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考

月考第一天。

上午进考场时，夏乐特别留意了宋许白的座位。嗯，第三排第四列，离我挺远的。

夏乐尤其擅长语文，所以答题开始时夏乐就一顿猛写，不到两小时整张卷子就已经基本完成。

不过，有一道语言应用的选择题夏乐还在犹豫中。选项改来改去，夏乐还是在答题卡上涂回了第一次的答案。抬头看挂钟还有二十分钟，夏乐决定再浏览一遍答题卡。夏乐第二次抬头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五分钟后夏乐选择交卷。

宋许白还在认真答题没有留意夏乐已经出了考场。夏乐收拾书包冲去食堂然后安安逸逸地享受独处时光。

当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夏乐还在啃第三块排骨，登时就有一批人冲进食堂，原是其他年级上体育课的班级。

“这不是，夏家小姐么？”一人将餐盘放在夏乐对面的座位上，随后装作一脸惊讶地看着夏乐。

夏乐不紧不慢埋头吃饭：“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我对您可是久仰大名。”面前的女生头发未扎，呈自然的弧度摆放在瘦削的肩头。往上是一张化了妆的美丽脸蛋。

“那看来我像是做了什么好事。”夏乐继续细嚼慢咽，没把她当回事。

“开学第一周，北门。想起来了吗？”

夏乐面上一凝，放下夹菜的筷子，看向她。

“还没想起来吗，那我再给你个小小的提示，宋许白。”敖成芮一直在观察夏乐的表情，她要知道她眼前的人会不会夺走宋许白。

夏乐突然笑了：“然后呢，你来替他感谢我？”

敖成芮此时对夏乐的防范程度低了不少，她小口吃饭，没有回应。而后又问：“你为什么帮他？”

“上周五你难道不是在上课？这件事都过去快四个周了，你现在来问我。你很关心他？”夏乐停顿片刻，又说：“好像也不是很关心。”

敖成芮像是被惹怒，音量大了不少：“夏乐，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宋许白是我的人，除了我没人能碰。其余你不必知道。”

夏乐拿出纸巾擦嘴，毫不避讳：“敖成芮，你对宋许白的喜欢能持续多久？你分得清你对他的爱吗？”

敖成芮一把抓住夏乐的手腕，一字一句：“夏乐，我分不分得清都不用你管。以后宋许白的事还请你不要插手。”

夏乐甩开敖成芮把她捁得紧紧的手，看着她发红的双眼，冷道：“你整个敖家都管不着我。”

敖成芮气得呼吸不畅，内心因为有人出现在宋许白的世界感到不安和抓狂。宋许白的救世主只能是她，绝不能有其他人来撼动自己的地位。

敖成芮无愧圈里送给她“花心一姐”的戏称。夏乐端起餐盘往外走，看来宋许白和敖成芮之间还有不浅的缘分。

夏乐回到寝室，翻开数学错题本演算复习。心里却万分静不下来，到阳台上洗了把冷水脸，她看向镜中的自己：头发因为早上刚洗还有些炸毛，睫毛上挂着水，欲滴不滴，还有小而挺的鼻梁和出血的嘴角。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了，第一眼看很陌生，到后来越看越陌生。

夏乐盯着自己的脸发起呆：今天情绪失控了。我不该说最后那句话的，太轻狂了。夏家不是我可以不分轻重随意使用的权力工具。

夏乐收拾好心情，迅速进入复习状态。

直到月考结束，夏乐才完全从情绪漩涡中抽身。

晚上恢复教室时，赵阳又来帮夏乐搬书了。见夏乐郁闷，赵阳小心翼翼道：“夏乐，你……是不开心吗？”

夏乐没有回答，抱着书和赵阳走在走廊上，四楼的走廊是可以伸手摸到栽得近的树梢的，风在吹，但她还是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赵阳试图讲笑话逗夏乐开心，但好似没有什么作用。

夏乐突然道：“赵阳，我听别人说你喜欢我？”

赵阳有些惊慌，没想到第一次追人就追了个这么直接的，他想了想坚定点头。

“我们可以做朋友。”

话说出口的一刻，赵阳怀中的书差点掉在地上。他喉结滚动，眉头微微皱起，眼里满是迷茫：“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我可以改。”

夏乐向他抛出问题：“你是喜欢我的脸吧。要不然，我也实在想不明白你还会喜欢我什么，毕竟你也不了解我，我们两个可能就是一面之缘。”

此后，赵阳仿佛陷入沉思，没有答话。脚步也慢了下来，从并肩而行到跟随，不够他将这样的问题想清楚。

两人将书搬到教室，夏乐对赵阳道：“赵阳，我们是朋友对吧。”

是问句也是陈述句，赵阳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僵硬点头，面上仍挂着笑容。

夏乐也回应了他一个微笑。赵阳仿佛失掉魂魄，走路踉踉跄跄。

如果我不狠下心来，如果我给你机会，你会伤得更重，不如就在没陷得更深之前，告诉你结果。

不远处的赵月亲耳听见夏乐拒绝自家哥哥，心情很是沉重。施韵正收拾书桌，转眼就看见一个男生失魂落魄地离开，好奇地问：“乐乐，你又拒绝一个。”

夏乐没精神地点头。

宋许白端正坐在前方，校服外套搭在椅子上，与夏乐的桌子有些距离。

月考后继续上一天课便放国庆长假。此时全班都在整理课桌，好些人在互相对答案。13班，重点班里的领头班，只要是大部分人答案相同，基本上就为该题的正确答案了。

夏乐抽出草稿纸演算物理的压轴题。算了两遍，答案都不一样。夏乐正郁闷，方明拿着评分标准和答案走进教室，熟练打开白板扫描纸张内容。

夏乐一边对答案一边估分：“嗯，101。勉强吧。”

物理总分110，夏乐最后一道压轴思路正确可惜时间不够没能写完，被扣了6分，还有三分扣在多选题。

二十分钟后，方明收起答案和评分标准，问：“满分的举手。”

夏乐坐在最后一排，教室内举手的她看得一清二楚：十来个满分的，哟，宋许白也满分呐。高一第一次月考覆盖的知识不多，确实容易拿到满分。

施韵碰了碰夏乐：“乐乐，你物理估分多少？”

夏乐道：“101。你呢？”

施韵感叹：“我也是101。多选整整扣了我六分！”

夏乐又问：“那你最后一道大题满分了吗？”

施韵点头，将自己的思路写在草稿上递给夏乐。夏乐认真对比了自己的草稿，发现问题订正过来，眉头终于舒展。

一个晚自习的时间，各科老师都将答案下发给同学们。夏乐也估完总分，高一没分文理，932分，有些不满意。

一旁的施韵心情也不是很好，总分929。夏乐从书包拿出一颗黄色小球放在施韵桌上。施韵小声问：“这是什么？”

“巧克力，吃吧。吃完心情变美丽。”说完，夏乐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