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纵火烧家
白村原来人口不少,但近些年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留在村子里的只剩下了几十户,陈浩的老家在村庄的中半段,靠着一个小水塘。
五六年前,陈父花了不少钱将老宅重新翻新修缮了一番,在房顶上做了两对龙戏珠的造型,在旁边老旧的房子里独树一帜,很好找。
陈浩一路行来,除了一户有宽阔围墙阻隔起来的宅院还亮着灯之外,其余人家里都是一片漆黑,陈浩家也是如此。
为了省时间,陈浩没有走白改黑的大路,而是从水塘一侧穿了一条小路,这可以直接到陈家的后门,这是陈父为了方便从水塘中取水特地开的。
许是许久没有人走过这条小路,两旁杂草丛生,一些杂树的树枝都长到了道路中央,隐约还能听到些许虫鸣。
在陈浩即将走出小路的时候,风中隐隐带来了些许刺鼻的气味。
陈浩心头疑惑,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借着星光看到有两个人戴着口罩在陈家房子后面忙活,一人旁边放着一个桶四处张望,另外一个正在陈家窗户面前捣鼓着什么。
刺鼻的气味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陈浩猛然想起了这股味道,那是汽油!再看他们二人的动作,陈浩哪还有不明白的,他们是想放火烧房。
先不说这幢房子价值几何,现在陈父陈母很可能还在里头熟睡,烧的不仅是房子,还有人命!
陈浩鼻息一下子重了起来,胸腔里的怒火猛然高涨,但他的头脑越发清明冷静。
瞧见那人成功将窗户撬开,另一个迅速举起桶就想要往里灌。
陈浩趁着二人分神的空挡,一个蹬腿,整个人近乎凌空飞起一下子奔过了数丈距离,几个呼吸之间就跑出了几十米,离那二人已经近在咫尺。
二人似乎听到了后边传来的动静,下意识往后看去,只看到了一双饱含怒意的双眼和一只逼到了脸前的拳头。
不好,被人发现了。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出来,提桶的那人就被一拳打在了脸上,整个人登时撞在墙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手中拎着的桶也掉到了地上,里面的液体汩汩流了出来,果然是汽油。
另外一人见陈浩来势凶猛,心怕自己不是对手,急忙低声叫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是赵二宝的人。”
赵二宝陈浩没有听说过,但赵姓让他联想到了曾听陈父陈母闲聊过谈起的白村一霸,那人好像就姓赵。
但现在不是问话的时机,陈浩更想把他们打到失去战斗力之后再细盘慢问。
陈浩佯装迟疑,“赵二宝?”
那人暗暗舒了一口气,正想继续解释一番,就感觉头脑被一股巨力击中,紧接着就感觉头脑阵阵晕眩,夜空中都是小星星。
你这人不讲武德,那人看着收拳站立的陈浩,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继而就贴靠着墙慢慢滑落了下去。
坏了,出手没控制好力道,一拳把他打昏了,陈浩暗暗皱眉。
这两人虽然体魄强健,要比普通人强出不少,可陈浩刚刚在白天服食了气血丹,气血值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若是全力出手,再用上虎虎生风拳的杀招,兴许能够一拳直接将其打死,现在已经是控制了出手力道之后的结果了。
晕了一个也无所谓,毕竟他还有一个同伙。
先前拎桶那人正捂着胸口慢慢的爬了起来,就被陈浩几个踏步追来一脚踢翻,继而踏在了胸前,咔嚓一身,传来了清晰的骨裂声。
他哀嚎一声,整个人再次躺倒,手中的打火机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陈浩眼神更冷,脚尖缓缓旋转越发用力,“不想死的话继续叫。”
那人瞬间噤若寒蝉,哪怕痛彻心扉身上满是冷汗也不敢再放肆大叫,痛苦的呜咽声藏在了喉咙底下,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做他这行的最擅长看人下菜,察言观色,一瞧陈浩这幅暴怒的态势就知晓他与这户主人家关系匪浅,若真惹急了即便不下杀手也可能废了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
陈浩没有被他的可怜的姿态打动,若是他没有心血来潮连夜赶回家,或是回的晚了一些,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大火焚烧后的断壁残垣和父母二人的噩耗。
一念及此,陈浩的脚尖越发用力,那人只感觉自己都无法呼吸了,急忙趁着最后一口气连声道,“全是赵二宝指示的,他说这家人不听话,要我们晚上过来放一把火。”
“我们跟这家人无冤无仇,只是收钱办事啊。”
陈浩眼神微眯,脚上的力道微微轻了些许,“说仔细一点。”
那人接连呼吸了好几大口空气,然后迅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原委道来。
赵二宝正是白村一霸赵先进的二子,赵先进早年前是跑运输起家,挣下了一份不小的家业,长子赵大宝早年间被他送到城里学武,似乎也有了不小的成就。
二子赵二宝没有习武天赋则留在家和他一起打理家业。
赵二宝是个惫懒的性子,不愿接手赵先进的那摊子事,一门心思想要新的赚钱渠道。
这次不知道是搭上了哪个公司的线,说是要联手把白村打造成一个旅游基地,大搞乡村旅游。
这次项目规模极大,涉及土地几近千亩,靠着赵先进的恶名赵二宝陆陆续续拿下了近六百亩土地,可位置最好最核心的那部分他却插不了手了。
那些土地是陈父等十来户人家的祖辈辛苦开垦出来的,以往还不能算是白村的地盘,后来虽然划进了白村,但一直归属于姓陈的十来户人家所有。
面对赵二宝远低于市场价的土地租金,没有一家同意,于是赵二宝就开始使用各种下三滥的招数,让留守在家的老人和妇女苦不堪言。
陈父陈母算是外出务工比较近的一批人,因此急匆匆赶了回来充作主心骨,和赵二宝寸步不让的相争。
陈父陈母都不在本地上班,常年不在家中居住,家里也没有老人留存,赵二宝根本无法拿捏到他们,每一次协商谈判都闹得不欢而散。
而且在外打拼的陈家一系的人都开始陆续回来,不乏有在外地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
赵二宝自觉拖的越久希望越渺茫,所以想铤而走险,直接把陈父陈母这对眼中钉先行送走,杀鸡儆猴。
细细听完了全程了的陈浩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赵家里头有没有正式武者?”
那人一愣,“武者,什么武者?”
见他这个反应陈浩稍稍放下了心。
也是,正式武者即便在临安市里也能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待遇丰厚,身份体面,怎么会蜗居在白村这穷乡僻壤呢。
换句话说,若是赵家若真有武者撑腰,怕是早就走出白村,称霸阳县了。
陈浩让他掏出手机,告知开锁密码以及和赵二宝的联系方式,那人都乖乖照做。
陈浩很满意他的态度,随后认真道,“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好了我就放过你。”
那人连连点头,他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差最后这一点了。
陈浩俯身眼睛直视着男人,“你和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吗?”
男人迟疑了一瞬,陈浩已经知晓了答案。
没等他开口,陈浩拳头已经砸了下去,崩的一声,男人应声倒地。
陈浩面无表情,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留这两人生路,多问一句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心安理得一些,可能这就是矫情吧。
别的他都可以忍,唯独父母碰不得,这是底线。
陈浩看了眼四周,几个电线杆上的监控都被人为损坏了,这些人倒是做的周全。
将一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了身上,再将二人用结实的麻绳捆了个结实,又寻了一块沉石系在了上头,双手举起二人,轻轻的放进了水塘里。
水塘足深有五米,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