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各有特别
“我以为你是哑巴。”阿尔瓦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可以看出来波罗此时已站在对立面，而刚才攻击自己的瓦伦和他是一伙的。
波罗一手持弓，一手抚过那些从口中涌出的血肉触须，以一种狂热的口吻说：“没办法，只要我一开口，这些可爱的家伙就会不受我控制地涌出来。”
“可爱？”阿尔瓦一边警戒，一边讥讽道，“只有蠢狗才会觉得这些可爱，正常人只会觉得恶心。”
波罗摇了摇头，“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自从接受了主的洗礼，我的眼界全然不同。在主光辉的指引下，我看见了世界真正的面貌。”
说着，波罗抬了抬下巴，一边的瓦伦心领神会，冲上前去，两把匕首舞得飞快。那阿尔瓦也绝非等闲之辈，一把双手剑在手中辗转腾挪，护住周身，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挡住了瓦伦的攻击。
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响起，阿尔瓦还显得游刃有余地向波罗说道：“主？哪个主？”
“在奥罗拉，还能有哪个主？”波罗没有攻击的意图，而是轻蔑笑道，“你的脑子看上去并不清醒，看来更需要主的照拂。”
“呵。”阿尔瓦轻蔑一笑，双手发力，将瓦伦攻击荡开，趁其空门大开之际，一脚踹出，并讽言回击，“你若是将这话说给宗教裁判所听，他们肯定会将你以最痛苦的方式处死，毕竟你侮辱了伟大的伊拉。”
被一脚踹开的瓦伦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卸去力道，才刚站稳就听见波罗的咆哮声。
“不要提那个名字！那些异端所信仰的不过是伪神！伊拉不是圣光之神！”
在咆哮声里，触须从波罗嘴中滑出，沿着面颊蠕动到脖子上。
瓦伦见此，微微皱眉，“波罗，不要激动，传播主的荣光不靠嘶吼。”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波罗冷静了不少，他收敛怒容，在触须的覆盖下挤出一个阿尔瓦看不见的笑容，“伟大的圣光之神不是伊拉，你看其他六位正神有谁有名字？可惜那些异端不懂，他们沐浴在虚假的圣光之下，诱骗民众，甚至还将真正的圣光称为邪神，赋予‘扭曲光芒’这样一个污名化的名字。”
“所以我们这些信徒只能在暗中祭祀真正的圣光。”瓦伦接过了话，“这里曾经就是真正圣光的祭祀地，我们意外发现了这里，并且引出了潜藏着的力量，但不知为何，有了传闻。”
“……所以，传闻古堡有的不明的活动，指的就是你们？杀死前一位调查者的也是你们。”阿尔瓦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四周，以寻找脱困。
“不是不明活动，而是祭祀，祭祀。”波罗断然说道，“不过前一位调查者确实是我们杀的，没办法，谁叫他还没进来这里就要离开，在想把他强行绑入过程中失手杀了他，只能作为祭品了。”
“所以，你们现在不杀我的原因就是希望吸纳我当‘扭曲光芒’的信徒？”阿尔瓦说着，一边保持着距离。
“不，不止是你，本来的计划吸纳你和菲奥娜成为主的信徒的，但没想到来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那你为什么要杀威廉？”
“对啊，波罗，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子？”瓦伦也投来带有点怨气的目光，“我挺欣赏那个人的，就不能也发展成真正圣光的信徒吗？只要有足够时间，这份真正圣光遗留下的东西能矫正信仰伪神的人，我看他也是伪神伊拉的信徒啊。”
波罗皱了皱眉，轻抚触须，迟疑着说道：“你不懂，瓦伦，我受到的恩赐比你更多，所以，我有预感，那人是被圣光所厌弃的人，因此，我的心中出现了莫名的杀意。”
说着，波罗后退几步，任由瓦伦一人迎上突然暴起攻击的阿尔瓦。
“我就说为什么接取调查任务时，你们会毛遂自荐，还强烈建议邀请菲奥娜加入！”阿尔瓦怒斥着，攻击着。
瓦伦在阿尔瓦的主动攻击下苦苦支撑，毫无还手之力。
而只是在一边看戏的波罗悠然道：“阿尔瓦兄弟，如果你真的杀死瓦伦，时间一到，成为真正信徒时，你会伤心的。真正圣光的矫正力量，瓦伦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瓦伦感到阿尔瓦的攻击频率和力道都放缓了一些，似乎是被波罗的话语动摇了，这让瓦伦松了口气。然后他就听见了阿尔瓦明显嘲讽意味的话语。
“你不会以为我攻击变弱是我动摇了吧？有哪个傻子会因为敌人的一句话而动摇？”
不待瓦伦细想，阿尔瓦重心压低，变斩为刺，刺向瓦伦心口。瓦伦忙将匕首交叠，挡住剑尖。
噔！
虽然避免了利刃刺伤，但冲力可避免不了。瓦伦在巨力之下连退几步，虎口被震得发麻，无法及时去和阿尔瓦缠斗。
“阿尔瓦，不要浪费时间。”波罗一边抚摸着蠕动的触须，一边冷冷说道，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你应该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挣扎。最终，你还是会被‘圣光’所接受。”
“接受你们的‘圣光’？可好像你说过只有伊拉的信徒才会接受。”阿尔瓦嘲讽地回应。
波罗一愣，但马上脸面变色，右手向箭袋伸去，并且大喝道：“瓦伦，不要留手了！”
“晚了。”阿尔瓦微微一笑，手腕一转，手上剑朝自己斩下。但只是切开了皮甲，没有伤及肌肤。
阿尔瓦随手放开手上的剑，扯开衣服，露出胸膛，其胸口处飙射出两根虚幻的铁索，穿透了波罗和瓦伦的身体，将三人连成一线。
“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波罗看着这虚幻的锁链，并未感觉到有任何不适，他想要攻击阿尔瓦，但理性提醒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这是什么？”瓦伦伸手，却发现这连上自己身体的锁链根本碰不到，是无实体的东西。
“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对我来说也是。”阿尔瓦重新捡起了双手剑，并向米克倒地的方向努嘴，“所以，现在唯一的破局者是这个在装死的威廉·威尔逊。”
波罗心中一惊，忙向米克的方向看去，便看见“插”着箭的米克从地上站起，带着点无奈的笑容，但毫发无伤。那支箭只不过是被他夹在腋下而已。
怎么回事？自己明白无误地射中了他。
米克自然不会在意波罗在想些什么，摸了摸挂着的“光影幕间”，心想这玩意儿总算派上用场了。
也许是波罗过于自信，加上忙于对付阿尔瓦，忽视了米克，真的不知米克死活，而米克自然乐得装死，等那看上去很不对劲的波罗被消耗再发力。
但阿尔瓦这人居然发现了，那自己就装不下去了。
米克站起来，拍去身上灰尘，有些无奈道：“想不到各位都有特殊，唉，当时我就不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