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问答
米克饶有趣味地接过卷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走到那个男子面前，伸手隔着台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调侃与轻佻：“这下清醒了吧，老兄？”
面容疲倦的男子面色僵硬，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红发女子目睹了这一切，有些疑惑。这个西罗·舍费尔平日里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有见到实力或地位高于自身的人才会表现得像个人，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她皱了皱眉，脸色不悦地向西罗问道：“怎么回事？你看见了什么？”
一边默不作声的男装女士也侧过头，投来一道询问的目光。
西罗正欲开口，米克伸出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然后向那两名女子摘帽致礼。
“两位女士，这位先生好像学艺不精，同样不识字。两位看上去很是聪慧，不知是否认识呢？”
米克用着捧读的语气说话，同时慢慢张开了那张卷轴。
那两名女士定睛看去，只见卷轴上白纸黑字写着：
“尊敬的米克·罗素先生：
经过慎重考虑和评估，我们很高兴地通知您，您已被任命为艾兰德尔自治省图书馆的三层图书管理员。您的任命将自897年9月26日起正式生效。”
并且末尾附上了艾尔文家族和城主的印章。
男装女士和红发女士皆是大为惊讶，视线在卷轴和米克反复，有些不敢相信。
这看上去比自己更加年轻的人居然是第三层管理员？
要知道，有记载的历任第三层管理者可都至少是中级魔法师，如今有一位还健在的甚至成为了一名大魔导，去奈尔亚扎魔法学院当了一个教授。
可这人像是第三层管理者吗？
米克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心中莞尔，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以自信地语气说道：“这是真的，我也叫米克·罗素。”
这话绝对真实，阿莱尼斯亲自给自己的卷轴还有假？至于他们会理解成什么是真的，那就不知道咯。
看着他们惊疑不定的眼神，米克心里冒出恶趣味的爽感。
他轻咳两声，以柔和的声音代替：“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方便请教一下你们的姓名吗？”
短短几秒间，态度变化，很明显是一种装模作样，让红发女子恶心得想吐。
“西罗·舍费尔。”
“玛尔塔·普拉达。”
不同的声音先后传出，红发女子见同事回答得这么快，有些不满，好半天才瓮声瓮气地说：“塞拉菲娜·布雷泽。”
“很高兴认识你们。”米克高举双手，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作为同事，理应互帮互助。所以，不知可否询问你们一些小问题？当然，作为交换，你们也可以问我问题，前提是我会。”
虽然是问句，但塞拉菲娜三人都听出了其中带有不容拒绝的意味。
而第三层管理者，无论地位、工资、实力，都高于他们，得罪这么一个新来的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三人对视了一眼，由西罗略带戒备地开口：“您问，罗素先生。不过还请不要询问过于私密的问题。”
“好的，那我不客气了。”米克本来也没打算客气，“第一个问题，请问这个图书馆第三层是什么时候建成的？”
啊，你第三层管理员你问我们……塞拉菲娜撇了撇嘴，毕竟她对这个问题并不知晓。
“我并不确定。”男装的玛尔塔斟酌着开口，“但有一点是明确的，第三层是后来才有的，一开始并没有。”
也就是说是真的把那本《深红游记》放在了图书馆……米克微微点头。
不过无法提炼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米克摊掌指向玛尔塔，“请问普拉达小姐您有什么问题？”
玛尔塔深吸一口气，问出了米克她最想知道的问题：“罗素先生，第三层是不是真的有一些魔法书。”
作为艾兰德尔本地人，玛尔塔知道那些前任管理员，只要他们没有中途死亡，最少都能成为高级魔法师。
实例使她相信第三层的藏书一定有些具有超凡力量，能够让人晋升更加容易。
就算不能减少晋升难度，能够了解更多种魔法也很好。
而米克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有。”
比如说《深红游记》。至于其他书，米克看得懂的，没看到和魔法有关的；有的书以不认识的文字写的，米克自然也不确定；而且还有没看的。
米克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那这里有没有记录或者传闻，关于某些前任第三层管理员的去向？尤其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他故意将问题引向了这个方向，因为他想知道弗里德·格雷斯的“失踪”是否属于个例，身为魔法师的图书管理员显然知道的比一介普通人的索菲亚更多。
西罗和玛尔塔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透露些什么。
而塞拉菲娜倒是毫不掩饰地冷哼一声，语气讽刺：“尊敬的上司，看来你的准备工作做得不足，或者是你对弗里德的失踪感到害怕。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没有！除了弗里德，没有一个人莫名失踪，我想他肯定是醉酒不小心摔倒河里了。圣光在上，如果真是这样多好啊。”
从塞拉菲娜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厌恶弗里德。
米克听得眉头微微一挑，看来这条线索并非无关紧要。
居然只有弗里德一个人失踪，要知道他可是被《深红游记》“吸”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死了啊。难道其他人都没有接触过《深红游记》吗？这不太可能吧。
嘶——这可真有意思，为什么弗里德偏偏三天前失踪？且宁愿三层管理员空缺三天，而被菲奥娜救了的我，却是被阿莱尼斯赶鸭子上架一般逼到这里的。
想到这里，米克想好了下一个问题该问些什么了。
但在此之前，米克还先对塞拉菲娜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我？”塞拉菲娜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不屑地轻笑一声，“算了吧，你知道些什么？知道一亩地能产多少小麦吗？知道香料的价格变动吗？我也不问了，我的目的是进入帝国最负盛名的奈尔亚扎魔法学院就读，不屑被你拉低眼界。”
米克闻言，捂住嘴巴，好像是在掩盖笑容，但笑声从指缝间溜出，进入塞拉菲娜耳朵里，声音不大也不小，听得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