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光遁
小东西认真看着祁禹，突然道：“先生，你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了。”
“是吗？”
祁禹顿了下，笑道：“是闲话多了些。”
小东西摇头，“是更风趣了！”
祁禹哈哈大笑，“你这小东西，还学会拍马屁了。”
小东西咧嘴笑笑，又问道：“先生，弟子什么时候下山，去参加入门考试，明天吗？”
祁禹摇头道：“等着吧。”
“等？”小东西皱起眉头，他还挺着急的。
祁禹笑了，“等周长老，等掌院真人！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弟子，怠慢不得！”
说完之后，祁禹笑着返回了静室。
道院的这点事情，和波诡云谲的朝堂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祁禹完全就是手拿把掐，毫无负担。
多余的精力，还是拿来提升修为比较要紧。
祁禹筑基成功之后，气归丹田，还剩下一股灵气，融合庞大的神念，在他的脑海游荡徘徊。
祁禹在道书里面看过，一个人除了丹田气海之外，还有一个脑神，就在额头处，能够容纳神念。
气海是力量的根本，脑神就是神通的来源。
炼气期的修士，只能以灵气壮大自身，对比寻常人，不过是力气更大，身躯更强……总归还是人的范畴。
而一旦筑基成功，修出神念，就可以施展种种不可思议的法术神通，成为正儿八经的修士，老百姓口里的活神仙。
周政也没有料到，小东西能修炼这么看，他送来的法门，都是炼气期的。至于筑基以后，虽然偶尔提到了，但却不周全。
这让打着小东西名义薅羊毛的祁禹，很是无语。
等小东西成了道院正式弟子，能接触的人更多，或许就会好很多。
此时的祁禹，也只能依靠不算周全的法门，一点点调动脑神之中的神念……
如果说丹田气海就是个容纳灵气的大口袋，那么脑神就是一架精密到了极点的机器，稍微一点损伤，弄不好都会把一个聪明伶俐的天才，变成痴痴呆呆的傻瓜。
祁禹深知其中的紧要，他只是缓缓运转，一遇到滞涩之处，立刻停顿下来。
直到拂晓时分，他才分出了一丝丝纯净的神念。
“还真是不容易！比起练气可太难了。”
祁禹也不知道自己修的速度如何，他只是调动这一丝神念，游走周身，先观察自己……
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全都如掌上观文，一清二楚。
祁禹也是第一次把人体看得这么清楚明白，又惊又喜。
就在这一丝神念，游走到右手掌心位置时，突然祁禹眉头紧皱。
一股强烈的灼烧之感，他急忙抬起掌心，七彩霞光闪动，幻化出一个紫袍道士的模样，立在祁禹面前。
“你这个老杂毛，果然还在！”
云霞祖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现在也算是中州道院的子弟，面对贫道，纵然不愿尊为祖师，也该客气一点吧！”
祁禹哼了一声，“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我可不是当初一无所知的光景。你渡劫如何，是生是死？此时的你，又是怎么回事，还不实话实说吗？”
云霞祖师咧嘴笑笑，“小友果然精明过人……贫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渡劫成功。我只是他留下的一道神念，为了偿还小友那八个字的恩情。入山门之时替你挡了一次攻击，又在梦中见了你一次，法力已经消耗殆尽。所幸小友这么看筑基成功，还修出了神念，才能和贫道再度重逢，说起来也是故人相逢，人生快事啊！”
祁禹早有猜测，也大差不离。
只是他始终对云霞老道有怨念，哪怕只是他的一道残念，也别指望祁禹能给他好脸色看。
“你既然要报恩，那就说说，你打算怎么办，不要浪费时间。”
云霞祖师脸很黑，“小友，贫道好歹是你的前辈，你总该尊师重道吧！”
“做梦！”祁禹不客气道：“廉者不食嗟来之食，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入不入道院，修不修仙，要我自己决定，你替我做主，还指望我心存感激吗？咱们就是一饮一啄，一还一报。哪怕没有你这道神念，我现在也筑基成功，早晚有一天，我的道行会在你之上！”
祁禹哼道：“等到了那时候，我就把你老杂毛抓起来，扔到梦里，让你享受百世荣华。”
云霞祖师一皱眉，“小友，这可不算是惩罚啊！”
祁禹嘴角上翘，呵呵道：“是吗？如果其中五十世，我都在洞房花烛那天，把你叫醒。剩下五十世，都在你金榜题名的那一刻，让你大梦成空。你说，这个惩罚如何？”
云霞祖师的脸由黑转绿，变得苍白无色……
要说狠，还是你这个小子啊！
十八层地狱，也不过是痛苦逐层递进罢了。
可祁禹这一招，等于把你送到了人生的巅峰，在你最快乐，最得意的时候，把你叫醒，告诉你什么都是假的，没事别做梦了。
这不光是杀人诛心，还反反复复，百世折磨！
如果真要落在了云霞祖师的身上，他能撑几世？会不会道心破碎？
这一股神念突然庆幸，自己和云霞祖师本体切开，不用一起受罪了。
而且突然之间，这股神念也明白过来，难怪祁禹会这么大的的怨念……
云霞祖师不厚道啊！
残念重重一叹，“小友，你和云霞祖师的事情，我不管。贫道只是来偿还恩情的。我这里有一套流光遁法，堪称天下第一极速，可助你在修士当中，脱颖而出。”
祁禹眼前一亮，流光遁他可熟悉。
正是因为这个遁法，瑞泉才把他当成云霞好友的。
这些日子祁禹也查过了，流光遁法，能做到瞬息千里，快得不可思议。
哪怕是同级别的修士看到，也只是一道光而已，故此才有流光遁之名。
自己正好筑基成功，到了修炼神通的时候，如果能练成流光遁，也是不错。
“那你就说说吧！”祁禹淡淡道。
老道又是一皱眉，“流光遁是天下第一遁法，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你能一日之间，引气筑基，那是你在梦里，积累了七十年，神完气足，才能一气呵成，说穿了，你不是修炼一天，是七十年！”
祁禹眉头微皱，“你想说我悟性一般呗？”
老道摇头，“我没有贬低小友的意思……这流光遁不是一开始就能修炼的，你要从五行遁法开始，练好之后，再修阴阳遁。融会贯通之后，才是流光遁法，才能傲视天下，懂了吗？”
祁禹点了点头，看起来还真不能等闲视之。
道士凝神，将一股意念，打入祁禹的身体。
“这是水遁，要以肾气为本，算是五行遁法的入门之术，修行起来，有个一年半载也就够了。”
祁禹点了点头，闭上双眼，缓缓运转法力。
老道瞥了几眼，就准备重新隐匿祁禹掌心。
但下一秒，祁禹伸出右手，抓住茶杯，陡然泼了出去。
随后祁禹整个人就从座位消失，凭空出现在了门口。
遁出去不远，只有区区三丈。
祁禹轻叹一声，“还是太近了。”
他一回头，云霞祖师的身形直接碎裂，消失不见，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当年他修炼水遁，可是足足花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