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拮据的小家庭
哒哒哒的脚踩木楼梯声响起。
下楼的一阵功夫，陈锋已经尝试用意念控制，将视线里的这个文字面板唤出/关闭了数次。
“既然能操作了，那么这些加号应该也能点了吧？”陈锋心中一动，联想起了自己儿时玩的那些网页文字游戏。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一楼的饭桌旁。
“哥！咋那么慢？都等你好久了，饭菜都要凉了。”陈雪坐在饭桌上，手托着下巴嘟囔了几声。
“小雪，不许这么说你哥。”
“你哥每天顶着那么大太阳送外卖，肯定是累着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好点。”从厨房里走出位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替陈锋解围道。
这是陈锋的母亲李瑞文，今年刚满五十岁，正在亲戚家的制衣厂里做裁缝，一下班就匆匆忙忙赶回来给家里的儿女炒菜烧饭。
因为再过一会儿，李瑞文就要拎着饭盒去医院照看刚动完换肾手术不久的丈夫陈建民。
“妈，要不待会我帮你送饭吧！。”
“正好下午我睡够了，晚上我给老爸送了饭，还能再出门跑几单。”陈锋坐下来说道。
顺便拿筷子利索地扒饭，红烧鸡翅、炒上海青、一盆西红柿蛋汤，三个简单的家常菜，都是他平时爱吃的，比起外面重油重味的快餐盒饭吃着健康舒服很多。
“不用！晚上还要给你爸擦身体，你们年轻人哪干得了这种伺候人的活。”李瑞文有些心疼自己这个懂事的儿子，往陈峰碗里夹了块红烧鸡翅。
要不是陈建民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几年前患上了尿毒症，持续的透析、花钱找肾源掏空了整个家底，又在外面欠了30多万的外债做手术，一家四口估计早就搬出这栋被评上危房的老楼了。
就看病花的那小一百多万，去县城那些新开发的小区按揭一套三居室都没问题。
也不至于把家里的老大拖累成这样，辛辛苦苦攒的钱全贴给了医院，28岁了还没正儿八经谈到个女朋友。
一想到这，李瑞文心中的亏欠就越盛，给陈锋夹菜的动作就更频繁了。
以至于一顿饭吃完，那盘红烧鸡翅有一大半都进了陈锋的肚子里。
“妈！你偏心！我也要吃鸡翅。”陈雪见状撒娇道。
“行，妈妈迟点回来给你带点油炸摊的炸鸡翅。”
李瑞文安抚了一下同样乖巧的小女儿，急匆匆对付了几口饭菜就提着不锈钢饭盒往门外走了。
留下陈锋兄妹俩收拾残局。
……
这样匆忙的晚餐时刻，在这个经济拮据的四口之家里其实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以至于兄妹俩都有点习惯爸妈时常不在家的情景。
“哥！”
“我白天直播已经收了400多的打赏，要不分你一点，这样你晚上就别出去跑单了。”
“最近看推送新闻，杭城那边有个单王连续跑了十几个小时，感觉累了就躺电瓶车上睡着了再也没醒过来。”
老妹陈雪输了石头剪刀布，于是就听话去刷了碗，顺便聊着新闻八卦，从冰箱里切了几片陈母带回的西瓜端了出来。
“单王？”
“杭城那老哥都50好几了，论体格哪比得上你哥我啊！还有小雪，你这直播再播2个星期就要开学了断播了，回头别偷偷向我求助就谢天谢地了。”
“就你这情况，确定还要分我一点？”
正靠在一楼那张竹躺椅上的陈锋不置可否一笑，接过一牙西瓜就坐起来一顿啃。
失业在家的他，已经陆陆续续跑了2个年头的外卖。
加的那一堆外卖群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冒出个类似的猝死案例。
不知是看多了人都麻木了，再一听到类似的新闻，陈锋除了唏嘘感叹以外也没了太多的想法。
身为底层吗喽的他，能趁着年轻力壮一天挣个3、400，帮父母分摊一点是一点。
其他像买房、娶妻生子的事情，陈锋暂时也不想去考虑。
因为想多了压根没意义，徒增自己烦恼。
“呀！”
“是啊！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我得抓紧去多播一点，混个满勤还有一千块的保底拿。”陈雪一听老哥的提醒，立马操起两片西瓜就窜上了楼。
陈锋见状有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这老妹啥都好，就是神经有点大条。
一个姑娘家家，成天抱着阴间论坛的灵异故事看，大半夜下楼上厕所居然一点都不带怕的！
……
见家人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会儿的陈锋倒是闲了下来，可以抽点时间研究一下这个面板。
因为平时刚吃完晚饭，陈锋都会在家里休息到8点多再出去送夜宵单。
虽说晚饭点的外卖单子多，但是顾客催的急，接多了容易跑超时被罚钱。
于是等啃完西瓜皮往家门口外的绿色塑料垃圾桶一丢，回到四楼房间，陈锋二话不说就切出了那个越来越清晰的文字面板。
————
【姓名：陈锋】
【力：1.01（+）】
【速：0.86（+）】
【体：1.22（+）】
【精：1.19（+）】
【技：无】
【能量：0.02】
————
“先加哪个好呢？”陈锋心中嘀咕，反手把房门给锁上了。
“力、速、体、精、技。”
“要是玩过的文字RPG游戏里的设定，那应该是对应的力量、速度、体质、精神、技能这五种。”
“不过这个能量具体是怎么来的？”
“要是消耗完了，还会不会增加？”
陈锋本想找个笔记本出来记录一下前后变量，可是又觉得这面板的存在太过天方夜谭了一点。
要是轻易在世上留下只言片语，指不定日后会被人找出点蛛丝马迹和把柄。
不单单纸质的笔记本不能去记，最好手机里那些带云服务的便签、文档都尽量不要去写。
就他现目前这种情况，把这个面板烂在肚子里才是最保险的。
“这鬼东西天知地知我知，爸妈，小妹都不能告诉。”陈锋眼神稍稍认真了起来。
又把房间的窗帘全部拉上，环顾了一下自己熟悉的房间摆设：一个摆满旧书籍的书桌，一台配了7、8年的老台式机，一张铺了凉席的实木床和一排旧衣柜。
为了保险起见，陈锋把手机暂时关了机，连电脑的电源也拔了。
灯一关，整个房间黑漆漆一片。
躺上床的陈锋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面板上显示的4项可供加点的属性。
最后纠结了半天，最终先圈定了【速】这个属性上。
因为其它三项属性都是破了1个整点的，就单单这个【速】拖了后腿，有点小强迫症的他非常忍不了。
“到底是不是眼睛出了幻觉。”
“还是真的能准确对应我的身体属性，作用到我身上……”
陈锋思绪万千，最后念头一聚，往那【速：0.86（+）】的栏目上尝试聚焦了一下。
熟悉的鼠标箭头一闪而过，悄无声息地点下了那个“+”号键。
紧接着一股酥麻的触电感觉从头到脚传递开来。
陈锋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先是绷紧了几十秒，像是抽筋了一样不受控制，很快又松弛了下去。
回过神，【速】一栏的数值已经变成了0.87，能量一栏的则是减少到了0.01。
而从床上坐起的陈锋感觉后背打湿了一片，刚吃完晚饭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本打算伸手往背上摸一摸出汗情况。
谁曾想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陈锋突然发现自己平日拎外卖拎多了，被外卖包装的尼龙绳勒地有点麻痹、僵硬的右手，在抬举弯曲过程中明显比之前变快了一截！
“我的手速……变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