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民风淳朴
看着浮现在自己面前的任务提示，肖染仅仅只是愣神了一秒，对此感到很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是让自己对付这个恶鬼，自己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他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显然是对这样赶鸭子上架的方式极其不爽。
“好，我答应！”
纵使心里骂骂咧咧，可嘴上却不耽搁肖染麻利的答应下来，只是话音一转，脸上神情无奈道：“不过……不瞒奶奶，我这身子骨，别说降服女鬼，怕是村里的农妇我也撑不过三拳。”
眼看肖染点头答应，老太太脸上笑容像是一朵花似的，赶忙拍着肖染的手道：
“好孩子，你放心，不是真的让你去和这恶鬼拼命，这么多年了，我们也是琢磨出对付她的办法，只是缺了一个阳气深重的帮手，事不宜迟，趁着那恶鬼没发现你，今晚咱们就动手。”
“那…好吧！”
眼见肖染点头答应下来，老太太便是笑盈盈的示意肖染先在这里休息，她回去招呼人手做好准备。
“对了！”临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太太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尽管张妈子说。”
老太太指了指旁边躲在厨房门口的那位瘸腿的中年妇人。
张妈子听老太太喊她，赶忙从厨房里出来，也不说话，只是朝着老太太和肖染连连点头。
老太太见状，心里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在搀扶两位妇女搀扶中慢慢离开。
等老太太离开了，张妈子才从厨房走出来。
肖染赶忙招呼着张妈子坐下一起吃，但张妈子却是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把门打开后，又向肖染指了指，似乎是在表示这间房间是给他准备的。
肖染见张妈子始终不说话，心想:“难道这位张妈子还是个哑巴？”
这下自己原本还想从张妈子口中套出点消息的愿望可就落空了。
匆匆吃了几口饭菜，肖染便是将打算往外走走看。
刚走到门口，张妈子就一瘸一拐的追了出来，双手紧紧攥着肖染的背包，一脸惊恐的看着肖染。
见状，肖染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不走，我就出去转转溜溜食，嗯……背包就放在这儿吧，待会就回来了。”
说着，肖染还把背包放下来，顺手递给张妈子。
张妈子接过了背包，这才肯放开肖染，只是也不曾回屋，而是站在门口看着肖染的背影，好像生怕少一眼，就给肖染看丢了一样。
沿着青石小路，肖染在村子里闲逛起来，偶尔看到一些村民，也不等肖染打招呼，这些村民便是主动走上来，围着肖染一阵嘘寒问暖。
他们问的最多的，还是外面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们被困在这个村子已经很久了，彻底和外界脱节了一个时代。
肖染随意说了一些，例如路灯、马路，汽车，多的也没有说太多，就已经听得众人一阵如痴如醉。
一位老汉，生怕肖染说累了，还特意端着一碗清水送过来。
“外面真好啊，我们也想出去看看。”
“我长这么大都没走出过村子，到时候咱们也看看那什么马路上，一天就能跑千里的铁马是什么模样。”
甚至就连旁边穿着肚兜的大概七八岁出头的男娃，都仰起头，一脸欣喜的模样的说道：“那我也要去上学，认识更多的好朋友，和他们一起玩。”
听到孩子稚嫩的声音，引得众人一同哄笑，“牛娃，就知道玩！”
肖染的到来，好像让他们死气沉沉的世界里恢复了不少光彩。
村民们朴素的笑容很灿烂，肖染坐在笑呵呵的，两眼却是在这些村民们的脸上打量，总觉得这些村民笑的很真切，可脸上的表情……嗯……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众人说说笑笑，一上午的功夫就过去了，肖染起身离开，顺便把村子给转了一圈。
站在村子东边的土坡上，肖染居高临下目光审视着这个村子，越看眉头越紧。
现在正直中午，整个村子虽然依旧是被蒙上一层白雾，但视线已经比早晨那会强很多了，一眼望去，大概就能看出来这村子的轮廓。
村子前后不过烂砖破瓦的几间房屋，大多数房子可能都已经塌了，被人用石头给重新砌起来。
而让肖染感到疑惑的是，这村子里死气很重，很重，偏偏这么重的死气。
按说这么重的死气，就算是被恶鬼诅咒，村里多少也该有点恋家不走的游魂才对。
可除了入村时遇到的李吉外，肖染逛了这么大一圈下来，完全是一个鬼影都没见到。
