窜出去几个黑影，他们快速分成两队向着战场飞奔而去，几分钟之后就再次返回。
实在是用不上仔细观察，那两处营地火光冲天，眼见就是遭到了夜袭。
情况已经无法收拾。
兰尼斯特的营地里很快就喧闹起来，人声嘈杂，灯火大亮。
即便是相隔甚远，艾德也知道，佛勒爵士要行动了。
一队队身穿金红双色铠甲的士兵，从营地里跑了出来，他们刚刚站好就摆出了方阵。
身穿镶铁皮甲的长枪兵，将盾牌列在最前，而长枪伸出。
身穿煮沸皮甲的弓箭手，躲在长枪手身后，随时准备挽弓射箭。
整个方阵看上去活像一只巨大的刺猬，在黑夜中缓慢行动。
最为脆弱的腹部，隐藏在方阵西边。
2000名长枪兵是不可能完全护住2000名弓箭手的，如果佛勒爵士真这么做，只会让自己的方阵成为皮薄馅大的饺子。
骑兵随便一冲就能撞开外围薄弱的枪兵，冲杀里面的弓箭手。
长枪兵要组成厚厚的月牙型枪阵，挡在弓箭手面前，来威慑任何想要接近的敌军。
即便是接敌之后，训练有素的长枪兵也可以挪动脚步，转变方向，来阻挡敌人。
而弓箭手则是只需要转身就可以挽弓射箭，射杀敌军。
佛勒爵士现在摆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阵型。
整个方阵在营门口稍微犹豫了几分钟时间，就缓步向着南方的农田走去。
此时，营地里的一杆大旗突然被砍倒，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那支泰洛西佣兵当场反水了。
艾德看到这一幕，内心毫无波动，泰洛西佣兵也好，佛勒爵士也罢，他们做出了和原著一模一样的选择，这并不算是个意外。
在森林这边做的的布置，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毕竟，他的便宜老爹，才是主力。
而就在佛勒爵士的刺猬阵沿着河流缓缓向南行军的时候。
黑夜中，红叉河东面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马蹄声如骤雷般响起，就好像是上千匹马在同时奔袭，看那黑影前进的方向，正是红叉河上的浅滩。
如果按照他们奔驰的速度，一定会在岸边拦住佛勒爵士的刺猬阵。
！！！
远远望着这副景象，艾德瞪大了眼睛，这跟他的计划完全无关，估计他的便宜老爹也找不到这么多骑兵支援。
即便是找到了也不会这么做。
敌人被骑兵如此驱赶，大概率会调转枪头从森林这边撤退，而且，草木皆兵的策略，对这些一心想要撤退的敌人不会起到太大作用。
哪有这么坑儿子的！
是北境哪个家族敢这么乱来？
艾德心中思绪阴沉如水，双眼死死盯着月光下的兰尼斯特部队。
果然！
眼看去路可能会被大批骑兵拦截，佛勒爵士的刺猬阵当机立断，阵型开始变化，训练有素的长枪兵在快速奔跑中，将锋利的枪尖对准了骑兵方向，和弓箭手一起缓慢的有序后退。
不过，越是紧密的阵型，在变动时就越是容易出现问题，被隐藏起来的弱点在后退时变的越来越大。
不过，他们还是成功改变了方向，准备沿着道路从东边森林这里撤退！！
艾德紧皱眉头。
这种情况下，他这套草木皆兵的方法，到底还能不能管用，就只能赌赌运气了。
如果对方真的冲了进来，艾德这六个骑兵外加一百个弓箭手，能做的事情恐怕就只有掉头逃回森林当中了。
拦截，那是痴人说梦，绝对会被成片的箭雨射成刺猬。
刚被泥头车撞死的艾德，可不想一天之后就又被杀死。
清冷的月光下，西境士兵那金红两色的铠甲距离森林越来越近，艾德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眼看已经有部分敌人进入射程之内，他抬起右手挥动了两下，麾下五个骑手驱使着马儿在森林中缓步奔行。
每一匹战马后面都牵着一根长长的绳索，绳索拖动时，大片大片的树枝和灌木丛开始晃动。
此时，一大群飞鸟受到惊吓从森林中升腾而起，“扑棱棱”消失在夜色当中。
不远处，一百名藏身于枝干中的弓箭手，也纷纷挽弓搭箭，冲着射程之内的敌人连续洒下了好几波箭雨。
根据艾德的命令，他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射出最多箭矢。
不需要考虑休息和持久性。
