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卖春闱试题
朝堂的朝会分两种，一种是每月一次的大朝会，但凡上了五品的官员都要参加。
还有一种是小朝会，只有掌握实权的人才能参加。
这天是大朝会，好些小官员成群结伴往朝堂去。
“你们听说没有，边陲有个地方叫史家镇的。”
“我也听说了，诡异的是一场大火里，没有一个人生还。”
“这不应该啊，起火了最有个过程，不能一个都没存活。”
是个人都知道这里头有猫腻。
另一个好友凑过来，小声说：“听说是被杀死的，后放火烧毁的。”
“这里头可是上百条人命，会是谁做的？”
另有高傲的人说：“一个边陲小镇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目前最大的事是春闱，小范大人主持的范围，你们能塞名字进去？”
说到这个他们立刻转移了话题。
他们不是靠着家族势力，就是靠着先生的势力入场当官的。
“塞不了啊。”
“家里的父亲已经为弟弟走门路，他也说难走。”
“现在最安稳的就是走林相的门路。”
“对，投靠林相门下。”
寒门出身的官员不敢出声。
……
谢必安从外面回来，说道：“朝中文武百官们派出亲信给范闲送礼和考生名单，求范闲关照他们的门生。
那些礼箱把范府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来送礼，范府的下人忙得不可开交。”
李承泽问：“范闲是什么想法啊？”
“范闲躲了出去。”
“看来范闲是给众人一个公平的科举了。”
“谢必安，有没有投靠到我门下的士子？”李承泽问。
“必然是有，只是殿下不是说不掺和春闱吗？”
李承泽露出邪恶的笑容，“不掺和，不代表不找麻烦啊。”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人？”
次日，一些乞丐跳进河里，拿着皂荚猛搓。
洗掉身上的污泥，洗去身上的自卑，他们穿上平常人家的衣服。
等他们换上衣服，庄义方将一份卷筒给他们。
他说道：“不管他们怎么压价，你们死咬着不放，一定要卖二百两银子。”
“若是遇到有钱的公子，你可以叫到五百两银子。”
“明白。”
一些小孩童站在街头，拉住一个士子就问。
“公子，要试题吗？”
士子四处张望，问：“多少钱？”
“春闱的试题，二百两银子一份。”
“保真？”
“保真。翰林院乔大人出的题。”
翰林院的乔大人确实是今年春闱的分管大人之一，也算是出题人主要人物。
“来一份。”
同福客栈
一个士子邀请好友们喝酒，畅谈政治。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影响到了一旁的士子。
有人敢怒不敢言，有人上前好言相劝。
“赵兄，你不温习功课？”
赵公子：“温习功课？不用温习，今年春闱我赵某必然上榜。”
侯季常等人聚在一块，远远看着。
杨万里问：“这赵兄是交了投名状，得了那些高门大户的允诺？”
史阐立拿着书籍说道：“听说小范大人不收礼啊。”
“对啊，街头路边的小孩都知道，小范大人要让这一年的春闱，成为最干净的春闱。”
“难道小范大人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不像是，他的诗大气有骨气，他不是那样的人。”史阐立说道。
侯季常走过去问：“恭喜赵兄登科得愿，只是小弟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二。”
“你说。”
“赵兄是投了谁家门下？得了哪位大人的青睐。”
赵公子等人早就喝醉了，他们藏不住秘密。
他呼喊道：“没有投门送帖，我赵某靠的是实力。”
“这不能成吧。”
“如若是靠实力，这春闱还没开始，怎么说得上是实力？”
史阐立上前说道：“小范大人扬言今年春闱公平公正，绝不允许钻空子。”
有李承泽的帮助，范闲要整顿春闱考场的消息，传遍了京都。
范闲在诸多士子当中有了好些地位。
赵公子拿着酒壶站起来，笑道：“你们这些穷鬼怎么能和我们相比。”
“没有那些高门大户打招呼，但我们还有试题啊。”
赵公子拿起试题竹筒，对大家高呼，“二百两买来的，你们有吗？”
“今年春闱的考题，三科里面的一科，翰林院乔大人出的。”
“考题？”
“春闱的必考的考题？”
“三科之一？”
赵公子霸气地说道：“我三科都买下来了，不到五百两。”
“今年春闱，我赵某不上榜谁上榜？”赵公子拍着胸脯大声喊。
侯季常的心情十分低落，他对史阐立等人说：“春闱的名额就这么点。
高门大户拿走了绝大部分，剩下的本该我们去抢。
可这还有购买试题的，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机会呢？”
杨万里叹息，“难啊！”
一旁的士子：“呜呼哀哉，天下苦我寒门子弟久已！”
门外不远处
范闲和李承泽站在一块。
范闲将客栈里的一切看在眼里。
李承泽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敢有想法。”范闲说道。
“看到那些宁愿露宿街头，也要参加科举，也要改变命运的人，你就没想法？”
范闲不语。
李承泽继续说道：“既然你说要给他们一个公平，那这泄露试题的事你就不能不管。”
“我没说，是你说的。”
“好吧，是我说的，是我明通乞丐散播的谣言。”
李承泽走出去，两手环抱，“我跟你说过，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我现在要打破科考的规则，重置规则，你要帮我。”
“太子到你家去了吧，送了名单给你没有？
林相有没有送名单给你？
太子，未来的岳父，你能拒绝谁？
人人都推荐名单，春闱沦为摆设，无权无势的考生们成了陪考的工具。”
谢必安提着灯笼走在一侧，给殿下照亮前面的路。
范闲跟在李承泽身后。
“他们这些人都将会成为炮灰，不管考多少次，考多少年，不管学识有多高，都将被春闱打击，都将对朝廷失望。”
范闲被李承泽的这一番给打动。
他心地善良，不忍心这些有学识的人成为炮灰。
范闲追上李承泽：“你要怎么做？”
“简单得很，抄抄高考规则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