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规矩不可废
连续几日早起，朱元璋除了精神上有些很不适应之外，身体竟然没有半点疲倦之感。
他现在总算知道，朱·大明第一猛男+第一肝帝+第一卷王·元璋的含金量。
就这身体条件，一只手能打十个脆皮大学生。
听说历史上，就两年后，朱元璋六十七岁高龄，依旧在后宫造出了一个儿子。
这体格子，这含“金”量，说出去一大堆二三十的年轻人，都得喊上一句卧槽。
太猛了！
早朝上依旧有人提起立储的事情，朱元璋直接冷处理。
这帮家伙就想着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好从容的以文制武。
想得到挺美，版本陷阱能选吗？
上了赛场岂不是要被对手吊起来捶！
而且你们这帮子文臣心里憋着那点坏事，咱能不知道？
不就是咱平日里对你们不太好，心里可劲憋着换个对你们好的领导呗。
哼！偏不叫你们如愿！
朱元璋心底冷笑，凭着脑海中治国的记忆和经验，迅速处理着政务。
政务一条条一件件的处理完毕，朱元璋伸了个懒腰，问道：“今天朱允熥什么时候去的大本堂？”
旁边随侍的太监立刻回答：“回主子，殿下鸡不叫就起来了，打了一套拳，很早就去了大本堂，他还是走着去的呢。”
“走着去？怎么，那些个太监和力士吃屎的？”
“奴婢们就跟在后面，是殿下坚决不坐轿子。”
太监跪在地上，惴惴不安。
皇宫里边做事，得讲究规矩，最怕的就是有人破坏规矩。
臣子们上朝有严格的规矩，出一点错那就得被人纠察，打呵欠不行吐痰也不行，搞不好竞争对手拿着这一点小事大搞特搞，以后你还想不想进步了？因此没人破坏规矩。
太监宫女们地位低下，压根算不得人，出错了基本就是一个死字，更不敢破坏规矩。
难处理的就是这帮子皇子皇孙，本身就是特权阶层，性子也狂放不羁，虽说没太多规矩束缚他们。可架不住他们手下人得讲规矩。
就好比这皇子皇孙出行，该穿什么用什么佩戴什么，多少人服侍多少人随行，那都有明确的规矩。
皇子皇孙可以不在意这些规矩，可手下的奴婢不能不在意。
穿错了衣裳戴错了饰品，皇子皇孙没啥事，但负责这件事的奴婢，八成得杖毙。
出行用错了工具，或者说不用工具，皇子皇孙觉得没什么，今儿个我就想走路，怎么着？
他们是任性了，爽了，可对于奴婢们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变更通融。
可奴婢们算不得人，顶多算会说话的工具。
这变更通融是给皇子皇孙们用的，和奴婢们没半点关系。
朱元璋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心中说了句万恶的封建主义，瞧瞧把人逼成什么模样了。
奴婢的做法宽松一点看没什么问题，朱元璋没有计较这些，拍了拍屁股起身，道：“去大本堂瞧瞧他们。”
太监见皇帝不再过问这件事情，心底里松一口气，急忙跟在后面服侍着。
皇帝出行，自然是有相应的规格，轿子早在下面，时刻准备好出行。
朱元璋瞧了眼，道：“免了，今天不坐轿子，咱也走着去，活动下筋骨。”
太监和力士跪在地上，并没有反驳，慢慢的退开一条道路，不敢挡了朱元璋的步子。
这，就是紫禁城内最大最重要的规矩！
规矩，除了朱元璋可以随意破坏之外，其他人破坏，都得接受惩罚。
也只有朱元璋，才具备无视规矩、为所欲为的权力！
朱元璋大步流星的往大本堂赶，六十几岁的老人，腿脚依旧强健。
今日前往大本堂，并不是朱元璋一时兴起。
而是昨天黄子澄又来上谏，先是夸奖一番朱允炆，又极力请求朱元璋来大本堂看看皇子皇孙的学习情况。
这其中猫腻自然是有，朱元璋也不是蠢笨之人，但想着总得搭个台子让他们唱戏，于是就答应下来。
进了大本堂，刘三吾等人正要行礼，被朱元璋阻止了。
虽说他要来的消息并不保密，可还是有人不知道，正好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力士抬着椅子过来，朱元璋也没客气，坐下听着勤学殿里的声音。
旁边刘三吾解释清楚前因，朱元璋点了点头，讨论元朝灭亡的原因，也算是联系实际。
勤学殿内，朱允炆和黄子澄目光交汇，便知道老朱已经到了。
表现的机会到了眼前，朱允炆装模作样的微微沉思，而后才开口。
“皇祖父曾经说过，宋元以宽纵失天下，已经说的清楚明白。”
“除此之外，在其中还有暴政的影响，也就是圣人所说：苛政猛于虎！”
“所谓宽纵，并非是对治下百姓的宽松宽仁，而是对官员地主豪绅的无所作为，以至于……”
朱允炆侃侃而谈，他本身就对历史很有研究，说起这些来毫无压力。
再加上昨日与黄子澄定下计策之后，回去又好好思考一番朱元璋的脾气性格，便创造出既符合老朱说辞，又能用圣人之道完美解释的言辞来。
只要老朱来这里一听，他这些理论虽说有拾前人牙慧的嫌疑，但是在这个年纪说出口，那就是妥妥的天纵奇才。
朱允炆长篇大论，其他皇子自然是不感兴趣，一个个兴致缺缺，旁边朱允熥倒是能够跟上思路。
只不过他对此评价并不高，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上课时候历史意义基本都提到过。
说了有好几分钟，朱允炆这才阐述完毕，赢得黄子澄大声喝采。
“殿下思维敏捷，逻辑顺畅，可见已经将书读懂读透了，对于圣人之道的理解，殿下已经远超出常人。”
“黄师谬赞，学生不过有些许看法，不敢说已经将书读透了，天下能人辈出，学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瞧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姿态，朱允熥翻了个白眼，就装吧你们！
起得太早，朱允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刚巧给黄子澄看见，正愁没借口了，就撞上枪口了。
黄子澄眯着眼睛，道：“三皇孙殿下兴致缺缺，对这个问题，可有不同见解？”
朱允熥顿时睡意全消，好家伙冲我来的？
瞥了眼一旁朱允炆关切的模样，又看了眼黄子澄包藏祸心的眼神，朱允熥眉头一皱，敏锐的察觉到几分阴谋的味道。
太凑巧了！
实在是太凑巧了！
刚来就有提问环节，在朱允炆面面俱到的表现之后，突然对他提问。
天可怜见，他现在才十三岁，刚入学就遇上这种问题，还是在夺嫡的敏感风口。
这建文三宝想做什么？
朱允熥慢腾腾的站起身。
如果回答的不好，肯定会被这些个翰林鄙夷，到时候在老朱那里，又得丢分。
可他搜肠刮肚，也的确找不出其他东西来。
都给朱允炆一个人讲完了，他拿什么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