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时间赛跑
行动开始5小时后。
“喝开水！不生病！”
大字报般的宣传语贴在魔女之家各处，接下来，无法之地魔女治下的各城镇，也会贴起这种标语。
罗恩觉得这很有精神。
魔女们已经行动起来了，现在就是要抢时间，在真菌扩散到大气之前，解决掉。
在外的魔女都被召回，分批前往无法之地的各处，调查疫病的事情，顺便安抚平民。罗恩已经委托了他们，搜寻冒险者公会和灵恩教派调查员的踪迹。
那可是主线任务，无法之地那么大，如果能依靠魔女之家的力量帮自己做任务，会更轻松一些。
另外，魔女之家以【生化之灾】的名义，通知了包括穆里亚帝国在内的所有陆地大型国家，传回来的消息是，某些地方暂时只是出现了零星的感染者，情况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其实站在魔女的角度，似乎等待疾病迅速扩展起来，削弱了外部国家机器的力量，再凭借罗恩的药剂，保存实力是更好的选择。
但让罗恩觉得欣慰的是，没人提出这种建议，爱丽丝也没有这样做，所以他也愿意，在这个时候摒弃前嫌，解决当下问题。
炼金工坊仍井然有序地生产着药剂，塞西莉娅从库房调来了罗恩所需的所有东西，包括任务道具，炼金药剂学知识，还有……吃味的奥蕾丽。
“无骨草和萤石，都是灵恩教派出产的东西，我们这里用得不多，灯芯果只是普通的果子吧，还有角马的独角，月亮石……看着像中土的炼金配方，我能去试试吗？”塞西莉娅指挥着傀儡搬来箱子，炼金材料成箱地摆在面前，一旁是罗恩要的任务道具。
奥蕾丽警惕地瞪着她，现在她才发现，塞西莉娅这些天对罗恩的态度简直不像话，单独实验室，还有见面的特殊待遇也就算了，居然一副和罗恩很有共同语言的样子！
她再也看不过眼了！
“可以。”罗恩知道她是想自己试着开发药剂，干脆说，“这都是有可能用到的材料，至于为什么我觉得是这些，《炼金药剂学》，作者是中土的拉伊大师，第7章讲过，疾病起源和药物根据，这些都是药剂有可能用到的东西，还要不断尝试。”
如果塞西莉娅真能成功，罗恩也不想自己的名字被提及。
其实这份“净化”药剂，只要五种材料，灯芯果果核，无骨草和月亮石和萤石，以及阶位【3】以上超凡者的一滴血液。
现在多要些其他的，只是让药剂被发明出来时，显得合理一些。
“原来如此”塞西莉娅若有所思，“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很快。”
罗恩拿起眼前的项链。
【堕落灵魂的护身符】
【紫色·珍稀·佩戴类装备·不可装备】
【介绍：这里封印着一个卑鄙的灵魂，请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这是一件任务道具，能开启一个连环任务，可惜罗恩没时间做。
还有一种用法，就是杀掉里面的东西，立即获得5000点经验，但这件装备会随之破碎，
这件装备在魔女之家内，需要2000点贡献值才能换，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大概需要他在魔女之家工作200天才能获得。
“我是菲尔·科洛，伟大的……”
声音威严，且只有手持项链的人能听到。
罗恩没兴趣听，他对经验值更感兴趣，所以当即把圣水倒了上去。
“嗷嗷啊啊哦！”
【经验值+5000】
“嗯？有什么东西死掉了？”奥蕾丽嘀咕一句。
她对生命的感知无与伦比。
收到经验，护身符随之破碎，罗恩看向下一件物品。
【代号“净化”的行动资料】
【特殊物品】
【穆里亚帝国情报三处，级别：绝密】
这是销毁情报文件的任务，任务是公开发布，只要所属阵营是穆里亚帝国，销毁文件都能完成任务。
罗恩现在有魔女和穆里亚帝国两个阵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哪边的。
在销毁文件前他想了想，问一旁的塞西莉娅：“这东西还有用吗？”
“没用了吧，能到你手上，一定做过备份了。”
“哦。”罗恩将文件伸向塞西莉娅，“帮忙点个火。”
塞西莉娅没多问什么，手中再次出现一朵火苗。
“炼金道具？”罗恩对这种异界打火机很感兴趣。
前世他也用不到，毕竟游戏里不能抽烟。
“加热素材用的。”
“哦。”
文件销毁后，罗恩收到提示：
【任务：极速拦截，完成】
【任务奖励：穆里亚帝国巡检司功勋300点，12000经验值，2000金弗尔】
还是完成任务经验多啊。
罗恩心底感叹道。
“这些呢？也要毁掉？”
“其他的我有用，先留着吧。”罗恩将【不死鸟的尾羽】，还有【最后一层地牢的钥匙】收了起来，“你不问问为什么？”
