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老祖宗！
祁禹随口问了句，瑞泉真人话到了舌尖二，却突然停住，他有点诧异。
“老祖宗，您能否明示？”
祁禹一笑，“这么大的道院，门人弟子不计其数。不能只凭着意气用事，必要的时候，也要和一些不那么干净的人打交道，同时还不得不抛弃那些不愿意配合的好人，君子！”
祁禹淡然说着，在场数位长老，包括瑞泉真人在内，都目瞪口呆，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我们没听错吧！
老祖宗是什么人？
高高在上，深不可测。
四句法诀，让这么多人突破瓶颈，达到了全新境界。
老祖宗讲的还是致良知之学！
这样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瑞泉真人努力思索了好半天，才试着问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在魔门安插奸细？刺探他们的情况，准备斩妖除魔？”
祁禹哈哈一笑，“掌院真人，我倒是想问问，道院和魔门，是不是生死仇敌，眼下是不是正在战斗？”
瑞泉真人叹了口气道：“当着老祖宗的面，我也就不瞒着了……在中州道院治下，除了魔门，自然要斩草除根，绝不客气。离了中州道院，魔门固然是天下正道的公敌，可我们也没必要赔上老本。遇到了事情，跟着摇旗呐喊几声也就是了。”
顿了顿，瑞泉真人把目光落在朱子光身上，“十年前那一次，也不过是天鹰学院张罗，我们只是派了些弟子过去，却还是出了意外，这是我的过失。”
祁禹摆手，“掌院真人，你先别急，我问你，那个万里横山是怎么回事？天鹰学院在那里，得了很多好处？”
瑞泉真人点头，“没错，说是万里横山，其实辽阔程度，无边无际。山峦重叠，秘境无数。山中出产灵草灵药，不计其数。更有灵兽灵宠，多如牛毛。天鹰学院本来在八大书院里面，并不突出。可是靠着征伐万里横山，聚拢了无穷宝物，又历练了门人弟子。同时还招降纳叛，许多散修都归附了他们。”
另一位长老也说道：“不只是这些，他们还掌握了灵草灵药，以及五金矿脉，上品灵石……道院弟子，要炼制丹药，打造法宝，也都要从他们手里购买，每年的支出，不知凡几。”
瑞泉真人把话接过来，“天鹰学院仗着这些，拉拢了其他四家书院，结成五院联盟，声势浩大。这也是剑山书院想要结盟的原因所在。”
祁禹默默听着，而后问道：“掌院可有结盟的意思？”
瑞泉真人沉吟道：“结成盟友，守望互助，固然是好事。可一旦我们结盟，天鹰学院必定倾尽全力，对我们下手。以当下道院的实力，未必能扛得住……晚生的意思，最好还是韬光养晦，避其锋芒。”
祁禹又点了点头，“掌院这么想，确实稳妥。只是你盘算过没有，如果长此下去，你有战而胜之的把握吗？”
瑞泉真人一阵长叹，低下了头，半晌才道：“或许后辈弟子，更有天赋，能够化解危机吧！”
祁禹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呵呵一笑。
瑞泉真人也觉得自己太过消极，有些不合时宜。
“老祖宗，晚生可是说错了什么？请您老直言。”
祁禹淡然一笑，“掌院真人出于稳妥考虑，这么做情理之中。只是人家一天天壮大，道院这边，却没有相应的准备，只是被动挨打，唯恐会遗祸后人啊！”
祁禹的批评，不言而喻。
瑞泉真人道：“晚生惭愧，如此说来，就只有和剑山书院结盟了。”
祁禹摇头，“除了剑山书院，就没有别人可用了吗？”
瑞泉真人一时错愕。
这时候朱子光突然福至心灵，忙道：“掌院，可以和魔门合作！”
“你胡说什么！”
瑞泉真人大声呵斥，祁禹却是微微一笑，他迈步到了朱子光近前。
“你说说，魔门有什么值得合作的？”祁禹俯下身，“讲讲他们的实力，说说他们欠缺什么？”
朱子光稍微思忖，整理语言，而后道：“弟子说了，他们并非魔门，只是被人诬陷。几百年的驱逐杀戮，横山百族，跟天鹰学院这些人，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每一个青年，都有亲人死在天鹰学院门人的手里，甚至天鹰学院的长老会以横山百族的魂魄，炼制万魂幡！”
祁禹眉头微皱，“说横山百族的优势，不要偏离主旨！”
朱子光顿了下，忙道：“横山百族，天生勇士。传承巫术、蛊术。战力不俗，不惧生死。这都是他们的优势。只是他们缺少对付修士的功法，又一盘散沙，彼此相互攻讦，好多猛士，都死于自相残杀。”
祁禹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扭头看向瑞泉真人他们。
“你们怎么看？”
瑞泉真人沉思片刻，终于咬着牙道：“若是这么说，不防就和他们合作！”
“别忙！”
祁禹摆手，“掌院真人，这么大的事情，不可仓促决定。”
祁禹又问朱子光，“你这次替横山百族说话，可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一时兴起吧？”
朱子光忙摇头，脸还有点红，“回，回前辈的话，弟子去横山的时候，遭逢异兽袭击，和大队脱离……后来辗转，落到了一个横山部族，是他们救了我，多年下来，我摸清楚了他们的情形，才敢回来，向道院师长说明状况。”
祁禹察言观色，轻笑道：“你在那边，十年之久，总该结交些朋友，或是有什么故事吧？”
朱子光脸更红了，“我，我……”
“我什么？”瑞泉真人呵斥道：“你破了纯阳之身，当我看不出来吗？”
朱子光无奈，只能如实交代，“弟子确实在横山那里，娶了，娶了……”
“娶了什么？”
“娶了四房妻子！”
“荒唐！”瑞泉真人暴跳如雷，那几位长老也都跟着皱眉头。
祁禹却是哈哈一笑，“四房妻子？好汉霸九妻！你还要继续努力！”
朱子光脸彻底红了。
祁禹对瑞泉真人他们笑了笑，“大义无亏就好，不必在意小节。”
瑞泉真人急忙点头，“老祖宗说的是，是晚辈小家子气了。”
祁禹又是一笑，“既然如此，能不能下个请帖，邀请亲家过来，见见面，互相聊聊？”
瑞泉真人顿了顿，点头道：“晚辈都听老祖宗的。”
祁禹又看了看朱子光，“你说呢？能不能把人请来？”
“能！”朱子光想了想，才说道：“实不相瞒，弟子的岳父已经来了，他就在中州道院的山下。”
“那还不把人接来！”
瑞泉真人略迟疑，就主动过来，把朱子光身上的禁制解开。
朱子光从怀里掏出一个鹿皮囊，此物又有个别名，叫做乾坤袋。
是修士最常用的储物法宝。
朱子光从鹿皮囊里，竟又取出几个皮囊，双手奉上。
“前辈，这是我那岳父送来的一点见面礼。有千年灵草一万株，五金矿砂十万斤。”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吞口水的声音。
哪怕贵为道院长老，也断然没有这么丰厚的家底儿！
祁禹笑了笑，伸手接过，然后对瑞泉真人他们，爽朗笑道：“我收下这个，可就不以魔门呼之了！”
瑞泉真人也明白，这是祁禹给他们台阶下，忙道：“老祖宗仁慈，我们谨记于心！”
祁禹又看了看其他人，“这么说，往后就只有横山百族，没有魔门了！”
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道：“是，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