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该来的总归会来
“喂，说你那，在那乱瞟什么？”
成川勇辉，农学院网球社大二社员。
跟藤峰文彦一样，也是属于郁郁不得志的类型。
但是跟文彦失败后苦练磨砺不同，
这家伙老是借着大一时曾经身为网球部替补的名头到处勾勾搭搭女生，
平时一副看不起藤峰文彦吃软饭的模样。
他哪是看不起啊，他是羡慕嫉妒恨啊！
全东大的男生谁不想一亲芳泽，和荣获东都小姐荣誉的校花级美女——内田麻美做网球搭档啊！
但奈何……
他一恨自己不在文学院，二恨藤峰文彦这张脸！
“有什么事么？”
文彦185的身高俯视成川，左手也插进兜里，面无表情。
185的高度算得上是男子网球里的绝佳身高了。
矮一点发球会相对劣势，高一点接发球的中重心缺陷就会凸显，移动速度也会受影响。
身高是藤峰文彦为数不多的立足网坛的优势之一。
“你说你一个球呆子，天天仗着一个女人占个训练场，你的水平连我都比不上，还舔着脸来这里训练，你说你还能要点脸么？啊！”
成川勇辉早就看文彦不爽了，之前也没少阴阳他。
“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去找部经理重新分配，没事你这张脸少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心烦！”
文彦心中无语，淡淡说道。
“纳尼！”
反倒是成川听到文彦的话语，一脸吃惊的表情。
那模样仿佛是听到哑巴开口说话一般，嘴里都快塞下一个鸭蛋了。
以往他可没少刺激文彦，但那时的文彦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回倒是给他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你小子是翅膀硬了，还敢跟我还嘴，我…我…”
成川想要动手，不过面对比他高比他壮的藤峰文彦，他还真没那个勇气。
他突然悲哀地发现，他确实没啥招。
“呸！来！跟老子打一盘，不虐死你个小白脸儿！”
成川也只剩下网球这一招了，毕竟之前比赛战绩他可是占据上风的。
“不行！马上就要比赛了，大家都在养精蓄锐，没工夫跟你比试，要比的话就在选拔赛里见吧!”
藤峰文彦刚要开口，一个有些怒音的女声插了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一身标准的网球服，
飞扬的短裙能把众人的心都截去半节，
粉嫩的衣服颜色让文彦瞬间徜徉到春天的气息里。
脑后的高马尾从帽扣里调皮地蹦出来，
一甩一甩，
让人的心跳都不自觉地合拍。
明媚温和的脸蛋此刻有些被眸光里的愤怒破坏。
不过这恶龙咆哮的萌音倒是让她更加可爱，身上的御姐气质被丢得干干净净。
“噗嗤！”
藤峰文彦没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这模样太反差萌，跟平时温声细语的麻美有些出入。
“噗~哎呀！你笑什么，气氛都被你给破坏了！”
内田麻美被文彦不争气的模样给逗笑了，怒气值瞬间就跌没了！
愤怒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
此时的成川同学火冒三丈，估计头顶放个锅都能用来炒菜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难道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够了！呼~呼~切，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
小伙子，还是年轻啊！
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做宝。
如今少女和富婆都给到了一个人身上，怕不是要爽翻天哦！
“狗男女！”
川成骂骂咧咧，面对这两人，果断怂了，啐了一句。
正要退场，免得成为真小丑！
“等一下！一盘4局，来吧！输了就要给她道歉！”
除开这家伙嘴巴不干净的原因之外，藤峰文彦更多的还是想要尽快适应一下这具身体。
同时他对于网球更多的还处在记忆经验之中，完全没有实操经历。
典型的纸上谈兵！
这场意外的挑战赛正好为他热热身！