“你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吧，需要献祭物品？”塞西莉娅嘴角有股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当是这样吧。”罗恩苦笑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任务啊，经验啊这种东西，现在也顾不上隐藏这些了。
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
【不死鸟的尾羽】罗恩有其他作用。【最后一层地牢的钥匙】是一个连环任务的开启道具。
只是现在有17000点经验，足够把炼金术士升到20级，再阅读《炼金药剂学》，获得炼金药剂学的分支技能，就能着手炼制【净化药剂】。
任务什么的，远没有【净化药剂】重要，罗恩很清楚，这场灾难，到底给奥利安带来了什么。
片刻后。
【炼金术士lv20】
【获得：初级炼金术掌握——增加对初级炼金术的理解能力】
炼金术士作为生活类职业，之后的等级提升不再提供基础属性，这也是为了避免玩家拿生活职业刷属性，毕竟，《蚀日之歌》中，大概有上百种职业。
罗恩看了一眼剩余的经验值，还有5000不到，只够再开启两个基础配方。
辛苦半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炼金术果然是投入很大的职业，但这些投入，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罗恩拿起《炼金药剂学》，开始读条。
实验室内陷入安静，塞西莉娅和奥蕾丽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阵，又默默退了出去。
……
行动开始后9小时。
格蕾丝带着一队魔女，在荒野上穿梭。
“队长，前面是就是格莫拉。”
格蕾丝点点头：“夜枭小队呢？联系上了吗？”
“没有，已经3个小时了，按理说，她们应该回堡垒复命了才对，堡垒那边也没有她们的消息。”
“……”格蕾丝思考片刻，“谨慎行事，我们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前突，二队负责策应，必要时可以撤退，把这里的侦查到的情况带回去。”
“是！”
“队长，这里有情况！”远处，有人高喊道。
格蕾丝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她们来到荒野上的一处绿洲，这里刚好有水源，似乎是一处泉眼。
“怎么了？”
魔女没有说话，指了指水潭。
巨大爪痕扫过的树干，红色和蓝色交错的血液洒在地面，火焰灼烧过的灌木……一片凌乱，明显是战斗过的痕迹。
不远处，还有几具泛着蓝色斑点的尸体浮在水潭上，衣装，正好是灵恩教派的教服。
“他们就是灵恩教派出来的调查队吧，罗莎，传讯。”
“嘎~”跟在队伍中的灰鸦叫了一声。
“队长，蓝色的血液一直延伸到外面，那东西没死，它去了外面。”勘察完痕迹的魔女说道。
“哪个方向？”格蕾丝豁然转头。
“……”魔女沉默片刻，“格莫拉。”
“回去吧。”格蕾丝淡淡地说，“哪里的人……已经没救了。”
……
与此同时。
罗恩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这次读条的时间有些长。
【药物炼成lv2→炼金药剂学lv2】
【炼金术药物分支开启，配方抽取开启，配方开发开启】
奥蕾丽适时递上一杯热水。
“谢谢。”
“要休息一下吗？你的脸色好像很不好？”奥蕾丽担忧道。
“没什么，开始开发药剂吧，现在就是要抢时间，得在真菌扩散到大气之前解决掉。”罗恩活动着发麻的身体，“之后要麻烦你了。”
“嗯。”奥蕾丽乖巧地点点头。
罗恩看向面板上，明晃晃的“配方开发”。
费时又费力的大工程开始了。
罗恩记得配方：
灯兴果果核三克，无骨草一株，月亮石粉末5克，萤石粉末5克，阶位3以上超凡者血液一滴。
上层矩阵是排异和循环。
下层是生长、自然、光。
虽然“净化药剂”等级不高，却用上了叠加矩阵的技巧，这要求两层矩阵不能互相干扰，也不能彼此连通，难度系数远高于一般的药剂，需要极其特殊的炼制手法。
像这种药剂，如果具备高级【炼金药剂学】的能力，推出配方的可能性还高一些，lv2的炼金药剂学嘛……只能堆次数。
提取所有材料，倒入试管，矩阵开始发光。
第一次不出意料失败，还好刻在黄金板上的矩阵能烧好几次。
【炼制失败，配方（未命名）进度：0.3％】
继续。
罗恩面不改色。
第二次……
第三次……
……
行动开始后17小时。
【炼制失败，配方（未命名），进度：40％】