等肖染慢悠悠的走回去的时候，只见张妈子还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当看到肖染后，那张紧绷的脸上才一下轻松了下来，朝着肖染挤出一缕微笑，招了招手示意他快些回来。
“抱歉，这村子挺大的，我多溜达了一会。”
肖染走进门，就看到桌上已经烧好的饭菜，略带歉意的向着张妈子说道。
张妈子点了点头，便是挥着手催促着肖染赶紧上桌吃饭。
等肖染坐下来后，张妈子似乎察觉到饭菜已经凉了，赶忙示意肖染稍等，于是端着饭菜往厨房走，准备重新热上一下。
看着张妈子一瘸一拐的模样，肖染本想要站起来帮忙的，可这时，突然感觉后脑勺一疼，一颗石头子正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肖染一怔，就见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冒出头来，朝着自己痴痴傻傻的笑着。
“是她！”
肖染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昨晚上那个白衣女人。
不等肖染开口，女人转身就跑，见状，肖染迟疑了一秒后，紧随着站起来就追上去。
女人跑的很快，专挑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钻，肖染跟在后面，七拐八绕的也是给转迷糊了，也就是一个转弯的功夫，就没有再见到女人的踪影。
目光环顾四周一圈，一面残缺的墙壁出现吸引到肖染的注意力。
墙壁已经倒塌了大半，布满了苔藓和杂草，但墙上依旧可以看到被大火灼烧过的痕迹。
“难道这就是老太太所说的那个大户？”
肖染绕过墙壁，看到后面已经坍塌的房屋。
如果这里就是老太太口中的大户，那自家的老宅都能算得上这村子的首富了，更不要提村长的那栋六层小洋楼了。
肖染在废墟中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可正当他打算回去的时候，耳边微微一动，一声细微的声响传来。
肖染循着声音走过去后，只见已经坍塌的房屋后，那个白衣女人正蹲在地上，似乎是察觉到肖染来了，就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肖染不要说话，然后往脚底下指了指。
肖染凑近一瞧，那是一扇很窄很小的地窗。
窗户下面，像是一处地窖，不，准确的说，更像是一栋地牢。
地牢很深，趴着都能嗅到一股骚臭味。
肖染仔细看着地牢，里面更是摆满了铁索，镣铐，棍棒、皮鞭，甚至还有一些肖染都认不出来的工具。
“这是哪？”
肖染目光看向身边的女人，透过垂落的发丝缝隙，这才看到女人的脸上满是犹如蜈蚣一样的疤痕。
女人似乎察觉到肖染的目光，立刻把脸侧过去。
“沙沙沙……”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断了肖染的思绪，只见一个身影一步步顺着台阶走下地牢。
“是他！”
等肖染看清楚来人后，反而更疑惑了。
只见来人个头不高，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定睛一瞧，不正是方才在村口还说着要出去上学的牛娃子么？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今天外面来了一个人，我爹娘他们都特别高兴，说他们能从这里出去了，哪怕就是看一眼也好。”
牛娃子走到一口箱子前，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
箱子打开，他开始一件又一件的从里面拿东西出来，因为角度的原因，肖染也看不清楚他拿出来的是什么。
“那外来的大哥哥，长的真好看，说话也好听，他说外面现在的路又大又宽，下雨也不会积水，还有一天就能跑一千里的铁马，叫……哦，汽车。”
不一会，当牛娃子站起来后，肖染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形的木偶。
牛娃子对着人偶开始说起来今天的事情。
肖染躲在上面，听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原来这是人家孩子自己的悄悄话啊。”他想了想觉得也是，自己小时候也会对着玩具说一些自己的悄悄话。
都是过来人嘛，童心这东西，谁都有过。
正当肖染准备离开的时候，牛娃子缓缓站起来“以后我就有新的朋友了，我也可以上学，那儿有很多很多的小朋友，他们肯定更好玩，你……”
“早就不新鲜了！”
说着牛娃子的手上多出一把斧头，抡起来劈在人偶的脑袋上。
“噗！”
人偶木质的脑袋，顿时被一分为二，一半头颅落在地上，鲜血顺着另一半的脑袋喷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