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话
它们的名称在王的信徒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听见米克的问话，德奥德马上回答：“图鉴、圣典、戏剧、画册、游记、律法、乐章。它们的前缀都是‘深红’二字。”
“然后呢？”
“没了啊。”德奥德不知米克在说些什么，“这就是7本书的名字啊，眷者阁下，我绝没有数错。”
米克有些无语地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他们能够赋予持有者什么能力。”
德奥德沉默了片刻，好半天才回答：“我只知道一本……不，两本神书给予对应眷者的能力。”
未等米克说话，德奥德便低声道：“《深红戏剧》，它的持有者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变成橡胶一样，拥有弹性，免除大部分钝器伤害，具有更高的魔法抗性。还能给予持有者永久但模糊的预言，并且提高占卜准确率。还可以对目标施加无形之力，将之拖拽，但使用一次后需要等待很长时间才能够再次使用。”
米克听着，又定睛细看了德奥德两眼。
“你，该不会是那什么《深红戏剧》的持有者吧。”米克迟疑地说道。
“万万不敢！”德奥德立马回应道，“眷者阁下，那只是因为我身上王的馈赠源于那本神书，和它并无接触！倒不如说，每一位王的兵卒，他们拥有的馈赠全都可以在这七本书中找到。”
米克轻轻点头，“那另一本呢？”
德奥德迟疑片刻，才说道：“另一本书……它能让持有者施放一种无视魔法抗性的火焰，洋红色的，没有温度，无法点燃物品，但肉体接触依然会有被火焰烧炙的现象……”
“停停停。”米克打断了德奥德的描述，“你该不会是在说《深红游记》吧。”
“万分抱歉，我只能从您的表现上推出这么多。”
谁叫你推断了？
米克忍住怒气，继续说道：“你真的只知道这些吗？”
“当然，这些是确切的。”德奥德诚恳地说道，“有些人说《深红圣典》赋予持有者超越常理的信仰与意志；《深红画册》则能赋予使用者以笔墨改变现实的能力，绘画出的东西可以从虚无中具现。但这些据我所知，未曾有人证实。”
好一个据我所知，不过算了，我自己这边事情还多着，其他的就当不知道。
米克没有继续询问这些书分散在何处，毕竟连《深红游记》在这儿的图书馆三层都不知道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这样想着，米克话锋一转：“让我们回到前一段时间，你说‘终于见到我’了是什么意思？”
德奥德应声答道：“是这样的，我遵循着王的神启，来到这里寻找东西，但不知道要找什么，甚至为此徘徊了一个多月，为此但直到刚才，我才明了，我要找的是您啊！”说着，德奥德带着狂热的眼神扬起了头。
“把头低下！”
“是。”
等德奥德重回低头跪拜的姿势，米克才思考之后自己应该怎么说。
之前德奥德的种种言语，加上刚才明确提及的“神启”二字，使得米克确信，德奥德口中的“王”并不是什么某个权势强大的国王。
而是一尊神灵。
可七位正神的信徒里，没有哪一位是称呼自己信奉的神灵为“王”的。
而除七位正神以外，都是邪神。
嘶——米克暗吸一口凉气。
作为拥有魔法的异世界，神灵的存在毋庸置疑，毕竟如果神灵没有超凡的伟力的话，那些教宗何不将自己包装成一位神明呢？在奥罗拉帝国，圣光教会的教宗地位甚至高于皇帝，而且还真有几个师。
说真的，米克一点也不想和邪神的信徒沾上关系。
邪神，顾名思义，都有“邪”字了，你还指望祂宣扬善良与和平啊？
米克没有问德奥德信仰谁，又隶属于哪个组织，更没问凭什么确定自己就是你要找的东西。毕竟在奈尔亚扎魔法学院学习时，被明确教导过有些东西单是知道就有危险。
米克直截了当地说道：“好，你现在找到我了，那你之后准备干什么。”
德奥德想了想，发现王的神启并没有之后的指示，于是回答：“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实在过于怠惰。我要去有纷争和动乱的地方。”
“好，你现在就起来，现在就走，现在离开。”米克说道。
德奥德愣了一愣抬起了头，半晌，才问道：“眷者阁下，你不问我更多了吗？”
然后他看见那位眷者阁下冷冰冰的视线扫了一遍自己全身，冷冰冰地说道：“你有什么神奇物品吗？”
“没有。”
本来德奥德是有的，但是全部毁在了在恶地的一场冲突中，还没来得及补充，就响应了王的神启，匆匆赶来这里，他这一个月的时间，闲逛、喝酒、睡觉三点一线，完全没有去获取新的神奇物品的行动。
“那就离开，这里归我了。”米克指着门口，以命令的语气说话。
德奥德慢悠悠地起身，怕眼前这位眷者应激，没敢施放治疗魔法，只能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说道：“眷者阁下，我需要提醒一下，虽然使用王的馈赠表现了兵卒的虔诚，但并不妨碍你使用魔法，王对任何魔法都没有偏见，毕竟他们最终都会制造屠戮。”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是不能……等一下，他居然没发现我有魔法病？
米克心中吐槽，但面上却不能这样放松，依然板着个脸，点点头，“我知道了。”
德奥德一瘸一拐地走向那道低矮的木门，接近门口时，转过头来，一本正经。
“眷者阁下，我有预感，如果你决定暂且留在这里的话，我必需告诉你两件事。”
没有等米克同意，德奥德就自顾自地说着：“王对眷者的身份并不在意，不是眷者才有书，而是有了书的才是眷者。所以，这七本神书会不断尝试杀死持有他们的人，不过不必担心，这只会发生在您进一步尝试深入获取力量的时候。”
“第二件事就是艾兰德尔最近有好多邪教徒，“灰质粘土”、“异界群星”、“扭曲光芒”，单是我知道的，就有这些邪神的爪牙。至于圣光之神，伟大的伊拉，对王的兵卒来说，伟大性仅次于王，高于教团长与眷者。所以并非邪神”
话说完，德奥德拉开木门，躬身走出。
此时是黑夜的时间，比月光更明亮的星光从无穷远的高空上洒下，映照在大地之上。
自认是王的忠实兵卒的德奥德似有明悟，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将随自己发挥，去其他地方制造纷争与动乱，为王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他对自己施加了一个治疗术，从一瘸一拐变为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