罗恩又换了一张黄金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拿起早就准备在好的小蓝瓶，就往嘴里灌，一旁已经散落着许多空的小蓝瓶。
“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奥蕾丽一脸担忧，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我需要抢时间……”罗恩说到一半，看到她红红的眼眶，不由得一怔，“抱歉，让你担心了，给我补充一些力量吧。”
“嗯。”奥蕾丽很听话，踮起脚尖，闭上双眼。
罗恩微微低头，主动吻住奥蕾丽的唇，唇齿相接的时刻，体液也完成了交换。
似乎是觉得够了，罗恩亳不留恋离开了奥蕾丽，摸头安慰了她一秒，继续投身于“配方开发”。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塞西莉娅脸色复杂。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罗恩被吓得一抖，手中的黄金板差点掉到地上。
“给我一些力量。”塞西莉娅面不改色，“我只是来看看你的进度，刚好要休息了，看见这边还亮着。”
“……咳咳。”罗恩咳嗽一声，“你这实验室的灯还不错。”
“单纯的‘光’矩阵。”塞西莉娅看了天花板上普普通通的灯具一眼。
两个人一问一答，一旁的奥蕾丽，嘴角已经吃味似的鼓起。
3－104实验室和回去的路可不顺，明明是专门过来的！
塞西莉娅这个女人不对劲。
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我是一个学者，所以，也正在做学者该做的事情。”罗恩随手抄起果核，丢进试管，继续推进度。
“学者该做的事情？”塞西莉娅一脸不解。
“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如果我能早些消灭真菌的话，说不定能救下一些人。”罗恩认真地说，“或者说，我在做身为人应该做的事情，我的良知还不允许我休息。”
当然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经验值。
塞西莉娅微微动容。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如果也有这种人……
“我来帮你萃取材料吧。”她凝视着罗恩，眼神认真，“这样你的进度会快一些。”
……
穆里亚帝国，莱顿行省，波尔城。
地处西北边境，和山林王国波列维特接壤，贯穿南北的巨大森林养活了无数冒险者，超凡素材的产业每年都为穆里亚贡献大量税收。
天蒙蒙亮，昨晚刚刚下了一场小雨。
维特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
他每天早上都要练习剑术，至今已经坚持了十多个年头。
拿着剑拉开姿势，维特耳朵微微一动，今天城里……不知为何，似乎比平常要吵闹许多？
隔壁传来锅碗瓢盆摔打的声音，似乎还有着吵架似的吼叫。
维特不安起来。
邻居山姆家是很恩爱的一对夫妻，已经结婚20个年头了，育有一个女儿，和维特是青梅竹马，夫妻俩至今都很恩爱，今天这是怎么了？
维特犹豫片刻，放下剑，打算去邻居家看看。
他很担心莎拉，如果父母这个样子吵架，她应该会难过吧。
维特来到山姆家门口，按了门铃。
久久无人应答，里面的动静也更惊人了些。
“不，莎拉，快逃！你爸爸疯了！”
“不，妈妈！”
维特再也顾不上按门铃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莎拉似乎需要自己！
他猛地撞碎了门板，超凡者的力量激荡起来，只是刚刚进门，就几乎看到了让他目呲欲裂的一幕。
自己的青梅竹马，那个自己不舍得碰一下的女孩子，正倒在地上，惊恐得后退，在她身前有个蓝皮的怪物，摆开了扑击的架势。
她的母亲正倒在血泊中，似乎还未死去，身体上蓝色的斑点不断涌动着。
维特双眼赤红，猛地蹬地，速度居然比那怪物还要快！
膝撞！
怪物被撞得后仰。
肘击！
维特双肘砸在怪物头盖骨上，力量之大，居然凹陷进去。
怪物无力地倒下。
这么弱？维特不由得想。
“不！爸爸！”
莎拉悲痛欲绝，哭叫起来。
维特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杀死的怪物……居然和山姆大叔有几分相似，但那皮肤，却是蓝色的……
与此同时……相同的戏码，正在各处上演……
【亚巴顿之灾】，提前了。
甚至速度远超罗恩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