“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等死吧！”
成川勇辉已经灰暗的心灵突然换发荣光。
按下心中的亢奋，毫不留情地朝着文彦做了一个割喉的挑衅动作！
“文彦君！等一下，你怎么这么冲动，你的伤……”
麻美当时的心思都在文彦身上，倒是没听到后面的脏话。
不过即便她听到了也会阻止文彦上场，
后面有的是机会收拾成川，眼下还是保持身体状态为先！
文彦稍稍安抚，麻美内心还是不情愿。
但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驳斥文彦，她相信文彦有他的理由！
“加油！“
“放心！”
“小子！不知道是什么给你送死的勇气，没有内田在场上，大爷我会好好伺候你的！不知道你的小脸被打成猪头之后，会不会哇哇大哭！桀桀桀诶！”
“猪头！你的废话太多了，别再意淫了，过来猜边！”
文彦心中纳闷这货到底是怎么进东大的。
训练场众人看到有热闹，立马将场地围了起来，还有人自告奋勇当起了裁判。
平时也没见这群家伙这么积极啊！
文彦心中默默吐槽，看着裁判手中快速旋转的球拍，随意选了一个字母向上的方向。
“下！请同学选择先发还是接发？”
临时裁判很是兴奋地询问。
“抱歉喽，我选先接发球！嘿嘿！”
成川那脸上的得意劲儿就像那啥里的蛆虫一样，满脸蠕动，纯纯显眼包。
不过这家伙还是有点意思的。
一般人可能都会选择先发球，毕竟先发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但是对于他们大学生的水平而言，发球一般并不具备强大的杀伤力。
甚至大部分选手的弱环都在发球环节。
而选择接发球能够很好的保持手感，顺便给予对手强大的发球压力。
说归说，闹归闹，成川不愿当小丑。
文彦耸耸肩，漫步来到底线发球区。
将网球弹向地面，试了几下球的弹性。
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成川。
球被高高抛起，跃向空中。
进入比赛状态的文彦，神色微紧。
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盯着上方的网球，
扭腰送胯，身体微曲，上身近乎超越180度的大角度旋转。
随着网球向下滑落，
在最完美的击球点，
已经犹如上紧的发条一般的身体，
迸发出积蓄已久的蓬勃力量，
仿佛喷薄的火山熔浆，
随着极速的挥拍肆意宣泄到网球之上。
身体浅浅跃起，跳步进场。
追随风的律动，一记势大力沉的平击发球，伴着砰然炸裂的重炮轰鸣，
似是刹那闪光，猝然划过对方接发球区中线附近。
“咚！”
“哒~哒~哒~”
芥黄的残影还未从观众的视网膜中消逝，耳旁早已传来网球与后台铁网的撞击声音。
球反弹落地，崩了几下，缓缓停在了成川脚下。
此时的成川脸上轻蔑的笑容像是蜡像般纯粹但是僵硬。
妖娆的S型身体曲线欲语还休，仿佛在等那颗永远不会再重来的发球。
心灵被一万头草泥马踩在脚下践踏。
僵直的脖颈缓缓低垂，文彦的耳边仿佛都响起了“吱嘎”“吱嘎”的机器锈蚀音效。
成川低头看到脚下的网球，心中十分纳闷，怎么会这么快！
快到他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这根本不是他印象中的藤峰文彦能够发出来的球速！
“卧槽！发生了什么，你们看清了么？”
路人短暂的消音之后迎来爆炸般的讨论。
“没有，老实说，他的发球技术惊艳到我了，我只在职业赛场看到过如此…嗯，该怎么说，如此美丽的发球！”
“是的，太美了，太优雅了，看到他的动作我的耳边仿佛听到了肖邦和贝多芬正在合奏小夜曲！”
“我呸！你听过么，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我就两字——牛逼！这已经是职业级的发球水准了吧！”
“粗俗！有种放学别走，咱两来一盘！”
“焯！胡怕胡！”
“好~好厉害！斯国一！耶斯！”
麻美秒变星星眼，雀跃不已，小拳头邦邦敲在空气中。
万万没想到文彦竟会带给他如此巨大的惊喜。
只要保持这样的发球水准，即便球速没有刚才令人吃惊，但也足够突出重围了！
“这时速已经接近200公里了吧！”
“喂！裁判，该判分了！”文彦瞥了一眼吃瓜群众一般合不拢嘴的临时裁判，提醒到。
“啊…是！是！ACE球！！15-0！！”
