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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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抓奸细

几个头领在任道重家里商量对策,意见各有不同,吵架吵得都快打起来了!

王珍是坚决的主战派,

“这伙强盗就五六十人,也就是家伙不错,给我打个措手不及,不然不能占了我家。”

“咱们合起来,一百来号人呢,怕什么,肯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李铁谷是延安府铁匠出身,知道装备的重要性,他持保留意见,

“咱的家伙不行啊,不能这么算数啊,你家都死了十几个人了,杀了几个?”

“至少杀了五个,受伤的还有几个!”

“我那是夜里给偷袭了,守夜的给射死了,不然他们进不了王家村!”

王珍是真的不服气,他是石匠,王家村的坚固程度在黄龙山能排的上号!

别说六十强盗,就是二百强盗来了,正常正面攻打,他的王家村也是打不下来的!

那天夜里,他家的守夜人一个抽旱烟,一个打盹,抽烟的给人一箭射死,来不及敲锣报警,导致村里人应战不及,只能边战边退,把家丢了。

“这伙强盗是西安来的,是咱们敢杀的吗?”

任道重担心的是这一块。

“怎么不敢?”

“那伙强盗是秦王府的,是皇帝家的亲戚,怎么杀,不要命啦?”

黄万贵做过里长,他对官面上的东西知道一些,说话也是硬气,

“咋的,西安那些卫所兵就是一帮子佃户,过得还不如咱。”

“他们要是能打,为啥动不动募民壮,让咱老子们去给狗皇帝卖命?”

“打了小的,惹了老的!“

“惹恼了皇帝,北直隶的京营派过来,家里的鸡蛋都给你摇散黄喽!”

黄万贵不说没把握的话,他没去过北直隶,确实不知道大明朝百万京营的本事如何,

“我就不信,为几个强盗,狗皇帝能千里迢迢派兵来打咱们!”

张福乐是猎人出身,他一向圆滑,打了圆场,

“各位,既然咱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刘道长一向见多识广,不如请他来议一议。”

“行!”

任道重家里人第一次来请刘常德。

刘常德卖盐正不亦乐乎呢,大家说话很好听,苦中作乐,完全没有被强盗威慑的压抑感。

刘常德还要拿拿乔,上赶着不是买卖,手段要灵活,底线要足够低,他说:

“我正卖盐呢,快结束了,请几位头领稍等片刻。”

家人回报了,任道重说,

“刘道长这是嫌弃我刚才诈唬他,我亲自去请!”

任道重来了,第二次请刘常德给他们参谋参谋,指点迷津。

刘常德不能再拿捏了,适可而止的道理他是懂的。

他请李常清帮忙卖盐记账,李常清上山前是游方道人,他会这个。

刘常德又特意叮嘱了路文海,

“文海,你看住寨门口,村里的一个人都别让出去!”

“是,先生!”

刘常德在客座主位刚坐下,他就直接开门见山放个大炮;

“王老哥,你家里有奸细!”

一句话给几位头领惊得差点站了起来,

“奸细,哪个是?”

任道重稳重,他问:

“刘先生,为何说王珍家里有奸细?”

刘常德胸有成竹,一板一眼给他们分析:

“强盗这里不去,那里不去,为何偏偏挑了王珍家,强要占了做老窝呢?”

“因为王家村石头房子带石头寨墙,地势又高,适合做老窝。”

“但是,王珍家里易守难攻,他们强盗五六十人,等闲是攻不下来的。”

“强盗敢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偷袭王家村,必然有所依仗,既然没有火炮,那么只能是内应。”

“王珍老哥你想想,当晚有没有什么人没露头?”

王珍是个性格直爽,大大咧咧的人,他挠了挠头,说:

“那晚上乱糟糟的,好像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没露面?”

刘常德知道他思维上还没有转过去那道弯,提醒他,

“事发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有没有哪家人出山的,甚至可能夜不归宿的?”

村里山民的去向,头领们还真是能把握住。

首先,山民不存在独狼式行动。

单枪匹马去山里转悠那是找死。

山民出门一般都是两人及以上结伴。

这也是山民几个兄弟也要住一起,形成小家庭的原因。

其次,山区夜里太危险,山野兽、低温和地形都是危险因素。

驻村的山民,一般不在外过夜。

真要是过夜的话,村民一定会报备去向,万一超过时间没回去,还能有村里人去救。

第三,村民外出行动,必定有收获。

去赶集的话,村民也有很明显的交易成果。

一个山村就那几十户人家,村里的头领看看村民每日的收获,也能知道他们的行踪去向。

王珍沉下面色,仔细想了一会儿,说:

“是有两个人出去赶集,过了几天才回来。”

“这两个人说当时去哪了?”

“说是集市赌钱发财,去嫖娼了。”

王珍是石匠出身,早年被征到汉中府,给瑞王建王府,吃不饱穿不暖,快饿死了。

一伙人抢劫了领头的,往家跑,进了黄龙山。

他年轻时候吃过玩过见过,所以嘛,他村里的人对于吃喝嫖赌习以为常。

“这两个人现在哪里?”

“一个是强盗偷袭那晚上不见了,可能是战死了,反正没见着人。”

“另一个在我身边呢,他那晚守夜打盹来着,他今天不是来换盐了吗?”

“着啊,”

刘常德一拍桌子,

“哪里有拿碎银子来换盐的,你伙计拿了半两银子?”

“我的杆秤称不了,我也没有铜钱,找不开啊,只能让他赊了账。”

这下几个头领全部站起来了,王珍满头大汗,咬着钢牙,

“我这就给他捉了拷问!”

“慢!”

刘常德拦住了他们,

“这事急不得,你们四家,村里人有行踪异常的吗?”

“现如今在任家村里的人,还有没有其他奸细!”

任道重说:

“我得先多安排几个人去看守寨门。”

“刚才我让路文海去了。”

“行,他在那里没问题。”

几个头领坐下来思考半天,一五一十的回忆这一个月来村里人的动向。

古代没有手机,不会有过量的碎片信息输入大脑,影响记忆。

这些头领每天一有空,就在那里琢磨村里的人和事,所以他们对村民最近的动向很清楚。

李铁谷、黄万贵、张福乐三人先想明白,他们三个比较年轻,都是三十来岁,

“今天带来的人没有行踪异常的,留在村里的人也没有行踪异常的!”

任道重年纪大,他反复想了又想,掰着指头在那里算,最后放下一口气,

“任家村也无有异常!”

“好,”

王珍迫不及待,出门喊了亲近兄弟就捉了那个奸细拷问。

王珍处理王家村的内部事务,刘常德他们也不好去围观,就在任道重家里等待。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儿,王珍前来回报。

奸细很快吐露实情,说是那天,他兄弟二人在集市赌博没有发财,反而是亏本了。

有一个瘸子,自称姓郝,给钱让他们兄弟二人赌了个开心。

郝瘸子随后又请他们兄弟二人去县城吃喝嫖赌,还领着那么一个仆人好像姓赵。

郝瘸子请他们兄弟二人做买卖,许诺一人五十两做个买卖。

赵仆人先给了定金二十两。

别的情形一概不知。

刘常德一听,“这不对啊,你审问的是个啥,细节呢?”

“让我去问问!”

“哎呀,刘道长,您说晚了,奸细,给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