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偷窥者
“圣光啊，这是何等的亵渎！”
看到那尊神像的时候，冯恩惊叹了一声，然后抬起枪口瞄准，接着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枪响，那尊神像裂成了无数碎块，落了满地都是。
“你这是干什么？”
李素捂着耳朵，这种老式的枪械声音着实不小，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再一次受到了重创。
“还能干什么？当然就是打碎它呀。”
冯恩一脸无辜地看着李素。
“不是，咱们守秘局行事作风这么粗暴的吗，这多少也算是个调查证物什么的吧？”
李素对冯恩的这个行为显然是感到有些惊讶。
听到李素的话之后，冯恩笑了，说道：“李素，你才刚刚进入守秘局，对这些超凡界的常识还不够了解。
这些神像如果真的是象征着一尊邪神，无论之前有没有建立连接，只要祂们愿意，祂们的力量都可以透过这些具有象征意义的事物传导进物质界。
就算是这些神像是疯子无意识臆造出来的，而它又恰好没有任何和邪神有关的象征，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因为那些疯子的灵视要比正常人高，这意味着他们能够看到一些他们不该看到的事情，听到邪神无意识的呓语，从而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受到了影响，这是守秘局通过调查数据统计总结出来的结论。
但就算是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这些神像之中也可能潜藏着邪灵什么的事物。
曾经在守秘局就发生过这样一起骇人听闻的事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及时处理一尊胡乱捏造的神像，但不巧那尊神像恰巧具有邪神的象征物，从而导致邪神的呓语从虚空传来，让整整一组守秘者被污染，成为了血肉孽物。
这是在那一次的事件之后，守秘局更新了行动规范，凡是见到任何不属于正神的神像，必须第一时间破坏清理。”
李素听完之后默默点了点头，他能理解冯恩为什么这么警惕了。
他亲眼见过名为血神的神灵，尽管那只是些许微不足道的力量，隔着现世屏障的一道目光，就足以让伯劳辛辛苦苦打造的小世界崩溃。
尽管过去了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李素还是会梦见那道恢弘的血色身影。
看到那尊身影，李素就像是看无数概念的抽象结合体。
他看见烈火从大地升起，而后鲜血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大地，破碎的钢铁和无数的尸体在其中沉浮，伴随着浓重到让人看不清的硝烟……
这种存在，普通人只是看上一眼，恐怕就要疯掉。
李素收回思绪，看向了冯恩，他正在捡起一块碎片，小心翼翼把它收进刻有密密麻麻符文的袋子里。
眼见李素看着自己，冯恩耸了耸肩，说道：
“在损毁之后，就可以收集这些东西了，带回去上交检验是否真的与邪神有关联，当然，还是要谨慎一点。”
趁着冯恩收集碎片的功夫，李素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四周，然后走到了画架边上。
他仔细看了看，画架整洁干净，只有一点点颜料残存在缝隙没有清理干净。
而看了看在画架边上，一个调色板也同样是干干净净，和颜料放在一起。
“你有发现什么吗？”
这个时候，冯恩已经收集完了碎片，走到李素边上问道。
李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看到这个地方，第一时间的想法是什么？”
“干净，整洁，和整个街道简直是格格不入，”冯恩疑惑道，“但这有什么问题呢？”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李素指着画架说道，“这地方干净的过头了。”
“万一那位乔恩先生比较爱干净呢，这在我看来没什么问题呀？”冯恩挠了挠脑袋，眼中透露出不解之色。
李素摇了摇头，说道：“冯恩，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接触过画画，在画画的过程之中，颜料弄脏画架和周边的地方是几乎无法避免的事情。
但是这些颜料或溶剂弄出来的污渍很难清理，不费大功夫很难彻底清除干净。
就算是这位乔恩先生天生爱干净，忍受不了脏乱差，可他哪来的时间把这些东西收拾清理。
毕竟他平日又要去码头工作，留给他画画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如果每次画完还要再彻底收拾一遍，那时间就更少了。
像他这样的画痴，想必对这种事情是不能忍受的。”
冯恩思索了一下，说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李素说道：“我怀疑他已经离开了这里，而且不是事出匆忙，是早有准备。
如果事出匆忙的话，他应该没有功夫去把房间再彻底收拾打扫一遍，毕竟这可不是一会两会就能搞完的。
所以他离开这里是早有预谋，并非是临时起意，而且看他还有闲心收拾房间，应该也不存在胁迫的行为。”
说着，李素蹲下身子，用手指蹭了一下地面的灰尘。
“地面上有积灰，看来应该是离开了有些时日，但这积灰均匀，应该在乔恩离开之后，并没有其他人偷溜进来。”
听完李素的分析，冯恩直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
“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李素摸着下巴说道，“为什么会没有人进来过这个房子呢？”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冯恩一脸迷茫。
“你想啊，这家伙门口摆那么多画，在整条街道这么显眼，是个傻子都知道这屋子里肯定有点值钱的东西，看这条街的卫生情况，要说这里的人道德素质高到能忍住不偷不摸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奇怪，”冯恩也反应了过来，说道，“治安官向来懒着管这些地方，小偷骗子强盗横行，怎么可能放着这空屋子不管呢。”
“除非——”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有什么东西让他们不敢进来！”
说着，李素听到屋外有悉索的声音，透过漏风的窗口，他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