要给敌人一种森林里埋伏着几百名弓箭手的错觉！！
“嗖”“嗖”“嗖”
由于站位密集，再加上猝不及防，骤然受到箭雨袭击的西境士兵，直接就躺下了几十号人，在盔甲的保护下，有人当场死亡，也有人受伤哀嚎。
“啊~，我中箭了！”“救命！”“帮我、帮我！！”
当然，也有人立刻开始出言警告。
“有埋伏！”“注意弓箭手！”
凄厉的惨叫再加上呼喊声，让那些侥幸未受到伤害的弓箭手，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他们挽弓搭箭，四处张望，想要在黑暗中寻找袭击自己的敌人。
其他两个营地已经被人袭击，此时火光冲天。
而他们自己又刚刚被骑兵驱赶着改变了一次撤退方向，此时，大部分士兵已经宛若惊弓之鸟一般惶恐。
不要说普通士兵，哪怕是佛勒爵士，此时也颇有一些手足无措。
看着东边人影绰绰的森林，又看了一眼西边犹如潮水一般的北境骑兵，一贯谨慎行事的他，居然在此时忘了发布命令，陷入思考当中。
他的消息还停留在北境大军走出卡林湾，并不知道对方已经兵分两路。
因为泰温公爵战胜卢斯.波顿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这里。
鸟儿这会儿还在天空中飞呢。
所以，在佛勒爵士看来，北境再加上佛雷家族的私兵，那最起码得有20000人以上才对！
而20000人打他们这12000人，再加上夜袭和埋伏，那结果可想而知。
换谁来，都要先克服掉这份以少敌多的惊慌才行！！
也就在此时，北境那上千名骑兵已经越过了浅滩，马蹄声如雷鸣一般轰隆隆响起，直直向着驻足不前的兰尼斯特军队奔涌而来。
站在队伍前排的兰尼斯特长枪兵，神情紧张，脸上滚下大滴的汗水，每个人的双眼都死死盯着前方。
他们望着那面在月光下隐约飘动的冰原狼旗，双脚还遵守着之前的命令举起长枪缓慢后退。
并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排出密集阵型的西境士兵，队列与队列之间的距离也就只有几步而已，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一部分长枪兵就在后退中，被驻足不前的弓箭手拦住了身形。
两两相撞之下，或是长枪兵来不及反应被绊倒，或是弓箭手躲闪不及被撞翻。
再加上前面不知情的长枪兵，依旧还在后退。
混乱从一个点很快就绵延成一条线，然后是一个面，直到影响了小半个方阵，这才停了下来。
看到骚乱已经发生的佛勒爵士，这才反应了过来，大声呼喊着，“保持阵型，保持阵型。”
他身边的亲卫也跟着呼喊起来，命令很快传遍了整个方阵，
可惜，这会已经晚了，在连锁反应之下，好好的一个刺猬阵，变成豪猪阵。
大部分长枪在士兵跌倒的时候，不是摔倒在地，就是直冲天际，还有直接扔飞出来砸到自己人的。
不过，这些西境士兵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老兵，即便是发生了意外，内心也满是慌张，但依旧还是能够勉强执行命令。
跌倒的士兵开始被人扶起，有些脱手而出的长枪来不及捡起，他们也纷纷抽出了配在腰间的短剑。
作为这支军队的副官，同样来自于普莱斯特家族的塞林爵士，眼见情况不妙，连忙开口提醒：“佛勒爵士，留在原地只会被三面夹击，战士们需要一个方向突围啊。”
东面是上千名北境骑兵来回游弋，伺机撕咬。
西面是不知有多少人埋伏的黑暗森林。
南面平静到连小动物的声音都没有，透着一股子诡异。
而北面，则是宽阔汹涌的红叉河。
面临如此危局，留在原地，和等死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军阵还没有恢复，但是矮小的佛勒爵士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骑兵，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决绝，大声命令着。
“向着森林继续前进。”
与其在平原上被一千多名骑兵纠缠，还不如冲进森林里和敌人来上一场正面战斗更加保险。
最起码，骑兵在森林里面跑不起来，而自己也不用腹背受敌！！