“切！小子，你少得意了，老子刚才只是大意了，算你运气好！接下来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诚然，刚才这一记发球的确有成川疏忽大意、骄纵傲慢的因素。
但是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
文彦机器般舒展紧凑的技术动作美如画卷，
力量的传导链条如徐徐奔涌的钱塘江潮。
就这一手，这发球局就不可能丢！
果然，
面对咬牙切齿，心中已经提起万分警惕的成川勇辉，
藤峰文彦不紧不慢，轻轻拍打几下网球。
“唔！没想到麻美用的球拍是prince(王子)品牌，估计麻美的力量和我差不多，倒是蛮合手的！”
可不要小看柯南世界里女人的战斗力水平。
毕竟B级战力里可是有毛利兰、远山和叶、世良真纯、若狭留美等诸多美女。
一边想着一边将球略偏左后方轻轻抛起。
成川瞪着牛眼，死死盯着文彦的动作，
极力捕捉其中的细节，力图能够分析出大概的球路动向。
不过……
人如果不努力，又怎么能够知道绝望的滋味到底有几千重呢！
屈膝！
蹬地！
转体！
小跳！
冷冽的目光刺向球网，手臂骤然下挥。
如大龙摆尾，啪嗒一声，
光速般的抽击，
球与网的剧烈摩擦带起龙卷一般的狂躁旋转，
咻然一声钻入风中，卷起千缕风丝。
驾尘乘风！
一往无前！
优美的曲线滑落球网，重重坠入对手接发球区域内。
网球的轨迹延长线直冲成川的反手位。
成川勇辉能够成为网球社的一员，自然不是一无是处。
而其最为拿手的绝活招式全在正手位的爆裂抽击，
面对这直冲反手的运动轨迹，直欲吐血。
太难受了！
不过，他在电光火石间把握到一丝痕迹。
丝毫没迟疑，在毫秒级的神经反应下，
他下意识脚下碎步，想要强行移动到自己的正手位接球。
但是想是一回事，而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滋滋滋~”
旋转的网球与硬地的摩擦，似有黄色火花闪烁，
仿佛急转盛开的花朵，
在美丽的外表下蕴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
深渊潜航！
虽然成川的反应很快，
但是快不过风驰电掣的网球，还未等他完全落位。
球便已经高高弹起，加之剧烈旋转带来的轨道变化，
阴差阳错间，他的脸就和网球来了一次亲密无间的友好切磋！
“砰！！！”
“啊！我的脸！！”
高速的势能配合转速狠狠摩擦，让围观群众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应该挺疼的！
文彦很是无语，我说这是凑巧了，您信么！
天可怜见，
他只是想发一个对方左手区反手点位的侧外上旋球，是奔着侧边线去的。
哪成想这货自己这么配合演出，
反手就给他表演了一个强制位移，脸接网球。
他本来就在发球时施加了强烈的上旋，弹力极强，落点很难判断。
弹起后的轨迹极难把握，非常容易打断对手的接球节奏。
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下直接成了演员请就位，愣是给文彦整了一个外旋发球。
不过外旋发球也就是上旋的一种，四舍五入一下，也没毛病！
“A…ACE！”
“嗯~！”成川不乐意了，狠狠瞪了一眼裁判，老子用脸接球也能是ace！
“ACE球！30-0！”
大饼脸接球还挺得意。
只要没接触球拍就是ace，裁判乐得看他跳脚的模样，身处吃瓜第一线！
“看来校内网球部正选又要添一个竞争对手了！”
两记ACE，已经可以显现一丝藤峰文彦发球局的威力。
对手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有正选替补的实力。
你就算让去年的大学生男子单打冠军——松冈一郎来，也不见得能连打成川两记ACE球。
或者说在大学生联赛甚至是顶级职业联赛——大满贯赛事上，能够发出ACE的选手也是相当少见的。
君不见，部分世界前百内的职业网球选手，发球也是一塌糊涂。
一场比赛下来，那发球双误的数据简直惨不忍睹。
只是可怜了成川同学，
捂着脸上的红印，肿的老高的腮帮子都不敢使劲咬牙了。
心中恨极了文彦，憋着一肚子怒火。
打算熬过这局，在自己的发球局全部一并宣泄到藤峰文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