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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昆仑难攀,终究高估自己了
青耕“马不停蹄”,生怕师父将自己捉了回去,直到赶到昆仑脚底才放下心来,昆仑山底又称凉山界,这里神仙人聚集,但却没有一个妖魔能够靠近昆仑。
“老伯,您知道上悬圃界的入口在哪里么?”青耕茫然站在昆仑山下,不知所措。
“小姑娘要上悬圃界?为何现在才来?”此时一个老伯迎了上来,问,“悬圃界的入口需要凭借通牒才能显现。”
青耕这才想起来婆婆说的话,必须得有通牒才能进入,“没有怎么办?”
“这你问对人了,我还真有办法。”老伯露出奸诈的笑容。
“是什么?”青耕急切的问。
“10块千年灵石,不给不说。”青耕着实没想到两地物价差那么大,1块百年灵石就很值钱了。
老伯的话音刚落,青耕便将老伯滴溜起来,“说不说!”瞬间,老伯便变成了一只黄鼠狼,从青耕的手中溜走。
“站住!”青耕追了上去,一直到了山林间失去了踪迹。
“青耕——”青耕刚想踏进充满瘴气的树林,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亭炎?你怎么来了?”青耕见来人是亭炎,便放下心来。
“你为何在此处?”亭炎反问。
“刚才见一个小地仙,他说他知道不用通牒如何上得悬圃界,不过他竟然威胁我,忍不了,一路追他到这里。”青耕回。
“我有办法。”亭炎对着山林说道,“3秒钟,不出来,我烧了这树林!”随后给树林罩了个罩子,“1——2——”
“别喊了,小仙出来了,原来是南荒的亭炎仙君,小仙施礼了。”刚才的老伯变成了个佝偻老头,“原来这位仙子是仙君的朋友,早说啊。”
“说。”青耕。
小老头胆颤了一下,“就在这树林的尽头,有一个万年前形成的缺口,从这里便能上的了悬圃界。”
“你可以离开了。”亭炎回。
“等一下。”青耕掏出10颗千年灵石,“该你的,不会少的。”
“稍等,”亭炎施了个法术,将小老头的记忆抹去,随意摆了摆衣袖,小老头便不见了踪影,“这个秘密可以到此为止了。”
青耕转头看向亭炎,大概明白他的用意,毕竟这处地方若是人人都来,对于昆仑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也不干她的事,“就此告别。”
“我与你一起,我也从未上过悬圃界,借你的光,让我欣赏一番昆仑风光?”亭炎说道。
“我百毒不侵,不怕这瘴气,你呢?”青耕点头问。
“这点瘴气,对我构不成影响。”亭炎说完便径直地走进树林。
青耕跟在后面,看着亭炎的背影,第一次见他只觉得怎么会有如此冷漠之人,后来再接触,就觉得很熟悉,想让人亲近他,虽然明知道他的亲近定是有目的的。
“应该就是这里了。”两人走了半晌,终于看到一座山体上有一道金色的裂缝。
“怎会有如此大的裂缝隐藏在山间?”青耕不解,为何亭炎会如此坚定地朝这个方向走来,除非他早就知道吗?
“这个结界说来也有十万年了,年久失修也是有的事情吧。”亭炎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你跟在我身后。”
进入结界后,天地仿佛都变了颜色,空气中灵力充沛,仿佛一呼一吸之间,仙法就能有所突破。
青耕看着前路荆棘丛生,根本无路攀爬上去。虽然灵力充沛,但难以使出仙法。
亭炎依旧走在前,但他似乎根本没有任何事似的,青耕仅仅踏出一步,便如刀割似的,不由得暗哼了一声。
亭炎转过头来,看到青耕腿上的伤口,被割破的衣裙,眉头紧皱。
“你调息精心,方能不被外物干扰。”亭炎明白之所以帝俊不关闭昆仑的通天井,就是因为上悬圃界的路途千难万险,鲜少人能通过,随后亭炎将自己的外袍脱给青耕,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青耕闭上双眼感受万物生命的流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荆棘林变成了高耸入云的树木,“我好多了,我们继续上吧。”
虽然路上没有了荆棘,但是青耕攀爬依旧困难重重,仿佛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异常昏沉,青耕不停地摇晃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毕竟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万丈深渊。
就在青耕眼睛一暗,向后倒去的时候,亭炎扶住了青耕,“还好么?”