“妈的！”
艾德听到这一声命令之后，当场爆了粗口。
唬骗失败，这种情况就只能撤退了。
总不能让六个骑兵和一百个弓箭手，去拦截四千大军吧！？
勇猛无畏和莽撞赴死，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就在艾德准备带人上马，向着远处撤退的时候，另一支北境骑兵如同黑色鬼影一般，从南面的黑暗之中显出身形，然后沿着森林外围的空地，斜刺里杀了出来，冲向了依旧混乱的西境士兵。
锋锐直指长枪阵最为薄弱的地方，
而一面黑底白色日芒星旗帜，在夜色中隐隐反射着月亮的光芒。
那是卡史塔克家族的徽章。
“冲锋！！！”
瑞卡德伯爵一声大喊，将胯下马匹的速度催到了极致，手中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刺出，击中了一个试图用短剑砍他马匹的青年士兵。
那是一张稚嫩的脸庞，脸上有着惧怕死亡的恐惧，也有着因为妄想而带来的兴奋。
一声惨叫过，稚嫩的脸庞被刺出一个血洞，随着枪尖抽离，一蓬鲜血撒了出来。
卡史塔克家族为数不多的几十名重装骑兵，与伯爵一起组成了楔形阵最坚硬的锋刃。
在震天的喊杀声中，犹如烈火般席卷了红金两色组成的森林。
二百多名轻骑兵紧随其后。
在急如骤雷一般的马蹄声中，他们以极其迅猛的冲击，撞开了还未整好队形的兰尼斯特长枪兵，在一番践踏之后，杀到了那些弓箭手的眼前。
面对脸上露出惊骇之色的敌人，他们挥起武器毫不留情的展开了杀戮。
长枪刺入胸膛，刀剑划破咽喉，训练有素的战马掀翻了敢于挡在眼前的任何敌人。
被悍勇无畏的北境骑兵近身之后，兰尼斯特的弓箭手正在快速死亡。
他们因为西方的北境骑兵，和森林埋伏的连番影响，夹杂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另一支骑兵的到来。
只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在执行继续前进的命令中，身体就像是破布一般被撞飞了出去，意识也很快陷入黑暗当中。
白色日芒星的旗帜，从兰尼斯特方阵的南面一路杀了进去，隐隐有穿透而出的迹象。
不过就是短短几分钟的事件，就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西境士兵失去了战斗能力，特别是面向森林这边的士弓箭手更是损失惨重。
死去的士兵横尸遍野，躲避骑兵撞击的弓箭手仓惶而逃，由内而外将摆好的刺猬阵直接扰乱，甚至是将佛勒爵士的大旗也明晃晃的显露了出来。
旗帜之下，只有十几人愣愣站在混乱的人群里左张右望。
意外总是来的太快，简直是让人应接不暇。
“上马！！上马！！”
看着便宜老爹敏锐的把握住了机会，带着家族骑兵悍然向敌人发起了冲锋，艾德的心底里瞬间涌上了一股澎湃热血，伸手从阿贝尔手中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
跑？
这还跑个屁！！
这么好的机会，老子就要弄死那个佛勒爵士！！
让自己的便宜老爹，还有那个蠢蠢的少狼主开开眼儿！
顺便看看是北境哪个傻逼家族，什么都不懂贸贸然的就敢冲出来搞事！！
差点害死老子！！
他回头望去，看着同样已经做好准备的卡拉斯.雪诺、兰多、迪塔.卡兰德、马姆，还有最后上马的阿贝尔.卡史塔克，高高抬起军用骑枪指着那面代表着普莱斯顿家族的旗帜。
大声呼喊道：“兄弟们，看见那面旗帜了吗，冲锋！！跟着我冲锋！！”
喊完，艾德便催动战马跨过低矮的灌木，平举长枪从森林中快速奔了出来。
另外五人虽然面露紧张之色，但是也紧握武器紧紧跟上，向着一箭之地以外的佛勒爵士发起了冲锋。
听从命令！！
此时，佛勒爵士正在人群中发号施令，他里穿锁甲，外罩板甲，钢铁在月亮的光芒下被染成了银色。
看上去就非常土豪！
也非常好认！
艾德死死盯着对方。
有钱就了不起啊？
今天，老子就一枪戳死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骑枪之下，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