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6 寄生!
唐述抱拳,语气真挚,“这位兄台,真是侠义相助,我等日后唯你马首是瞻。”
男子:“???”
“拜托你正常点。”男子眼眸低垂,语调淡淡。
“开个玩笑,不爱听算咯,别人想听我还不给说呢!”唐述摊了摊手。
他们调转方向,准备离开。
地上的少女手指微微动了,喘了喘粗气,说:“谢谢你。”
唐述回眸,瞧了眼地上的少女。少女艰难地爬起来,胸口处衣衫布满血迹,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谢谢你救了我。”
唐述:“不用谢,我只是给了你一把匕首,你的命是自己闯出来的。”
少女苦涩一笑,“不,是你救了我,你杀了她,拯救了我。”
唐述拧了拧眉。
“她就是那股黑烟,你杀了她。”男子眯眼,勾起嘴角。
“哦,所以你变得残忍恐怖是因为被附身了?”唐述瞪大眼睛,锤了锤手,一副了然的神情。
少女垂眸,声音颤抖,“我……我以为,只要她帮我完成……愿望,代价是献出我的灵魂,就那么简单。可后面我发现,自己有时变得很陌生,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了,她想取代我!”
少女抬眸,惊恐着:“我杀了很多人,我真怕自己有天会迷失,我不想受她控制。”
“我杀了……杀了唯一的家人,我不是没有挣扎过,我恨她,但我根本找不到她。”少女痛苦地说着,眼里淌着泪。
“她没有实体,你当然找不到她。”男子淡淡地扫视她。
少女呆愣,双手捏了捏裙角,紧紧地咬着唇。
“就算你找到她又能如何?她是恶魔,你根本伤害不到她。她诱骗你与之签订契约,就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成为你。”
唐述侧过头,小声地问:“你怎么知道她是恶魔?而且你怎么知道她们一定签订契约了?”
男子抬眸,嘴角绽开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唐述:“求求你。”
男子:“……”
唐述忍住笑意,说:“别来这套,我可是能屈能伸的。”
男子冷笑,“你不是能消灭恶魔吗?这都不知道?”
“两码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少爷求您告诉我。”唐述咬牙切齿地说着,还加重了“少爷”两字。
男子扬眉,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真正的恶魔一般不会主动伤人,除非签订某种契约,通过契约连成通路,来到人类所在世界。”
唐述:“那不就是说,恶魔也不都是坏的啊。”
男子挑眉,眼神幽深,微眯着盯着唐述。
“为什么?”
唐述皱眉,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吧!你别问了,问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行吧。”
唐述向少女走去,她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眼神绝望,身子不停地发抖着。
“你没事吧?这也不是你的错,你现在应该振作起来,而不是陷入悲伤中。他们不会醒来了,你要是难过,可以为他们烧根香。”
唐述意识口误,呸了一声,“说错了,为他们祈福,不如你跟我回家,我帮你请纳梵牧师为你送送他们的灵魂。”
少女停下抽泣声,结巴地说:“你……说……纳梵……牧师?”
唐述:“啊,对!他现在在我家住着呢。”
少女激动地握着唐述的手,“那太好了,他一定能帮我。”
唐述瞧着自己晃动的手,友好地拍了拍少女的肩。
整栋楼已经人去楼空了,地板上脚印散乱。
少女怯生生地跟在唐述身后,全然没有在斗场时的飒气冷酷了。
“相识一场,还是问个名字吧!不然下次见面不知道唤你什么?”唐述抬眸,看着男子。那双眼被额前碎发盖住。
男子侧过头,与唐述对视,那双眼冰冷冻人。
他不笑的时候,阴郁危险,让人不敢靠近。
“怎么?还想见我?”男子嘴角轻抿,满不在意。
唐述:“那倒不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客套地问了。你要不说,我也不强求。”
唐述是何人?就算死也不能降了威风。
男子轻笑一声,“因戈,记住了,别记错你的敌人。”
唐述:“放心,忘不了。”
因戈带着唐述来到庄园某处,那里停着许多马车。
唐述回头:“看来你常来嘛,哪里有车都记得一清二楚。”
因戈将塔茜轻轻地放在马车里,他扬唇懒懒地说:“谦虚了,也就几个月来一次吧!”
“你还嫌少啊?”
“如果下次还有这种场景,我不介意天天来。”因戈兴奋地抬了抬眼。
[呵呵。]
唐述转身,招呼着少女上车。
因戈见唐述关上门,忍俊不禁,“你打算让马车自己跑吗?”
唐述愣神,忘了前方无人驾驶了。
她掀开车帘,懵逼地看着因戈,“那怎么办?我不会骑马。”
因戈沉思了一会儿。这时少女拍了拍唐述的肩膀,“姐姐,我会骑马,要不我去吧!”
未等唐述回应,少女就已经下了马车,跨坐在前方。拿起缰绳,轻轻甩开,马听了命令动起身来。
唐述向因戈挥了挥手,“后会无期!”
马车愈来愈远,因戈瞧了很久,不知想些什么。
一老仆从身后而来,杵着拐杖,低下头,伏礼。
“少爷,准备回庄园吗?公爵大人那里瞒不住了。”
因戈面容冷峻,语言狠厉:“呵,这样他们就急了?那就需要再做些事了。”
老仆接着又说:“少爷,公爵大人不喜您杀意太重,来这里,恐会传出不好的传闻,您放走她们,会不会……对您不利啊?”
因戈嘴角微勾,“无事,我倒不怕他们知道。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你们一定要处理好,千万要防着格瑞塔·泽的人来,他可是国王的眼线。”
老仆恭敬地说:“是,少爷。”
因戈解开衣领,抬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眼神落寞。
他转过身,将外套脱下,扔给老仆。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颜色加深,呈褐色,血腥味很重。
老仆上前,急切地问:“少爷,您怎么受那么严重的伤?”
因戈淡淡地说着:“不重要。”