当青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除了看到亭炎正抱着她以外,还看到面前又恢复了荆棘密布。
“我很想说自己没什么事,但显然你也不信。”青耕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你先走吧,不然我只会拖累你。”
“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负累。”亭炎坚定地看着青耕,“让我背着你可好?”
“自己的路可是需要自己走完,你背算什么事呢。”青耕看到亭炎情绪变化,“若是我支撑不住,你记得扶我一把,就像刚才一样。”
“好。”亭炎点头应道。对于此刻的青耕而言,她从未如此依赖一个人,对于师父,她的信任建立过程也近百年,而对面这个人,他们仅仅认识了几日,不过屈指可数的数面而已。
亭炎看到青耕每走一步,身上就会多一道血痕,眉头紧紧皱着,眼睛充斥着血丝,他强忍着,不能动怒,不能....
走了近2日,两人停下来休息,青耕早早进入睡梦之中...
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上,青耕仿佛从万丈悬崖一跃而下,仰望着云端,就这样不停下落,翅膀先是碎落成羽毛,后来又变成了雨滴,冷冷打在青耕的身体上、伤口上...
“不要——”是谁喊的不要,没有听清,只是心好痛阿,仿佛天地要合二为一,压抑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仅仅在一刹那,画面又来到了边城的街道上,自己在笼子里被待价而沽,无数买家自私邪恶的面孔,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说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青耕摇着头,钻进了戴着面具、穿着铠甲的阿禹怀里。
“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阿禹抚摸着青耕的头发,这似乎是青耕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阿禹,他仿佛就该是这样的,永远平静,一直温暖。
“我也会一直陪着阿禹的。”话音刚落,画面又转到瘟疫肆虐、放火烧城那日,绝望无助充斥在全城,阿禹第一次跟自己发了脾气,“我让你立刻离开,听见没有!”
莫说爱恨嗔痴苦,说来都是局中人。
耳边那个声音不停扰乱着自己,仿佛一念间,所有的结果都能改变,“你有能力带他离开,远走高飞,何必管他人死活!”
“是阿,何必管他人死活!”青耕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翅膀无限制疯长,将眼前之人包围住,冲出高城。
“妖怪!妖怪!”
“一定是它与那个将军带来的瘟疫!”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城内外,呼喊声此起彼伏,箭矢直冲天际云端。
青耕仅仅护着怀里的阿禹,任凭利剑刺穿自己的羽毛和身体。
“不要——”气息吐在青耕的脖颈,他到底在为谁惋惜。
再次睁开双眼,宫殿内白纱随风轻柔的飘荡,看不出白日还是夜晚,尽管微弱的烛火映在榻上之人的脸上,但这人的脸色依然苍白无力,白发垂在床边。手里握着一颗早已暗淡无光的石头。
“你是阿禹....还是祁京....”
“你可以救他,你有这个能力。”说话之人逐渐变得清晰,可令人震惊地是这人就是青耕自己,“你杀死你自己,或者杀了他!便能结束你和他们的宿命!”
“他们....”这句话在青耕脑袋中一直重复,纵使知道一切都是环境、都是梦境,但依然逃脱不掉的难受。
“青耕——青耕——你醒醒!”亭炎摇晃着一直在说梦话的青耕,试图不着痕迹的度些灵力,只是此时青耕仿佛自带屏障,没有人可以干扰她。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自己阿!这些不是你曾经想的嘛?你不要不承认,你讨厌所有干扰过你的东西,你想杀了他们!”
——“那你应该知道此刻我想杀了你吧!”
——“我早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够了,凭什么,出去的是你,而不是我?你来杀了我阿!”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在哪里?”
——“阿——”女子突然发出痛苦的惨叫,直到身影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